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机场的VIp通道外,十余辆黑色红旗L5组成的车队一字排开,车牌号皆是京A开头的特殊号段,车顶飘扬的小红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车门打开,身着黑色中山装的保镖们迅速列队,形成一道严密的人墙,气场肃穆得让周围的旅客下意识屏住呼吸——能享受如此规格迎接的,唯有安家那位隐退海外数十年的定海神针,安老爷子安崇山。
飞机舱门打开,一位身着灰色唐装、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缓步走下舷梯。他身形挺拔,眼神深邃如古潭,虽已年过八旬,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正是安崇山。他身后跟着两位西装革履的随从,一位是跟随他数十年的管家,另一位是金发碧眼的国际律师,显然刚从某个国际会议上赶来。
安振宏快步上前,恭敬地躬身:“爸,您一路辛苦了。”
安崇山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迎接的人群,声音洪亮而沉稳:“家里的事,我都知道了。鸿业太固执,把好牌打得稀烂。”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让在场的安家长辈都下意识挺直了腰板,不敢有丝毫懈怠。
车队缓缓驶离机场,直奔安家老宅。车内,安崇山翻阅着凡辰的发展报告和近期的商业对决资料,手指轻轻敲击着纸面:“林凡……这个年轻人,不简单。白手起家,十年时间打造出全球顶尖的科技帝国,硬刚太子党,完胜安氏,还能让然然死心塌地跟着他,有点意思。”
“爸,林凡确实有本事,就是太年轻气盛,不懂变通。”安振宏小心翼翼地说道,“之前家里的长辈逼得太紧,他直接硬刚回来,现在安氏还得靠他的技术和资金支持才能运转。”
“年轻气盛?”安崇山放下报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没有气盛的资本,那叫莽撞;有资本的气盛,叫底气。凡辰的技术壁垒、资本储备、国家支持,都是他的底气。鸿业他们,是拿自己的短板,去碰人家的长板,不输才怪。”
车队抵达安家老宅时,安鸿业强撑着病体,带着几位核心长辈在门口迎接。看到安崇山,他连忙躬身:“大伯,您回来了。”
安崇山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病了就好好养着,家里的事,暂时不用你管了。”一句话,便剥夺了安鸿业的决策权,安鸿业脸色一白,却不敢反驳——在这位老祖面前,他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进入老宅的会客厅,安崇山坐在主位上,喝了一口管家泡的普洱,缓缓说道:“然然呢?让她带着林凡,明天来老宅见我。”
“大伯,这……”安鸿业犹豫道,“林凡毕竟是外人,而且之前和家里闹得不愉快,直接让他来老宅,会不会……”
“外人?”安崇山打断他,眼神锐利,“然然认定的人,就不是外人。再说,能让安氏起死回生、能让京都太子党栽跟头的人,值得我亲自见一见。”
消息传到凡辰总部时,林凡正在和安然讨论安氏的转型升级方案。老顾汇报完安崇山回国并邀请见面的消息后,安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紧张:“我爷爷很少回国,也很少管家里的事,这次专门为了我们的事回来,肯定是要亲自考验你。他的脾气比大爷爷还固执,而且看人特别准,你一定要小心。”
林凡握住她的手,语气温和却坚定:“别怕。该来的总会来。你爷爷是长辈,我会尊重他,但也不会丢了自己的底线。不管他怎么考验,我对你的真心,对凡辰的坚持,都不会变。”
安然点了点头,心里却依旧有些忐忑。她小时候见过爷爷几次,印象中爷爷威严得让人不敢靠近,而且极其看重门当户对和家族规矩,这次见面,恐怕不会轻松。
第二天下午,林凡和安然准时抵达安家老宅。不同于上次的剑拔弩张,这次的老宅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几位穿着统一服装的佣人在忙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管家将他们领到后院的茶室,安崇山正坐在窗边的茶桌前,独自摆弄着茶具。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沉稳的轮廓,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爷爷。”安然走上前,恭敬地躬身。
林凡也跟着颔首:“安老爷子,您好。”
安崇山抬起头,目光落在林凡身上,仔细打量着他。那目光仿佛带着穿透力,从林凡的衣着、神态,到眼神、气场,一一审视,没有丝毫掩饰。林凡从容地迎接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
半晌,安崇山才开口,语气平淡:“坐吧。”
两人在茶桌旁坐下,管家给他们倒上茶。安崇山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林凡,你和然然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赢了太子党,赢了安氏,确实有本事。但在我看来,本事不等于资格。安家的孙女婿,不仅要有本事,还要有格局、有担当,更要能护得住然然,护得住安家。”
“爷爷,林凡他……”安然想替林凡辩解,却被安崇山抬手打断。
“我在问林凡。”安崇山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林凡身上,“你觉得,你有资格娶然然吗?”
林凡放下茶杯,语气沉稳:“安老爷子,资格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来的。我白手起家,创立凡辰,不是为了攀附安家,而是想实现自己的价值,让中国拥有自己的核心技术。这些年,凡辰的技术为国家的能源转型、精准医疗、科技进步做出了贡献,这是我的担当;我对然然真心实意,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护她周全,这是我的诚意;凡辰的实力足以应对任何风险,不仅能护得住然然,还能帮助安家转型升级,实现共赢,这是我的能力。我觉得,我有这个资格。”
“诚意?能力?”安崇山嗤笑一声,“你所谓的诚意,就是硬刚安家的长辈,让安氏陷入危机?你所谓的能力,就是用商业手段逼迫安家妥协?在我看来,这叫恃强凌弱,不懂尊重。”
“老爷子,我不认同。”林凡语气坚定地反驳,“我从来没有恃强凌弱。当初是安家的长辈先提出无理要求,逼迫我入赘、出让凡辰股份,我拒绝后,他们又联合外人打压凡辰,为难然然。我反击,是为了保护自己和然然,保护凡辰的利益,这不是恃强凌弱,是正当防卫。”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安氏的危机,是安氏的长辈决策失误造成的,我只是在安氏濒临破产时,伸出了援手,帮助安氏转型升级,这不是逼迫,是合作共赢。如果我真的想逼迫安家,当初就不会注资安氏,而是直接收购安氏,或者看着安氏破产。”
安崇山的眼神微微一动,显然被林凡的话打动了。他沉默了片刻,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你倒是牙尖嘴利。不过,光说不练假把式。我听说你很会下棋?不如我们下一盘,棋局如人生,我倒要看看,你的格局到底有多大。”
管家立刻拿来一副围棋,摆放在茶桌上。黑白棋子整齐地排列着,如同两军对垒,充满了张力。
“老爷子先手。”林凡做了个请的手势。
安崇山也不谦让,拿起一颗黑子,落在棋盘的天元位置,气势十足,寓意着掌控全局。林凡则拿起一颗白子,落在天元旁边的星位,看似不起眼,却暗藏玄机,既能防守,又能进攻。
棋局开始,安崇山的棋风凌厉,步步紧逼,试图掌控整个棋盘,如同他在商场上的风格,杀伐果断,追求绝对的控制权。而林凡的棋风则沉稳内敛,看似被动防守,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化解安崇山的攻势,还能悄悄布局,反守为攻。
两人你来我往,棋局渐渐进入白热化。安崇山的黑子占据了棋盘的大部分区域,看似占据了绝对优势,实则处处都是林凡留下的陷阱。林凡的白子虽然数量不多,却个个都落在关键位置,如同凡辰的核心技术,看似不起眼,却能决定全局。
“你这棋,太保守了。”安崇山落下一颗黑子,吃掉林凡的一片白子,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只懂防守,不懂进攻,迟早会被我吃光。”
“老爷子,下棋讲究的是攻守平衡,不是一味进攻。”林凡平静地落下一颗白子,不仅化解了安崇山的攻势,还反过来吃掉了他的一片黑子,“有时候,看似被动防守,实则是在为最后的反击做准备。”
安崇山的脸色微微一变,看着棋盘上的局势,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没想到,林凡的棋艺竟然如此高超,而且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完全不像一个年轻人。
接下来的棋局,安崇山的攻势越来越猛,却也越来越急躁,漏洞百出。林凡则依旧从容不迫,稳扎稳打,利用安崇山的急躁,不断扩大自己的优势。
最终,当林凡落下最后一颗白子时,安崇山的黑子被围得水泄不通,大龙被擒,棋局结束。
“我输了。”安崇山看着棋盘,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他的语气里没有不甘,反而带着一丝欣慰,“你的棋风,和你的人一样,沉稳、内敛、有格局,懂得取舍,也懂得把握时机。难怪你能把凡辰做得这么大。”
林凡笑了笑:“老爷子承让了。下棋和做人一样,都要懂得平衡,不能只顾着眼前的利益,要着眼于长远。”
安崇山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安然,语气柔和了许多:“然然,你没看错人。林凡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有格局,有担当,也有能力护得住你。”
安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笑容:“爷爷,您同意我们了?”
“同意?”安崇山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没说完。虽然他的棋下得好,本事也不小,但要娶我们安家的孙女儿,还得过最后一关。”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在海外有几个老对手,他们的后辈在科技领域也很有实力,下个月会来京都参加一场国际科技峰会。我已经替你报了名,你要在峰会上和他们同台竞技,展示凡辰的技术实力。如果你能赢,我就彻底同意你和然然的婚事,还会动用我在海外的所有资源,帮助凡辰拓展国际市场;如果你输了,就说明你和凡辰的实力还不够,你就得答应我,暂时推迟和然然的婚事,到海外深造三年,积累足够的经验后再回来。”
林凡的眼神微微一凝。他知道,安崇山的这个要求,看似是考验,实则是在为凡辰铺路。如果能通过这场国际科技峰会,不仅能得到安崇山的认可,还能拓展国际市场,让凡辰的技术走向全球。
“好,我答应你。”林凡语气坚定,“下个月的国际科技峰会,我一定会赢,让您和所有人心服口服。”
安崇山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有魄力。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离开安家老宅时,夕阳已经西下。安然看着林凡,脸上满是兴奋:“爷爷虽然还是要考验你,但我看得出来,他已经认可你的能力了!只要你在科技峰会上赢了,我们就能顺利在一起了!”
林凡握住她的手,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这场科技峰会,不仅是为了我们的婚事,更是为了凡辰的未来。我会让全世界都看到,凡辰的技术,是最顶尖的!”
车队缓缓驶离安家老宅,朝着凡辰总部的方向驶去。夕阳洒在车窗上,映得两人的笑容格外灿烂。
而此时的安家老宅里,安崇山看着林凡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管家走上前:“老爷子,您是不是早就打算同意他们的婚事了?只是想考验一下林先生的格局和魄力。”
“嗯。”安崇山点了点头,“林凡这个年轻人,是块璞玉,有本事,有格局,还对然然真心。然然跟着他,我放心。但我必须让他知道,安家的孙女婿,不仅要有国内的影响力,还要有国际的竞争力。这场科技峰会,是考验,也是机遇。我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管家笑着说:“林先生确实很优秀,比您当年还要厉害。有他在,凡辰和安家的未来,都会越来越好。”
安崇山端起茶杯,看着窗外的夕阳,眼神里满是期待:“是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未来,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