听到老板的话，林枫随手又摔碎一件瓷器，平静地说：这些景德镇批量生产的东西，你跟我说是文物？古董？开什么玩笑？
再说了，这些瓷器我都买下了，我就爱听个响儿，摔着玩儿怎么了？不行吗？犯法吗？
林枫一番话把老板堵得哑口无言。
确实，人家花钱买下的东西，别说摔碎，就是煮了吃也跟瓷器轩没半点儿关系......
可道理归道理，老板对林枫这种当面打脸的行为还是感到无比憋屈、无奈又绝望！
大哥，求您别砸了行吗？大爷，高抬贵手给条活路成不？别砸了！千万别砸了！瓷器轩老板此刻心态都快崩了......
看着林枫霸气回怼老板的场面，冯提莫小声嘀咕：花三千一百万就为听个响？嘶——小哥哥牛！
（
完了完了，提莫这是陷在小哥哥的颜值里出不来了！
不是陷进去，是找准定位了。不管小哥哥多有钱，身边总得有个喊666的跟班......
嘶——这种位置还有空缺吗？我除了会喊666、嘤嘤嘤，还会嗯嗯哟！
楼上的请克制点好吗？小哥哥有钱有颜，会缺女人？
......
就在林枫怼完老板准备继续砸瓷器时，门外传来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
小李，我说过多少次了！做生意不能太黑心，迟早要出事，你看，这不就应验了？
听到这声音，瓷器轩老板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冲到门外，搀着老人进来：阳老，咱们这行您也知道，十个有九个都这样，我也是没办法......
“胡闹！你拿次品充好货，甚至用2000年后景德镇的现代工艺品冒充古董，这也叫无奈？分明是黑心！你这是玷污古玩行的声誉！”
阳老的拐杖重重杵地，几乎要戳到瓷器轩老板身上。
训斥完老板，老人转向林枫时已换上和蔼神色：“年轻人，我理解你的愤怒。虽然这批货多半是赝品，但其中几件仍有收藏价值，不妨手下留情。”
他踱步到展柜前，随手拈起一只瓷碗：“这件仿康熙胭脂红珐琅彩莲花碗虽是民国仿品，市价也不低于二十万。还有这件嘉庆官窑，虽非清三代精品，倒也算......”
老人如数家珍的点评比林枫砸瓷器的举动更令店主难堪。李朗面红耳赤地搓着手——被古玩界泰斗当场揭穿卖假货，这脸可丢大了。
起初林枫对老人的点评不以为意，直到发现对方目光频频瞟向自己那只无价瓷碗，甚至有意无意往那边挪步，才猛然警觉。
原来这位看似仗义执言的老前辈，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枫一个箭步上前，用绸布裹住瓷碗转身就走。这下倒要看看，阳老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哎，小哥哥！”冯提莫急忙追到门口，“剩下的瓷器你真不要了？”
“送你当纪念吧，想留想砸随你便。”
听到林枫这句话，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老爷子，真是给您跪了！
您花三千一百万听个响也就算了，现在直接送人不要了，这又是闹哪一出？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钱人的世界？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有钱人的想法，实在捉摸不透！
眼看林枫就要走出瓷器轩大门，阳老眼角抽动，高声喊道：“小伙子，请留步！”
阳老本想悄悄靠近那只瓷碗，确认它是否是真品，甚至幻想能否捡个漏。
作为古玩界的泰斗，他一眼就看出那瓷碗非同寻常，只是无法断定真假。
谁知，原本以为只会砸瓷器发泄的林枫，竟抢先一步把瓷碗拿走，这下尴尬了。
无奈之下，阳老只好开口挽留林枫。
林枫本不想理会这厚脸皮的老头，但转念一想，瓷器轩的老板只是被打脸，还没真正心疼，于是停下脚步，转身问道：“老爷子，有事？”
就在林枫和阳老交锋之际，冯提莫见林枫没走，顿时松了口气。
“呼，幸好没走，这价值三千一百万的瓷器丢给我就走，吓死人了！”
冯提莫吓得方言都蹦出来了！
她是主播，还是斗鱼的大主播，平时收粉丝礼物收到手软，什么超级火箭、火箭、飞机，累积起来能绕地球一圈！
可入行三年收到的礼物总价值，恐怕都比不上今天这一堆瓷器，刚才她真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快撑不住了……
“天，小哥哥也太豪横了吧？三千一百万说送就送？”
“哼，换我我也送，全是一堆不值钱的垃圾，谁会在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酸味。楼上的，麻烦你擦亮眼睛、竖起耳朵听清楚！刚才那位老先生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这里面确实有好东西！
行了行了，别跟红眼病计较。这种人总喜欢把别人的智商拉到和他们同一水平，再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
阳老缓步走到林枫身边，目光落在他怀中的瓷碗上，温和地问道：能让我看看这个小碗吗？
一直呆立原地的瓷器轩老板李朗听到阳老的话，脸色骤变。阳老可是古玩界的泰斗，故宫博物院副院长，清三代官窑研究的权威专家。他主动提出要看这个瓷碗，其中必有蹊跷！
不可能......李朗喃喃自语，收这件东西时我反复检查过，这么新的釉色明显是赝品，阳老怎么会感兴趣？
林枫闻言扫了眼 ** 的李朗，径自走到桌边坐下，将瓷碗放在桌上：碗在这儿，要看请便。
当瓷碗落在桌面的一瞬间，阳老竟扔开拐杖，迫不及待地凑上前细细端详。这釉色......只有真正的清三代珐琅彩才有如此品相！
“碗底的御制款识清晰可辨，正是乾隆年间的规制。”
“这纹饰如此精美，非官窑不能烧制出这般上品！”
阳老每说一句，都像利箭般穿透瓷器轩老板李朗的心。
乾隆御制官窑珐琅彩？
还是顶级珍品？
按近年拍卖行情，至少值五千万吧？
这下可亏大了！
从净赚三千万的狂喜，到痛失至少五千万的绝望，李朗此刻只想放声痛哭。
“老先生，这只碗大概值多少？”
见李朗失魂落魄的模样，林枫又添了把火。这就受不了？更痛的还在后头呢！
阳老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李朗，缓缓道：“三年前的拍卖会上，同样的乾隆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拍出了一亿五千万......”
话音未落，只听的一声闷响。
李朗整个人直挺挺栽倒在地，昏死过去。错失一亿五千万的珍品，还是三年前的价，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
老板！
快叫救护车！
赶紧打电话！
店内顿时乱作一团，店员们手忙脚乱地施救。
看着这场面，林枫嘴角微扬。想坑我？看看到底谁坑谁！三年前就值一亿五千万的御制珐琅彩碗，被他用三千一百万收入囊中，还搭上不少赠品。换作是谁，都得当场晕厥。
阳老和冯提莫都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林枫询问价格的用意，无非是想气一气李朗那家伙。
“啧啧，没想到小哥哥脾气这么火爆！”冯提莫凑近直播的手机，小声嘀咕道。
起初她以为林枫砸瓷器只是发泄情绪，哪知道人家根本不是发泄，纯粹是为了打脸前的铺垫……
“哇，小哥哥太厉害了，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黑心老板真可怜！”
“长得帅、有钱、还有才华，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咳咳，帝都组团‘围剿’小哥哥和提莫，有人报名吗？一\/20！”
“嘿嘿，你们现在才组团？我都已经在路上了，小哥哥别想跑！”
“这么巧？我已经到潘家园了！”
……
阳老恋恋不舍地放下那只清乾隆年制的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眼珠转了转，终于忍不住开口：“小伙子，你这件珐琅彩可是稀世珍品……”
话没说完，林枫直接抬手打断：“稀世珍品、国之重器嘛！我懂！老爷子是不是想说，这种国宝应该上交国家？”
被当面戳穿心思，阳老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
“咳咳，”他干咳两声，缓解气氛，“小伙子，故宫不会亏待你，我们出一亿五千万买下这瓷碗，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不卖，谢谢！”
说完，林枫直接拿起桌上的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头也不回地走出瓷器轩。
狠狠打了黑心老板的脸，甚至让对方气晕过去，林枫心里别提多痛快了，简直爽翻天！
走出瓷器轩，林枫正准备打车离开潘家园，却发现身后多了个小尾巴。
一路走到市场出口，见对方还跟着，林枫无奈转身，对一直跟在后面的冯提莫说道：
“姐，你这是闹哪样？不直播也不互动，老跟着**干啥？要礼物是吧？一千发超火够不够？”
今天在潘家园，林枫先是捡漏了两块玻璃种 ** 绿翡翠，又入手了天价的乾隆珐琅彩杏林春燕碗，区区一千发超火的打赏，他压根没当回事。
再说了，刚才冯提莫在瓷器轩里当气氛组，又是惊呼又是捧场，表现挺卖力，给点打赏当辛苦费也合情合理……
**
原本只是好奇才跟着林枫的提莫，听到“一千发超火”时直接呆住。
一千发超火？
两百万说砸就砸？
她懵懵地抬头：“嘤嘤嘤？”
“……”林枫无语。
他刚才吐槽提莫不直播互动纯属玩笑，谁知这姑娘真学起了嘤嘤怪，反倒让他接不住招——这局面该怎么破？急！
“算了。”林枫无奈转身，“爱跟就跟吧。”
多条小尾巴也无所谓，反正提莫长相甜美，带着养眼总比遇上如花强。
离开潘家园后，林枫带着提莫直奔朝阳区NobU餐厅吃了顿饭，随后去万豪酒店办了总统套房入住。
直播间观众看他俩揣着价值过亿的古玩满街晃悠，纷纷吐槽：这心也太大了吧！
虽然国内治安良好，但那件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堪称稀世珍宝，估值至少一亿五千万。如此招摇地随身携带，难道真不担心出意外吗？
当林枫和提莫酱入住总统套房后，直播间观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观众们为两人操碎了心，反倒忽略了自家女主播与初次见面的男性同住酒店的事实。
总算回酒店了，这两位带着国宝的大佬安全了，我们也能安心了。
咱们是不是闲得慌？正主都不急，吃瓜群众瞎操心什么？
这话说的，我这是关心国家文物！
厉害，这都能上升到爱国高度！
套房内，林枫指着卧室分配：主卧归我，次卧给你。提醒你，晚上别搞小动作，否则后果自负。游玩整日让他有些疲惫，但带着个跟班，有些话必须说清楚，避免意外发生。毕竟天干物燥，容易擦枪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