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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已不似正午那般炽烈,化作无数条柔和的、金色的丝线,执拗地从学校那栋略显陈旧的办公大楼三楼的窗户缝隙间悄悄钻入。图书阅览室,像一座被时光遗忘、尘埃覆盖的孤岛,安静地藏匿在三楼走廊最深、最不起眼的那个角落。阳光先是被走廊外茂密的梧桐树叶筛过一遍,变得斑驳而柔和,再透过积了些许灰尘的大楼玻璃窗,挣扎着在光线不足、略显阴凉的走廊地面上投下跳跃变幻、形状不定的光点,却始终无法彻底照亮通往这里的楼梯间那持续的、带着凉意的昏暗。

张甯和彦宸如同在迷宫中探索,在安静得只剩下彼此脚步声、曲折迂回的走廊里兜兜转转了将近十分钟,凭着模糊的记忆和指示牌的引导,才终于找到了那扇门框边缘油漆有些剥落、略显厚重的木门,门上贴着一张用毛笔书写、字迹已有些褪色的“阅览室”白纸牌子。

张甯的神色依旧如同出发时那般平静无波,仿佛周遭的环境如何都影响不了她内心的恒定。乌黑的长发被她用发绳在脑后利落地束起一个简单的马尾,素白棉布衬衫的袖口一丝不苟地挽至手肘处,露出白皙的小臂,整个人透着一股清冷、简淡,却又不容置疑的倔强气息。相比之下,彦宸则显得轻松许多,单手抓着书包带子,脚下那双沾了点泥印的篮球鞋踩在水磨石地板上,发出格外清晰的“吱吱呀呀”的抗议声。他嘴里还在哼着《张三的歌》那略带忧伤却又向往自由的调子,眼睛却像两颗被雨水洗刷过的晨星,闪烁着兴奋而好奇的光芒,仿佛不是来承担苦役,而是闯入了一座传说中堆满宝藏的神秘洞窟。

张甯熟练地从那串冰凉的钥匙中挑出看起来大的那一把,对准锁孔,轻轻插入。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响,锁芯应声而开。阅览室的面积并不算太大,几排深棕色的长条木质课桌和配套的木椅如同沉默的卫兵,整整齐齐地排列着,空旷地等待着学生的光临。靠墙的几个开放式金属书架上陈列着过期的报刊杂志,旁边则是一个小小的、装着玻璃隔断的借阅窗口,窗口后面影影绰绰连接着内侧更为宽敞的藏书室。窗外的蝉鸣依旧在执着地、不知疲倦地低吟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高一期末那沉甸甸的、迫在眉睫的紧迫感,却丝毫无法撼动这方仿佛凝固在时光之外的、厚重的静谧与沉寂。

几乎是两人踏入阅览室的第一步,那虽然有所预料、但依旧触目惊心的混乱景象,便毫不留情地映入了他们的眼帘:报刊架上,崭新的《人民日报》被胡乱地、带着粗暴的折痕随意堆叠着,沉重地压在一本封面已经卷角的《青年文摘》上,仿佛宣示着某种无序的权力;几张长条课桌上,散落着揉成一团、或是被撕扯过的废弃草稿纸,黑色的、蓝色的墨迹在纸上肆意晕染开来,像是一幅幅无人问津、也无人能懂的抽象涂鸦;靠墙角落那个本就不大的垃圾筐,早已被塞得满满当当、甚至溢了出来,皱巴巴的废纸团在筐口摇摇欲坠,而筐子周围的地板上,还散落着好几团明显是扔偏了的纸屑,像是一场技术拙劣、无人喝彩的失败投篮表演。

张甯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那温度仿佛盛夏晴空骤然卷起的刺骨寒风,她的嘴唇也下意识地紧紧抿成了一条倔强的直线。彦宸则好奇地探头探脑,夸张地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与调侃:“这啥情况?前几天的轮值是摆烂大赛吗?留这么大一滩给我们?”

推开那扇连接阅览室与藏书室的、同样材质的连通门——这扇门低调地嵌在两个区域中间那堵厚实的隔离墙的一侧,在门旁边就是借阅窗口,像是一座分隔开两个世界的、小小的关卡——眼前这混乱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巅峰景象,才算是真正地、毫无保留地揭开了它的序幕。

藏书室的面积目测至少是外面阅览室的三倍,一排排顶天立地的高大书架,如同沉默肃立的暗影巨人,排列成一座庞大而复杂的迷宫,散发出浓郁的旧纸张和岁月沉淀的味道。几乎每一个书架之间的狭窄过道里,都横七竖八地堆满了本应归位的、各种厚薄不一的归还书籍,有的歪歪斜斜地靠在一起,危险地维持着平衡,有的则干脆放弃了挣扎,滑落在地,书页散开。无数张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借阅卡片,如同深秋被狂风扫落的枯叶,毫无生气地散落在书籍之间、地板之上,还夹杂着不少显眼的灰尘与毛絮,随着两人开门带起的微风,在布满尘埃的地板上无力地打着滚。地板上,那层肉眼可见的灰尘,厚得像一层凝固不散的薄雾,只有几条被反复踩踏过、颜色稍深的脚印汇集成的路径,依稀显现出一点点地面本来的颜色,像是在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探险者们留下的、艰难行进的痕迹。

张甯这次连眉头都没皱,只是轻轻地、带着一丝疲惫地叹了口气,语气冷得如同清晨草尖上凝结的寒霜:“这就是前几天的辉煌战绩。”她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带着点显而易见的无奈,眼神却闪过一丝决然,像是面对一道棘手的物理题。

彦宸足足愣了好几秒,才从这升级版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语气依旧夸张,甚至带上了点愤愤不平:“不是吧?!这是想要‘劣币驱逐良币’吗?前面的人摆烂,我们来擦屁股!”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在抱怨,试图将这混乱的局面定义成一场不公平的冒险,却依旧掩盖不住他眼底深处那一丝唯恐天下不乱的坏笑。

张甯轻轻摇了摇头,束起的马尾辫随之在脑后轻晃了一下,语气依旧淡漠,却如同手术刀般精准,藏着锐利的锋芒:“是风险积累超越阈值后的爆发。”她的措辞严谨得如同在课堂上回答老师的提问,带着点对前几任轮值同学那懒散和侥幸心理的毫不留情的揶揄。

彦宸一愣,随即“啪”地一声拍了下手掌,做出恍然大悟状,叫好道:“哇!师父圣明!分析得太精辟了!”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弯下腰,挤眉弄眼地凑近张甯,用气音说道:“那…那咱们现在咋办?很明显啊,前面那些人就是在比谁更能忍,谁更能装瞎,反正只要自己轮值那天没事儿,烂摊子总会有人收拾的。要不……咱们也假装看不见?”他的语气轻快狡黠,像是在积极地想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巨大的烂摊子,原封不动地踢给下一轮倒霉的值日生。

张甯咬咬唇,闭眼深吸一口气,像是将心底的烦躁压下,她睁开眼,决然开口:“我忍不了。去打水!”她的声音并不高亢,甚至有些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力量,像是在向这片令人绝望的混乱,正式宣战。

彦宸嘿笑,立正敬礼:“得令嘞,师父!”他动作麻利地抓起靠在墙角的一个布满灰尘的旧水桶、一把拖把头都快散架的拖把和几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抹布,脚下的篮球鞋再次踩得地板“咚咚”作响,一阵风似的冲向走廊尽头的水龙头,那急切而兴奋的背影,与其说是去打扫卫生,不如说是奔赴一场他期待已久的操场投篮大赛。

张甯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随即,她转过身,不再去看那堆积如山的混乱,而是首先面对阅览室里那个相对容易的报刊架。她伸出纤细却有力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翻开那些被揉皱、叠乱的报纸和杂志,耐心地按照日期和类别,一份份重新归整、抚平、叠好,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易碎的艺术品,却又带着一股不容妥协的认真与执着。她的后背衬衫已经被细密的汗水微微浸湿,几缕不听话的额前碎发也被汗水黏在了光洁的脸颊旁,如同盛夏清晨沾染在花瓣上的露珠,在透过窗户斜射进来的光线下,折射出晶莹的微光。

没过多久,彦宸拎着满满一桶清澈的水回来了,走得太急,水花溅湿了他大半的鞋面,手里那湿漉漉的抹布被他甩得像一面即将冲锋陷阵的战旗。他一眼瞥见张甯正全神贯注地蹲在地上整理最下面一层的旧杂志,忍不住又“嘿嘿”一笑,试图活跃气氛:“我说,宁哥!你猜…这些厚得能呛死人的灰尘,会不会是以前那些书里面跑出来的‘学问’啊?咱俩这算是在清扫前人的智慧吧?”

张甯正吃力地将一摞沉重的过期杂志搬起来,听到他这没营养的话,头也不抬地冷哼了一声,毒舌再次出鞘,如同一柄淬了阳光的锋利短刃:“傻瓜,你的智慧才会这样漫天飞舞吧?风一吹就散,就算想扫,都扫不回来了。”

彦宸不甘示弱,立刻抓起那把看起来就不好用的拖把,蘸足了水,开始使出浑身的力气,“吭哧吭哧”地猛拖起藏书室的地板。陈年的灰尘被湿拖把一搅和,立刻扬起一片,呛得他连连咳嗽。他胡乱用胳膊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脸上却依旧笑得没心没肺:“宁哥,地板我包了,等会儿你检查的时候,可千万别嫌弃我拖得‘太有艺术感’啊!”他一边说,一边更加卖力地挥舞着拖把,水花毫不意外地四处飞溅,在原本灰扑扑的地板上拖出一道道深浅不一、蜿蜒曲折的湿痕。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通红的额头上滑落,滴在地板上,那股蛮干的劲头,像极了在烈日下的操场上挥汗如雨、不知疲倦的奔跑少年。

几滴调皮的水花不出意外地溅到了正在旁边擦拭书架的张甯干净的鞋边,立刻惹来了她一记毫不客气的白眼。张甯哼了一声,拿起抹布,开始仔细擦拭满是灰尘的窗户玻璃。随着她的擦拭,温暖的阳光终于得以更顺畅地透过洁净的玻璃洒入室内,将她乌黑的发丝都映得闪闪发光。不经意间,她瞥见了彦宸那所谓的拖地“艺术”——地板上留下好几道极具个人风格的弧形水痕,那流畅的曲线,竟然真的有点像他在篮球场上投篮时,篮球划过空中的抛物线。她再也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好笑:“傻瓜,你拖地还是画画?扫地也救不了你的傻病!”

两人并肩作战,迷宫般的书架间,那沉闷浑浊的空气渐渐变得清新起来。藏书室里那堆积如山的书堆,在两人的努力下,一本本、一摞摞地渐渐回归到它们应有的位置。布满灰尘的地板,在彦宸那虽然笨拙、却充满力量的拖把下,也慢慢恢复了它本来的光泽。当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透过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窗户照射进来时,整个阅览室都被笼罩在一片温暖而宁静的暖黄色光晕之中。

彦宸用力擦完了阅览室的最后一扇窗户,抹布甩得啪啪响,汗水浸透t恤,紧紧贴在年轻而结实的脊背上,脸上却洋溢着一种完成艰巨任务后的、少年独有的轻狂与得意:“搞定!宁哥你看!现在这图书室,是不是整个都在发着金色的光啊!”

张甯也刚刚将找到的最后一本放错位置的书,稳稳地插回书架上相应的位置。她直起身子,轻轻舒了口气,汗湿的衬衫同样紧贴着纤细的皮肤,额头上晶莹的汗珠在暖黄的余晖映照下,闪烁着动人的光泽。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目光在空气中相遇。然后,都笑了。彦宸的笑明亮如晨星,张甯的笑浅淡如月光,像是共享了一场无声的胜利。

就在此时,放学的铃声恰好响了起来。清脆悦耳的音波穿过安静的办公大楼,清晰地传到三楼这个偏僻的角落,如同一个完美的节拍器,为这场由混乱开始、以整洁结束的图书室清扫行动,画上了一个圆满而及时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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