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还没散，灰蒙蒙地裹着废弃药店的断墙。王大锤蹲在药店后门的破窗下，用铁丝小心翼翼地撬开生锈的窗锁 —— 昨天跟林晓晓约好，今天一早来搜药店深处，据说里面藏着没被搜过的玄具残片，还有可能找到没过期的消炎药。
“动作轻点，别惊动里面的东西。” 林晓晓蹲在他身后，手里攥着半本卷边的《基础玄术解读》，声音压得很低。她昨晚特意把眼镜用绳子重新绑了一遍，此刻镜片上沾着雾水，时不时要抬手擦一擦。
王大锤 “嗯” 了一声，用力一掰，窗锁 “咔嗒” 一声断了。他先把脑袋探进去，一股浓烈的霉味混着药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差点咳嗽。里面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到歪歪扭扭的货架，上面堆着发霉的药盒，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药瓶，踩上去大概率会响。
“我先进去探路，你在外面等着。” 王大锤掏出打火机，打着火苗 —— 黄豆大的火苗在雾里晃了晃，勉强照亮身前半米的地方。他踩着碎玻璃，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耳坠里传来灰老鼠的声音：“左边货架后面有只‘毒蛾幼虫’，没长翅膀，但是会吐丝，别被缠住。”
王大锤心里一紧，往左边货架瞟了一眼 —— 果然，一团白色的丝缠在药盒上，里面隐约有个蠕动的黑影。他绕开货架，继续往深处走，药店的后半部分比前半部分更乱，有几排药柜塌了，上面的玻璃门碎得满地都是，在火苗下闪着冷光。
“玄具碎片应该在最里面的药柜里，” 林晓晓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来，“我查过旧书，药店的玄具一般会放在防潮的柜子里，你找找有没有带锁的木柜。”
王大锤点点头，走到最里面的墙根下 —— 那里果然立着一个没塌的木柜，柜门是关着的，上面挂着个生锈的铜锁。他掏出铁棍，插进锁孔里，用力一撬，铜锁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打开柜门的瞬间，王大锤眼睛亮了 —— 柜子里没放药品，而是铺着一层防潮的油纸，油纸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铜片，上面刻着模糊的符文，还有微弱的玄气波动，摸上去有点凉，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找到没？是不是玄具碎片？” 林晓晓在外面急着问。
“是！” 王大锤把铜片揣进怀里，刚要关柜门，突然感觉手背一凉 —— 一只没长翅膀的毒蛾幼虫掉在他手背上，正往他的袖子里爬。
“操！” 王大锤赶紧甩动手背，把幼虫甩在地上，用鞋底踩死。幼虫被踩烂的地方流出绿色的汁液，沾在鞋底上，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赶紧关好柜门，转身往窗外走，刚走到中间的货架旁，突然听到 “吱呀” 一声 —— 一个歪倒的货架开始晃动，上面堆着的药盒和玻璃瓶 “哗啦啦” 地往下掉。
“小心！” 耳坠里传来灰老鼠的叫声。
王大锤赶紧往旁边躲，药盒砸在他的肩膀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他顾不上揉肩膀，加快脚步爬出窗户，刚落地就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找到碎片了？” 林晓晓赶紧凑过来，眼睛盯着王大锤的怀里。
王大锤掏出铜片，递给她：“你看看，是不是你说的玄具碎片？”
林晓晓接过铜片，翻到有光的地方，借着晨光仔细看上面的符文，又翻了翻手里的旧书，点头道：“是！这是‘玄铁符’的残片，以前是用来画防御符的，里面的玄气还挺浓，比你上次那个铜铃铛值钱多了 —— 至少能换五斤压缩饼干，还能换两升干净水！”
王大锤心里乐了 —— 五斤压缩饼干够他吃小半个月了，两升干净水也能省着用几天。他刚要把铜片揣进怀里，怀里的罗盘突然震动起来，那个小孩声音又响了：“蠢货！别光顾着换粮食，把碎片给我！这玩意儿能给我充能量，还能解锁新功能！”
“新功能？” 王大锤愣了一下，“什么新功能？能转压缩饼干不？”
“俗！真俗！” 罗盘的声音带着嫌弃，“比压缩饼干有用多了！能解锁‘半定向转换’，就是你能指定转换的类型，比如要防御道具、辅助道具，虽然具体形态还是随机，但总比瞎转强！”
林晓晓眼睛一亮：“半定向转换？我在旧书里看到过！说是仙界器物才能有的功能，能减少转换的随机性，要是能解锁，以后就能转更实用的道具了！”
王大锤犹豫了 —— 碎片能换不少粮食，但解锁新功能好像更有用。他想了想，对林晓晓说：“先不换粮食了，给罗盘充能量，解锁新功能再说。要是能转更实用的道具，以后还怕换不到粮食？”
林晓晓点点头：“对！玄具碎片以后还能找，新功能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让罗盘吸收碎片能量吧。”
两人推着车往老鼠洞走，路上王大锤忍不住问：“你说这半定向转换，能指定转武器不？比如能砍妖兽的刀，或者能射的箭？”
“不好说，” 林晓晓翻着旧书，“旧书里说半定向转换受玄气纯度和废品类型影响，要是玄气不纯，或者废品能量不够，还是会转出奇怪的东西。不过至少能指定大类，比之前瞎转强。”
王大锤摸了摸怀里的罗盘，感觉它还在轻微震动，像是迫不及待要吸收碎片能量。他想起上次转金条转出小金人，转手机转出储物盒，要是能指定类型，说不定真能转出个靠谱的防御道具 —— 比如之前罗盘说的金刚盾，不用再靠那个重得要死的脸盆盾了。
回到老鼠洞时，黑爷正在稻草堆上晒太阳，看到他们进来，抬起头问：“药店之行怎么样？找到玄具碎片了吗？”
“找到了！” 王大锤掏出铜片，“罗盘说能吸收碎片能量，解锁半定向转换功能，我们正要试呢。”
黑爷凑过来看了看铜片，点了点头：“这碎片不错，玄气挺浓，吸收了确实能解锁新功能。你们小心点，别让能量冲坏了罗盘。”
王大锤坐在稻草堆上，把罗盘和铜片放在地上，按照罗盘说的方法，将玄气输进罗盘里。很快，罗盘上的符文开始变亮，从之前的铜色变成了淡淡的金色，铜片慢慢靠近罗盘，像是被一股吸力吸住，贴在罗盘上。
铜片上的符文开始闪烁，一丝丝金色的能量从铜片流进罗盘里，罗盘的震动越来越明显，声音也从之前的 “吱呀” 变成了 “嗡嗡” 声。林晓晓蹲在旁边，手里拿着旧书，紧张地看着罗盘的变化，时不时记录下符文的状态。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铜片慢慢变得暗淡，最后变成了一块普通的铜片，上面的符文也消失了。罗盘的符文却亮得刺眼，像是镀了一层金，震动也慢慢停了下来。
“成了！” 罗盘的声音带着兴奋，“解锁半定向转换了！以后你想转什么类型的道具，跟我说，我尽量给你转！不过事先说好，具体形态我可控制不了，得看你的玄气和废品。”
王大锤心里乐开了花，赶紧问：“那我现在想转个防御道具，能挡住妖兽攻击的，用什么废品好？”
“找个能量足的废品，比如旧金属、旧盔甲，” 罗盘道，“金属类的废品能量稳定，适合转防御道具。你车斗里不是有块旧钢板吗？用那个试试。”
王大锤赶紧从车斗里拿出旧钢板 —— 是上次捡的，大概有两个巴掌大，边缘有点锈，但还算完整。他把钢板放在罗盘上，说：“我要转防御道具，能挡住妖兽爪子的那种！”
罗盘的符文再次亮起，钢板慢慢被白光包裹。王大锤紧张地盯着，林晓晓也凑了过来，黑爷也好奇地看着。白光散去后，地上的钢板变成了一个粉色的毛绒盾 —— 大概有脸盆那么大，上面缀着几个小绒球，摸上去软软的，还会发出 “嘤嘤” 的声音。
王大锤愣住了：“这…… 这是防御道具？”
罗盘的声音有点尴尬：“那个…… 可能是你玄气里的‘杂气’太多了，影响了形态。不过它确实是防御道具，你试试，能挡住攻击。”
王大锤拿起毛绒盾，往旁边的石头上拍了一下 —— 结果毛绒盾被拍得瘪了下去，弹回来后还发出 “嘤嘤” 的撒娇声，像是受了委屈。
林晓晓忍不住笑了：“这盾还挺可爱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挡妖兽。”
王大锤翻了个白眼，对着罗盘骂：“你这破铜疙瘩，跟我玩呢？这玩意儿能挡个屁的妖兽，还不如我的旧外套！”
罗盘急了：“你懂个屁！这毛绒盾看着软，其实里面有玄气层，能挡住低阶妖兽的攻击！不信你找个东西试试，比如用石头砸！”
王大锤半信半疑，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往毛绒盾上砸去 —— 石头砸在盾上，居然被弹了回来，毛绒盾只是晃了晃，没坏，还发出 “嘤嘤” 的声音，像是在抱怨。
“还真能挡！” 林晓晓惊讶道，“看来这盾虽然样子奇怪，但确实是防御道具。以后遇到低阶妖兽，能用它挡一下。”
王大锤看着手里的毛绒盾，又气又笑 —— 虽然不是他想要的金刚盾，但至少能挡攻击，而且还挺轻，比之前的脸盆盾方便携带。他把毛绒盾揣进怀里，对着罗盘说：“下次给我转个靠谱点的，别再整个粉色的，看着就别扭。”
罗盘哼了一声：“知足吧，要不是我解锁了半定向，你还不知道要转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呢。赶紧再找个废品试试，熟悉熟悉半定向转换的用法。”
王大锤点点头，心里盘算着 —— 下次找个旧铁锅，转个真正的盾，不用再带这个会撒娇的毛绒盾了。他看了看外面的天，雾已经散了，太阳慢慢升了起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而他的末世求生之路，因为罗盘的新功能，好像又多了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