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和“商人”换物资
从垃圾山下来时，太阳已经升到半空，辐射尘被晒得发烫，落在皮肤上像细小的烙铁。林野背着装着十斤铜线的布袋，脚步却比来时轻快——这捆铜线是实打实的“硬通货”，足够换不少生存物资，老鼠窝的人至少能安稳几天了。老王跟在旁边，时不时摸一下怀里的防风打火机，脸上掩不住的笑意：“有了这打火机，晚上煮水就不用钻木取火了，还能烤点野菜，改善改善伙食。”
林野笑着点头，目光却扫向远处锈铁镇的方向——按老王说的，李三的流动据点在镇外三里的废弃仓库，那里以前是镇主赵雷存放旧物资的地方，后来被一场大火烧了半边，就成了流民和商人偷偷交易的场所。为了避开巡逻的卫兵，两人特意绕了条小路，沿着干涸的河床走，河床里满是碎石和枯草，偶尔能看到几只乱窜的沙鼠，倒也安全。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座黑黢黢的建筑——正是那座废弃仓库。仓库的铁皮屋顶塌了一半，露出里面烧焦的木梁，墙面布满弹孔和裂缝，门口堆着几捆干枯的荆棘，像是有人刻意用来遮挡视线。林野停下脚步，激活金属感知扫过仓库内部——里面有三个金属轮廓，一个是靠墙放的铁箱，一个是挂在梁上的匕首，还有一个是握在人手里的短棍，应该是李三的人。
“是林野兄弟吧？”仓库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短褂、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从荆棘后走了出来。他个子不高，眼神却很亮，手里攥着根短棍，腰间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武器，正是流动商人李三。
李三上下打量了林野一眼，目光落在他背上的布袋上，又扫过旁边的老王，嘴角勾起一抹笑：“老王也来了？我猜你们今天肯定有好东西，不然不会特意绕到我这儿来。”
“李老板眼尖。”老王笑着上前，“这次是林野兄弟找到的好东西，你给个公道价就行，咱们老主顾了，别坑我们。”
李三哈哈笑了两声，侧身让开：“里面说，外面风大，也不安全。”
三人走进仓库，里面弥漫着一股焦糊和霉味，靠墙放着个铁箱，箱子上挂着把铜锁，应该是装物资的。李三示意两人坐下，自己则靠在铁箱上，看着林野：“林兄弟，听说你前段时间被赵虎扔去辐射坟场了？能活着回来，本事不小啊。”
林野心里一动——李三消息这么灵通，看来在锈铁镇的底层人脉很广。他没绕圈子，解开布袋，把那捆金灿灿的铜线倒在地上：“李老板，看看这东西，能换多少物资。”
铜线一落地，李三的眼睛瞬间亮了。他蹲下身，拿起一根铜线，用指甲刮了刮表面，又放在鼻尖闻了闻，惊讶地说：“纯度至少八十！还剥了外皮，这可是好东西啊！在锈铁镇，这种纯铜线，十斤能换二十块压缩饼干，要是换药品，能换三瓶消毒水，或者两支抗生素——不过抗生素我这儿不多，只有一支。”
林野和老王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惊喜——二十块压缩饼干，足够老鼠窝十几个人吃三天，再加上消毒水，以后受伤也不用硬扛了。
“我要二十块压缩饼干，两瓶消毒水。”林野开口，“剩下的，能不能换一张锈铁镇周边的地图？越详细越好，最好标着水源和安全区的那种。”
李三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地图我这儿有，是以前一个探险家留下的，标了周边的水源、废墟和变异生物的活动区域，值半块压缩饼干。你要的话，这次就算在里面，不用额外加钱——以后有好东西，还找我李三。”
他说着，打开铁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二十块用油纸包好的压缩饼干，又拿出两瓶贴着标签的消毒水（标签虽然模糊，但能看清“医用”字样），最后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羊皮纸，递给林野：“这就是地图，你自己看看，上面的标记都还清楚。”
林野接过地图，展开一看——羊皮纸虽然有些泛黄，但上面的线条和文字都很清晰，标着锈铁镇周边的水源点（包括之前他去过的临时水洼和枯河沟）、旧城区废墟、垃圾山的危险区域，甚至还标着赵虎的卫兵常巡逻的路线，确实详细。
“谢了，李老板。”林野把物资和地图收好，心里踏实了不少——有了这张地图，以后去拾荒就能避开危险区域，还能找到更多水源，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瞎闯。
李三却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眼神变得严肃：“林兄弟，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昨天我去镇里给赵虎的跟班送物资，听到黄毛说，赵虎在垃圾山设了岗，派了两个卫兵守在山口，说要等着抓你，还说看到你就直接绑了，不用请示，直接带回去见他。”
林野的心里猛地一沉。他没想到赵虎动作这么快，居然在垃圾山设了岗——刚才他和老王下来的时候，走的是小路，没经过山口，所以没遇到卫兵，要是回去的时候走大路，肯定会被发现。
“他为什么这么确定我会去垃圾山？”林野问。
“还不是因为那块‘晶核’。”李三叹了口气，“赵虎认定你把晶核藏在了垃圾山，觉得你肯定会回去拿，所以才在山口设岗，守株待兔。我看你这次回来，没走山口吧？以后再去垃圾山，可得更小心，最好绕着走，别被卫兵撞见。”
林野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盘算——赵虎以为他会去垃圾山找晶核，其实他根本没什么晶核，这次去垃圾山只是为了捡废品签到。不过赵虎设岗的事，确实是个麻烦，以后再想去垃圾山，就得更谨慎，或者找其他的拾荒点，比如地图上标着的旧城区废墟。
“谢李老板提醒，这份情我记着。”林野站起身，“以后有好东西，我肯定先找你。”
李三笑着点头：“好说，好说。你们快走吧，现在快到卫兵换班的时间了，别在这儿待太久，不安全。”
林野和老王谢过李三，背着物资，快速离开了废弃仓库。走在回老鼠窝的路上，老王的脸色有些担忧：“赵虎在垃圾山设了岗，以后咱们再想去拾荒，就难了啊。”
“没事。”林野拿出地图，指给老王看，“地图上标了旧城区废墟，那里以前是居民区，废品肯定不少，而且离锈铁镇远，赵虎的人不一定会去那边巡逻。等这次的物资用得差不多了，咱们就去旧城区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的东西。”
老王凑过来看了看地图，点了点头：“也行，旧城区虽然危险，但只要咱们小心点，应该没事。而且有你这‘好眼神’，能提前发现危险，比去垃圾山安全多了。”
林野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旧城区的危险肯定比垃圾山多，比如变异的蟑螂、老鼠，还有可能遇到其他拾荒者的抢夺，但那里的废品也更多，能签到出好东西的概率也更大。只要他能小心应对，利用好金属感知和系统，肯定能找到足够的物资，甚至更强的武器。
两人加快脚步，沿着河床往回走。太阳渐渐西斜，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是碎石的河床上。林野背着装满压缩饼干和消毒水的布袋，手里攥着那张详细的地图，心里的底气越来越足——有了这些物资，有了地图，还有系统的帮助，他离对抗赵虎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锈铁镇，眼神坚定——赵虎，你想在垃圾山堵我，可惜你算错了，我林野的路，从来都不是你能猜到的。等我攒够了实力，一定会回来，让你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