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抱着女孩冲出地下基地的最后一扇铁门。
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肺部充满新鲜空气。怀里的女孩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
出来了。
只要再往前几步，就能消失在苏黎世错综复杂的小巷里。
突然，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天而降。
空气凝固。
凌风感觉像是被扔进了深海，四周的压力要把他碾碎。体内的内力运转骤然停滞，每一步都像在泥沼中跋涉。
他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
天空中出现一个红点。
那红点迅速放大，化作一道身穿华丽红衣的身影。对方没有借助任何设备，就那样凭空悬浮在十米高的空中，衣袍在风中纹丝不动。
阳光在他身后形成光晕，如同神明降临。
凌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那是个面容俊美的中年男子，眼神中带着悲悯，仿佛在俯瞰迷途的羔羊。红衣主教的袍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胸前的金色十字架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红衣主教的目光落在凌风身上。
那目光穿透皮肉，直抵灵魂深处。
“亵渎神域的罪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整片区域。
“放下羔羊，接受净化吧。”
凌风浑身汗毛倒竖。
这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压制。半神之威，恐怖如斯。
他轻轻把女孩放下，推了她一把。
“快跑。”
女孩踉跄几步，回头看他。
“走！”凌风低喝。
女孩咬咬牙，转身冲向巷口。
凌风缓缓转身，直面空中的红衣主教。他挺直脊背，眼中燃起熊熊战意。
红衣主教看着凌风眼中的火焰，悲悯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他缓缓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
空气开始扭曲，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在他指尖汇聚。周围的温度骤降，地面结起白霜。
凌风摆出防御姿势，全身内力疯狂运转。
红衣主教轻轻一点。
一道白光射向凌风。
凌风双掌前推，内力在身前形成屏障。
白光撞上屏障，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凌风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他咬紧牙关，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三秒。
五秒。
屏障出现裂痕。
凌风怒吼一声，内力爆发到极致。
轰！
白光消散，屏障破碎。
凌风单膝跪地，大口喘气。他的双手血肉模糊，衣袖被震成碎片。
红衣主教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这个化劲巅峰的蝼蚁，竟能挡住自己随手一击。
“有意思。”
红衣主教缓缓降落，双脚离地三寸悬浮。
“报上你的名字，罪人。”
凌风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
“你爷爷。”
红衣主教脸色阴沉。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跪下忏悔，我可留你全尸。”
凌风笑了。
“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跪着。”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冲出。
红衣主教抬手格挡。
拳掌相交，气浪翻滚。
凌风被震退三步，红衣主教纹丝不动。
“蝼蚁撼树。”
红衣主教再次抬手，这次是五指张开。
五道白光射向凌风。
凌风侧身翻滚，原先站立的地面被轰出五个深坑。
他刚站稳，红衣主教已到面前。
好快！
凌风仓促举臂格挡。
砰！
他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塌一堵石墙。
碎石纷飞中，凌风咳着血爬起来。
红衣主教悬浮在废墟上空，俯视着他。
“你的顽强令人惊讶，但到此为止了。”
他双手合十，周身泛起圣洁的白光。
“神说，亵渎者当受天罚。”
天空暗了下来，乌云汇聚。
凌风感受到致命的威胁。这一击，他接不下。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红衣主教愣了一下，随即冷笑。
“想逃？”
白光从他手中射出，直追凌风后背。
凌风头也不回，反手掷出三枚硬币。
硬币与白光相撞，爆出刺眼火花。
借着反冲力，凌风速度再增，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街角。
红衣主教没有追击。
他悬浮在半空，看着凌风消失的方向，脸色阴沉。
一个化劲巅峰，不仅挡下他一击，还在他眼皮底下逃走。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颜面何存？
“有意思的小子。”
红衣主教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转身看向地下基地的入口，那里还在冒着黑烟。
“清理现场，所有目击者，处理掉。”
阴影中，数道身影躬身领命。
红衣主教最后望了一眼凌风逃走的方向，化作红光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