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阴城外的风裹着黄沙打在嬴政军的营帐上,帆布被吹得猎猎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第五次攻城擂鼓。王剪站在帅帐前的土坡上,望着一百五十里外那座被夕阳染成铜色的济阴城——城墙根下还堆着前四次攻城时留下的断箭和染血的盾牌碎片,城头上新添的垛口泛着青灰色的石茬,显然曹操军这几日没少加固防御。他身后,十九万大军的营帐连绵到天边,炊烟混着暮色升起来,把蒙恬火骑兵的马嘶和士兵打磨兵器的叮当声都揉得模糊了。
“元帅,曹操那厮倒是沉得住气。”韩良从后面赶上来,手里攥着张宾刚拟好的攻城策,“前四次打下来,咱们折了三万多弟兄,他城里的虎豹骑却还没动过——乐毅这老狐狸,是想把咱们耗疲了再放虎出来。”
王剪没回头,手指在腰间的剑柄上摩挲着:“第五次了,不能再像前几次那样堆人命。蒙骜,你去点将,明日卯时擂鼓,先叫阵。嬴政陛下要的是济阴,更是要折了曹操的锐气——先让武将挑几场,看看他城里藏着多少硬骨头。”
蒙骜应了声,转身去了。帐下的大将们早已按捺不住,单雄信把手里的槊往地上一顿,铁槊头砸在土块上溅起火星:“早该如此!前几日被那典韦双戟挑了我三个亲卫,今日正好让他出来练练!”旁边的乌获和孟贲也跟着瓮声瓮气地应和,两人手里的铁棍都快攥出水了。唯有东皇太一靠在马桩上,指尖捻着东皇剑的剑穗,眼神淡淡地扫过济阴的方向,仿佛城头上的守军不过是些随风摇晃的草人。
次日天刚蒙蒙亮,嬴政军的鼓就擂响了。三十面牛皮大鼓在阵前排开,鼓手光着膀子抡着鼓槌,“咚咚”的鼓声砸在地上,连济阴城头的砖石都似在发颤。曹操披着甲站在城楼正中,乐毅站在他身侧,花白的胡子被风刮得飘起来,手里的令旗捏得很紧:“主公,王剪这是想先探虚实。虎豹骑暂且按兵不动,让他们先斗将——曹彰、典韦他们憋了几日,也该松松筋骨了。”
曹操眯着眼看城外——嬴政军阵前已经列开了一队武将,为首的是单雄信,青灰色的战袍上绣着黑色的狼头,手里的槊斜斜指天。他回头扫了眼身后的众将,典韦瓮声开口:“主公,末将去会会那单雄信!”说着就拎起双戟要下城,却被曹彰按住了胳膊:“典将军稍等,杀鸡焉用牛刀?让我先去试试水。”
曹彰翻身上马,手里的方天画戟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催马出了城门。两马相交不过三十步时,单雄信的槊已经带着风声刺了过来——这一刺又快又猛,槊尖几乎要划破空气。曹彰却不慌,手腕一转,方天画戟的月牙刃“当”地磕在槊杆上,借力顺势往下压,单雄信只觉手臂一沉,赶紧收槊变招,两人瞬间拆了七八招。城头上的曹操看得直点头,荀攸却轻声道:“单雄信只是前菜,后面还有硬的。”
果然,没等曹彰和单雄信分出胜负,嬴政军阵里又冲出一人——是乌获,手里的铁棍比寻常长枪还粗,骑马冲到近前,一棍就朝曹彰后脑抡去。曹彰听得风声不对,猛地拽住马缰,坐骑人立而起,堪堪躲过这一棍,方天画戟反手横扫,逼得乌获往后退了两步。这下变成二对一,城头上的典韦急了,刚要催马,却见曹彰大喝一声,画戟舞得如泼风一般,先是用月牙刃锁住单雄信的槊,再侧身避开乌获的铁棍,趁两人旧力刚去新力未生时,画戟直刺单雄信心口。单雄信慌忙偏身,却还是被划破了战袍,只能勒马后退;乌获想再上,曹彰的画戟已经指到了他马前,两人只能暂退。曹彰勒马立在原地,战袍被风吹得鼓起来,城头上爆发出一片喝彩。
王剪在阵前皱了皱眉,朝身后摆了摆手。这次出来的是奎刚,骑着莲花马,手里的莲花戟泛着青幽幽的光。奎刚的马快,没等曹彰回阵,已经冲到近前,莲花戟一抖,分出三个戟影,分别刺向曹彰的咽喉、心口和小腹。曹彰暗道不好,这奎刚的枪法比单雄信狠得多,赶紧收戟防御,两人战了二十多回合,曹彰渐渐落了下风——他的方天画戟更擅大开大合,奎刚的莲花戟却刁钻得很,总往马下和甲胄缝隙里钻。
“麒麟,去助任城王!”乐毅突然扬声下令。曹麒麟早按捺不住,提着麒麟枪冲了出去。他的枪快得像一道闪电,直刺奎刚的肋下,奎刚不得不收戟回防,曹彰趁机喘了口气,两人一左一右夹攻奎刚。这下轮到奎刚吃力了,曹麒麟的枪专破戟法,曹彰的画戟又势大力沉,没几招,莲花戟的杆就被麒麟枪划了道口子。奎刚咬了咬牙,突然一拽马缰,莲花马人立而起,前蹄朝曹麒麟的坐骑踏去,趁曹麒麟躲马蹄的功夫,勒马退回了本阵。
“嬴政军还有何人?可敢与我一战!”曹麒麟勒马喊道,枪尖指着嬴政军阵。话音刚落,一道红影从阵里冲了出来——是朱雀,骑着朱雀马,手里的朱雀戟上镶着红色的宝石,跑起来时像一团火在移动。“我来会你!”朱雀的声音又脆又亮,戟法却烈得很,一出手就是三招狠招,戟尖带着风擦着曹麒麟的耳边飞过。曹麒麟不敢怠慢,麒麟枪舞得密不透风,两人在阵前斗了三十多回合,枪来戟往,火星子溅得满地都是。
就在这时,嬴政军阵里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蒙恬火骑兵动了。八千骑兵列成方阵,马背上的士兵都背着箭囊,手里的长刀在晨光里闪着光。王剪的令旗一挥:“擂鼓!攻城!”
城头上的乐毅立刻喊道:“放箭!滚石准备!”城墙上的弓箭手早弯弓搭箭,一声令下,箭雨密密麻麻地朝火骑兵射去。蒙恬火骑兵却早有准备,前排的士兵举起盾牌护住马首,后面的继续往前冲,眼看就要到护城河前。
“典韦!许褚!带步兵出城迎敌!”曹操喊道。典韦和许褚应声而下,各带五千步兵冲出城门。典韦的双戟舞得像风车,冲进火骑兵里,一戟就挑翻了两个骑兵,马下的步兵跟着举着长戟往前推,硬生生把火骑兵的阵脚逼退了半步。许褚的大刀更猛,一刀劈下去,连人带马都能劈开,火骑兵的马见了刀光直往后缩。
可嬴政军的人太多了——十九万大军像潮水一样往前涌,后面的士兵扛着云梯往护城河上冲,有的甚至直接跳进水里,踩着同伴的肩膀往对岸爬。城头上的曹操军也没闲着,程昱指挥着投石机,一块块巨石砸进人堆里,砸得嬴政军惨叫连连;戏志才则让士兵往城下扔火把,护城河对岸的云梯被烧得噼啪响。
阵前的武将还在斗——曹克让对上了孟贲,两人都是用枪的,枪尖撞得火星子乱飞;毋天彪骑着啸日腾云驹,手里的裂穹破阵槊横扫,逼得夏耕连连后退;最狠的是典韦,他杀红了眼,双戟抡得看不见影,嬴政军的几个武将冲上去都被他挑落马下,连狮驼王的金箍棒都被他的戟磕出了个坑。
嬴政军里的东皇太一终于动了。他骑着东皇马,慢悠悠地走到阵前,东皇剑出鞘时连风声都静了静。“曹操军,可有人敢与我一战?”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城头上的曹操脸色沉了沉。乐毅刚要说话,许褚突然大吼一声:“我来!”他催马冲过去,大刀带着风声劈向东皇太一。东皇太一却只是侧身一躲,剑刃在许褚的刀背上轻轻一滑——“当”的一声,许褚的刀竟然被划了道口子。许褚愣了愣,再挥刀时,东皇太一的剑已经指到了他的咽喉前,吓得他赶紧勒马后退,冷汗都下来了。
“让我来。”赵云突然从城门里冲出来——他本是乐毅留着的后手,见东皇太一厉害,不得不出手。龙胆枪一抖,枪尖直刺东皇太一的手腕,东皇太一挑眉,剑往回一收,两人瞬间战在一处。赵云的枪快,东皇太一的剑更巧,枪尖和剑刃撞了上百次,谁都没占到便宜。城头上的郭嘉看得直点头:“子龙枪法越发精进了,东皇太一虽强,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他。”
可嬴政军的攻城越来越猛了——蒙恬火骑兵终于冲过了护城河,开始往城墙上爬;后面的士兵踩着云梯往上攀,有的已经爬到了垛口边,和曹操军的士兵厮打起来。城头上的曹真急了,拽着曹操的袖子道:“主公,虎豹骑该动了!再不动,城墙要被攻破了!”
曹操盯着城下——嬴政军的云梯已经搭满了东墙,十几个士兵正举着刀往城上爬,程昱指挥着士兵往下射箭,却还是挡不住。他咬了咬牙,朝乐毅点了点头。乐毅挥下令旗:“虎豹骑,出击!”
一万虎豹骑从城门里冲了出来,像一把尖刀插进嬴政军的阵脚。曹真骑着马走在最前面,手里的长枪一指,虎豹骑分成两队,一队往云梯那边冲,马蹄踏在嬴政军的背上,把云梯都踩断了;另一队则直扑蒙恬火骑兵,火骑兵的马哪里跑得过虎豹骑的马?被追得连连后退,不少骑兵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被后面的虎豹骑踩成了肉泥。
王剪在阵前看得脸色发白。他没想到虎豹骑这么猛,刚要下令撤军,却见曹操军的投石机突然停了——原来投石机的石头用完了。“机会!”司马懿突然喊道,“元帅,趁他们投石机空了,让青华大帝和奎刚带人冲!”
青华大帝骑着马冲了出去,方天画戟一挥,带着一队士兵往城墙缺口冲;奎刚也跟着上,莲花戟挑翻了几个虎豹骑。城头上的曹操军赶紧用弓箭射,却挡不住两人的猛冲,眼看青华大帝就要爬上城墙。
“典宠!去拦住他!”典韦喊道。典宠是他的侄子,使的也是双戟,闻言立刻带着一队步兵冲过去,双戟和青华大帝的画戟撞在一起,两人在城墙边斗了起来。典宠的力气大,青华大帝的戟法巧,一时也难分胜负。
阵前的赵云和东皇太一还在斗。赵云突然卖了个破绽,东皇太一的剑刺过来时,他猛地拽住马缰,坐骑往旁边一跳,龙胆枪反手刺向东皇太一的后心。东皇太一反应极快,回身一剑挡住,可枪尖还是划破了他的战袍。两人都勒住马,喘着粗气——这一战,算是打平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嬴政军的攻城势头弱了不少,十九万大军折了快五万,云梯被烧了大半,蒙恬火骑兵也剩不下多少;曹操军虽然守住了城,可步兵也折了三万多,虎豹骑也累得够呛,城头上的箭囊都空了。
王剪看着济阴城头插着的曹操军大旗,咬了咬牙,终于挥了挥令旗:“鸣金收兵。”
嬴政军的鼓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收兵的金钲声。士兵们拖着云梯,扶着伤兵,慢慢退回了大营。城头上的曹操军爆发出一片欢呼,曹操却没笑——他望着嬴政军退去的方向,对乐毅道:“王剪不会善罢甘休的,明日,怕是还有一场硬仗。”
乐毅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城外那片被血染成暗红色的土地上:“是啊,可只要济阴还在咱们手里,他就打不进来。”
夜风又吹了起来,带着血腥味和硝烟味,掠过济阴城头的大旗。城下的断箭和盾牌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