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资本的VIp会客室里，香薰机飘出淡淡的雪松香气，与苏雅身上的高定香水味撞在一起，反倒透出几分刻意的尴尬。她坐在丝绒沙发上，双腿交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爱马仕包的金属扣，目光却忍不住瞟向墙上的挂钟——已经等了四十分钟，林凡还没露面，只有星耀直播的赵曼陪着她，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产品培训手册，封面印着“石墨烯民用产品系列”。
“赵总，不是我说，”苏雅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傲慢，“我做直播这么多年，带过的科技产品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用得着专门培训？再说，500万一场的报价已经是友情价了，林总还要我降50%，是不是有点太没诚意了？”
她心里憋着一股火。作为全网粉丝8000万的流量明星，平时都是品牌方捧着她，提前三个月预约档期，报价只涨不跌。这次要不是听说星耀被凡辰控股，拿到了石墨烯电池民用产品的独家货源——这种能“上热搜”的黑科技，她根本不会屈尊来这里等一个毛头小子。
赵曼放下手里的手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苏老师，不是凡辰没诚意，是您对‘科技产品直播’的理解还不够。您之前带过的那几款智能手表，直播时把‘续航72小时’说成‘待机72小时’，被粉丝扒出来后，品牌方股价跌了3%，最后花了200万公关才压下去；还有上次的空气净化器，您连滤芯更换方式都没搞懂，直播时当场卡壳——这些失误，要是发生在石墨烯产品上，凡辰的损失可不是200万能解决的。”
苏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指攥紧了包带——这些黑历史是她最不愿提起的，没想到赵曼居然当众戳破。她刚想反驳，会客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凡穿着深灰色定制西装，双手插在口袋里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老陈。
“林总！”赵曼立刻站起身，语气恭敬。
苏雅也连忙站起来，努力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伸出手：“林总，久仰大名，我是苏雅，之前跟您通过电话……”
林凡却没跟她握手，径直走到主位沙发坐下，拿起桌上的石墨烯充电宝样品，手指在上面轻轻敲了敲，语气平淡：“苏老师，坐。我时间有限，就不绕圈子了——想接星耀的石墨烯产品专场，有三个条件，你能接受就签合同，不能接受，现在就可以走。”
苏雅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她出道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这么不给她面子，可一想到石墨烯产品能带来的热度，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林总，您说，我听着。”
“第一，报价降到250万一场，而且要签对赌协议——直播GmV达不到5000万，扣30%酬劳；要是出现产品信息错误，全额退款，还要赔偿凡辰的品牌损失。”林凡的目光扫过苏雅，带着穿透性的锐利，“第二，必须参加为期一周的封闭培训，从石墨烯的技术原理到产品参数，每一项都要考核通过，考核不达标，取消合作资格。”
苏雅的脸色越来越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250万的报价比她平时的零头还少，还要签对赌协议、封闭培训，这简直是把她当新人对待！她刚想开口反驳，林凡的第三个条件又砸了过来。
“第三，直播时要配合凡辰的‘科普环节’，邀请陈阳博士现场讲解技术，你不能抢话，不能打断，更不能像以前那样‘念稿子’——凡辰要的是‘专业直播’，不是‘明星秀’。”林凡放下手里的充电宝，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这三个条件，你现在就能决定。”
“林总，这也太苛刻了！”苏雅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声音里带着委屈和愤怒，“我可是8000万粉丝的明星，您这么做，就不怕我粉丝不满意，影响凡辰的口碑吗？”
“你的粉丝？”林凡嗤笑一声，拿起老陈递过来的平板，点开一份数据报告，“去年你的粉丝活跃度下降了40%，付费粉丝流失率超过50%，上次直播的退货率更是高达35%——这些数据，你不会没看过吧？凡辰要的是能‘带货’的主播，不是能‘炒热度’的明星。”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雅紧绷的脸上，补充道：“再说，石墨烯产品的热度，不是靠你的粉丝撑起来的。上周我们在星耀做了场小规模测试直播，用的是一个粉丝只有50万的科技博主，GmV照样破了2000万，退货率不到5%——你要是觉得自己比他强，就接受条件；要是觉得委屈，现在就可以走，有的是人想接这个专场。”
苏雅看着平板上的数据，心里最后一点底气也没了。她知道林凡说的是实话——最近一年，她的流量越来越差，很多品牌方都开始找更专业的垂类博主合作，这次要是丢了凡辰的资源，她在科技直播领域就彻底没立足之地了。
“我……我接受条件。”苏雅的声音带着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培训我会参加，对赌协议我也签，只是……只是能不能把GmV目标降到4000万？我怕……”
“不能。”林凡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5000万是最低要求，要是连这个都达不到，说明你不适合做科技产品直播。赵曼，把合同给她，今天就签，明天开始培训。”
赵曼立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递到苏雅面前。苏雅看着合同上密密麻麻的条款，尤其是“5000万GmV”和“全额赔偿”的字样，手都在发抖，却还是拿起笔，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合同，苏雅站起身，对着林凡鞠了一躬，声音里带着几分卑微：“林总，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培训，不会让您失望的。”
“最好如此。”林凡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手里的石墨烯产品报告，“赵曼，送苏老师出去。”
苏雅走出会客室，走廊里的冷风一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自己精致的自拍，突然觉得无比讽刺——曾经众星捧月的流量明星，现在居然要为了一场250万的直播，签下苛刻的对赌协议，还要接受封闭培训，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当初看不起的凡辰资本，现在成了她不得不低头的存在。
会客室里，赵曼看着苏雅的背影，忍不住对林凡说道：“林总，您这招也太狠了，不过确实解气——之前她对星耀那么傲慢，现在终于知道服软了。”
“不是我狠，是市场规律。”林凡放下报告，语气平淡，“直播带货的核心是‘信任’，不是‘流量’。要是连产品都不了解，只靠明星光环圈钱，迟早会被市场淘汰。我们要的是能长期合作的专业主播，不是只会炒作的流量明星。”
老陈这时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几分复杂：“少爷，楼下有个人要见您，说是……苏婉清的父亲，苏振海。他说有急事找您，还带了一份股权转让协议，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苏振海？林凡挑了挑眉。他记得苏振海之前对他百般看不起，甚至在订婚宴上公开嘲讽他“没本事”，现在居然主动上门，还带了股权转让协议——看来苏家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让他上来吧。”林凡靠在沙发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我倒要看看，他这次来，想跟我谈什么。”
老陈点头退下，心里却明白，苏振海这次上门，恐怕也要像苏雅一样，放下所有的傲慢和尊严，在林凡面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