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菲儿瞪着眼睛也怼不出一句话来。
她干脆也是一不做二不休，无理取闹道：“你要是不想退学，就马上给我道歉！”
“道歉？为什么要道歉？”
忽地，一道温润的嗓音从楼见棠身后传来。
楼见棠一愣，仰头看去，一张温文尔雅的俊脸正垂眸朝她清浅一笑。
‘王清野……’
‘这家伙什么时候在我身后的？’
看清身后的人，楼见棠又平静地垂下脑袋，暗暗嘀咕。
楼暖暖娇声打了声招呼，“王主任……”
李菲儿态度仍是傲慢，手指楼见棠开口，“这是我和她的私事，王主任就不要插手了。”
王清野从容道：“作为学校的主任，我自然有责任关心同学之间的交流，万一……”
他顿了下，眼底流露着狡黠，“出现校园霸凌可就不好了。”
他才懒得关心同学之间的矛盾。
只不过，事关楼见棠，他就非要插上一手。
星影大学校规明确规定，凡是参与霸凌者，开除学籍，且终生不得进入国家企业单位。
李菲儿有所收敛，婉言解释道：“王主任，不过是同学之间的小约定罢了，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楼暖暖真诚询问，“菲儿，要不我替你和王主任解释清楚吧？”
而没等李菲儿回应。
楼暖暖又自顾自地朝王清野讲述起来，“王主任，是这样的……”
她慌张的眼眸刻意瞥向楼见棠，“军训时，菲儿和姐姐做下过赌约，如果姐姐没有办法让陆教授收做徒弟，就自愿退学。”
蓦地，她又目露为难地看向李菲儿，“现在考核也结束了，菲儿不过是想让姐姐为她之前的狂妄行为道歉，这事也就此翻篇，姐姐也就不用退学了。”
“可是姐姐……好像很不服输……”
楼暖暖倏然望向王清野，显得十分无奈。
王清野饶有兴致地点点头，“是嘛？”
楼见棠漠然置之。
虽然楼暖暖的话有些夸大，甚至句句藏着尖刀。
不过……
事实也是如此。
赌注也确实是她立下的。
空气静默了半晌。
王清野紧随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考核虽然结束，且无一人通关。”
“但这并不代表，陆教授就不选徒弟了。”
“哎？”
楼暖暖和李菲儿听得愣了神。
楼见棠紧锁着双眉望向他，“什么意思？”
王清野平静无波的眼眸闪烁着点点不屑，“你们觉得，就凭你们的一腔热血，仅一周时间日夜埋头扎根在实验室，熬出黑眼圈，随便研究出颗成型的解药，就能破解连古籍都无记载的毒药了？”
此声质疑落下。
楼暖暖与李菲儿保持沉默。
王清野无情嘲讽道：“这未免也太痴人说梦了。”
他云淡风轻的话语，就否定了所有人的努力。
楼见棠当即阴沉下脸。
楼暖暖与李菲儿更是有被中伤到。
王清野斜眸看清楼见棠脸上不爽的情绪，很是识趣地凑到她耳根前小声解释，“当然，你除外。”
这一幕稍有亲昵的画面，清晰地映入楼暖暖眼帘。
‘可恶，楼见棠这狐狸精……’
她暗暗咬牙，心中怒火无处安放。
楼见棠烦躁的情绪稍有缓和，她轻耸了下肩，淡然道：“王主任这话，虽然有点伤人，不过也是事实。”
倏地，她又认真追问，“所以，陆教授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清野摇摇头，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啊。”
“我又不是陆教授本尊。”
“……”
众人无语。
楼见棠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哈哈……”楼暖暖尴尬一笑，婉言道：“王主任真爱开玩笑。”
李菲儿撇撇嘴，“归根结底，还是没有人能成为陆教授的徒弟……”
王清野悠然打断，“李同学，别着急下定义。”
李菲儿一愣。
王清野继而补充解释，“往届考核结束，陆教授便不见了踪迹，可是这次，他的身影在校园里还有迹可循。”
楼见棠迟疑一声，“所以，在陆教授离校前，一切皆有可能？”
王清野冲她点点头，“没错。”
楼暖暖喜上眉梢，兴奋地询问，“所以，我们都还有机会是吗？”
王清野冷眼敷衍道：“或许吧……”
他继而转身，朝楼见棠开口，“走吧楼见棠同学，找你单独聊点事。”
“哦……”
楼见棠轻哼一声，默默跟在他身后。
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离开了会议室。
楼暖暖挽紧着李菲儿的胳膊，欲言又止道：“菲儿，你和姐姐的赌约……”
她是担心，李菲儿突然心软，就此放过楼见棠！
李菲儿随缘道：“王主任不是说了嘛？陆教授离校前一切皆有可能，等到时再说吧……”
“呃……嗯……”
楼暖暖尴尬地点了下头。
她所担心的，好似验证了。
那个毫无头脑偏向她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慢慢倒向了另一边。
李菲儿摸摸肚子嘟囔道：“好饿，我们去吃饭吧。”
“好。”
楼暖暖悻悻回应。
暖暖的阳光洒在走廊上。
两人手挽着手，缓步朝食堂走。
李菲儿不禁打趣道：“暖暖，有没有可能你已经被陆教授默认为徒弟了呢？”
楼暖暖羞涩道：“菲儿，你别瞎说。”
即便是瞎说，她也爱听，开心。
李菲儿坚定道：“不是没有可能呀～”
“如果是这样，怎么一声通知都没有？菲儿，你就不要开我玩笑了。”
“或许陆教授想保持点神秘感呢？”
“哎呀，到时我们暖暖就是陆教授的徒弟，我也跟着沾光咯～”
“哈哈……”
她们一路有说有笑，甚至有点痴心妄想。
……
b栋楼天台上。
楼见棠趴在围栏上，俯瞰这广阔的校园。
人群如蝼蚁般渺小。
微风吹过，撩起她彩色的发丝。
“怎么？没通过考核，自卑到想跳楼啊？”
一道挑逗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
楼见棠从围栏上跳下转身，只见王清野正朝她递过来一瓶水。
她伸手接过，拧着瓶盖悠悠道：“买瓶水去那么久，再晚点，说不准你得去楼下给我收尸了。”
王清野嗤笑道：“堂堂影组织的JJ，这么经不起考验？”
楼见棠饮了口水，顺势靠着墙边随地而坐，“我所经受过的考验，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她的眼眸略微黯淡，“我只是不明白……”
王清野俯身坐在她身旁，“不明白什么？”
楼见棠欲言又止地摇摇头，“没什么。”
作罢。
她侧眸凝视王清野，“这事儿先翻篇，说说正事。”
“你和楼暖暖，到底什么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