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战舰上方高处。
“嘶……也没有人告诉我，这两个对手是最难缠的呀！”乌斯擦了一下能量刀刃的能量刀光，摩擦出火花。
次元战舰上方的罡风卷着金属碎屑刮过，乌斯背后的铠甲光翼装置发出刺耳的嗡鸣，淡蓝色的能量流顺着翼骨边缘炸开细碎的火星。他左手的能量刀刃嗡鸣着震颤，刃面反射出玛拉猩红的发梢——那抹红正随着她癫狂的笑声在视野里晃荡。
“嘶……也没有人告诉我，这两个对手是最难缠的呀！”乌斯指尖擦过能量刀刃的弧光，金属摩擦的火花溅在他护腕的装甲上，烫出几星焦痕。他喉结滚了滚，眼底却漫开一丝与语气不符的狠戾：姐姐蜷缩在废墟里的样子又撞进脑子里了，那片染透她裙摆的血，像极了此刻玛拉枪口迸出的火舌。
背后光翼猛地收拢又张开，气流推着他骤然提速，靴底擦过玛拉头顶的发旋时，右手突击步枪的弹链已经咬上了膛。“突突突——”枪火在暗空里撕出几道亮线，玛拉却像早有预料般躬身旋身，子弹擦着她的腰侧钉进后方的舰体装甲，炸出一片蛛网般的裂纹。
“你以为跑这么快就能让我抓不到你？”玛拉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铃铛，她指尖扣住腰间的“夜镰”冲锋枪，枪尾那抹暗红顺着她的动作甩成一道残影。下一秒，她手腕翻折，“直击灵魂”的鬼手裹着黑紫色的弦能破风而出，指甲尖堪堪擦过乌斯的肩甲——“刺啦”一声，装甲表层的能量涂层被撕出一道口子。
“死神来了！”玛拉的声线陡然拔高，眼底翻涌着战斗时特有的亢奋，鬼手的阴影已经笼住了乌斯的上半身。
乌斯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光翼猛地侧摆，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斜斜坠开。子弹追着他的后背擦过，他甚至能闻到装甲被高温弹壳燎出的焦味。空中翻身的瞬间，他把突击步枪的枪口压向玛拉的眉心，指腹已经扣在了扳机上——
“乒乒乒！”
数枚弹头撞在他的枪管上，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发麻。优雾的身影从舰体的阴影里显出来，她指尖压着“绝对执行”的扳机，枪口还冒着淡紫色的硝烟。少女的眼罩遮住了半张脸，露在外面的下颌线绷得像拉紧的弓弦，只有耳尖的绒球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着——那是她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碍事。”乌斯拧着眉，左手能量刀猛地横扫，刀刃劈在飞来的子弹上，金属碰撞的脆响混着弹片的锐鸣炸开。他踩着气流的间隙腾挪，刀刃一次次撞开优雾的射击轨迹，弹壳噼里啪啦砸在舰体的金属板上，积起薄薄一层。
等他终于落地时，靴跟恰好碾上了一枚半透明的蜗牛装置。那东西“嗡”地一声亮起紫光，优雾的声音紧接着砸过来：“激活。”
淡紫色的毒雾像活过来的藤蔓，瞬间裹住了乌斯的四肢。雾气里的腐蚀因子啃噬着装甲表层，发出细密的“滋滋”声，护甲值的警报在头盔里尖啸起来。乌斯偏头咳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气，余光瞥见玛拉已经端着“夜镰”冲了过来，枪火织成的网正往他身上罩。
“小看了你们！但！我的铠甲并非你们能击败！”他突然笑起来，笑声里裹着破碎的气音，像是从喉咙里呕出来的。护腕处的装甲“咔哒”弹开，一枚幽蓝色的核心装置暴露在毒雾里，表层的纹路顺着他的话音亮起猩红的光——“终极次元强化装置启动！”
罡风陡然炸响，乌斯的身影在零点几毫秒内消失在毒雾里。优雾只觉胸口一沉，一股巨力撞在她的肩甲上，她整个人像断线的木偶般飞出去，后背狠狠砸在舰体的凸起物上，“绝对执行”脱手摔在地上，枪身撞出一道凹痕。她捂着胸口蜷起身子，眼罩滑到颧骨处，露出的眼底漫开生理性的湿意：好快……根本没看清动作。
玛拉的“死神来了”已经脱手，鬼手的标记精准地缠上乌斯的铠甲，但那道猩红的身影只是顿了半秒，肩甲就撞上了玛拉的小腹。“唔！”玛拉的笑声卡在喉咙里，胃酸混着血腥味涌上来，她整个人被踹得凌空翻了两圈，后背擦过舰体的棱角，布料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血珠渗出来，沾在她癫狂的笑脸上。
乌斯的突击步枪已经换成了能量刀刃，刃面的红光裹着黑气，像要把空气都烧穿。他踩着舰体的倾斜面疾冲，刀刃挥出的风压卷着金属碎屑扫向玛拉——后者在落地的瞬间按动了弦化键，身体“唰”地变成纸片形态，刀刃擦着她的肩侧劈在舰体上，火星溅了她满脸。
“这家伙，挺强的啊！”玛拉弦化的身体在气流里飘飞，声音却还是雀跃的，她舔了舔唇角的血，眼底的亢奋烧得更旺了，“比那些只会哭嚎的家伙有意思多了！”
优雾已经抓回了“绝对执行”，她指尖按在战术技能的按钮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不可大意。他的装甲……好像不受毒雾影响。”她的视线落在乌斯肩甲的腐蚀痕迹上——那道被鬼手撕开的口子，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紫色毒雾沾在上面，只留下几星淡痕。
乌斯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头盔里的通讯器还在响：“什么情况？乌斯？”莫科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像根针戳在他的太阳穴上。姐姐的脸又浮上来了——她躺在酒店里，裙摆被撕得稀烂，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最后只留下一句“乌斯，跑”。
“闭嘴。”乌斯咬碎了后槽牙，光翼猛地炸开，整个人像炮弹般射向玛拉和优雾。突击步枪又换回了能量刀刃，刃面扫过的地方，空气都扭曲起来，舰体的金属板被风压卷得变形，形成一道旋转的气墙——像极了姐姐死去那天，酒店里的杀戮狂魔“龙卷风”。
“弦化！”优雾的声音拔尖，她率先按动弦化键，身体变成薄薄的纸片，踩着气流飘向舰体的另一侧。玛拉也跟着弦化，猩红的发梢在纸片形态下拖出一道残影，两人的身体贴着舰体的墙面滑行，避开了气墙的撕扯。
“别先管其他人，先把自己的事管好再说！”斯洛英的吼声压过了通讯器的电流声，乌斯却像没听见一样，刀刃一次次劈在舰体上，金属扭曲的尖啸刺得人耳膜发疼。他的铠甲光翼已经开始闪烁，能量核心的红光也黯淡了几分，但眼底的猩红却越来越浓——姐姐的血，姐姐的哭喊声，姐姐最后那声“乌斯”，都在推着他往疯魔里坠。
优雾的指尖抖了抖，她看着乌斯癫狂的背影，突然想起芙拉薇娅说过的话：“那些外显的强势，不过是安全感缺失的伪装。”她咬了咬下唇，猛地按下终极技能的按钮：“试试这一招！”
“凌毒侵蚀——”
淡紫色的毒雾从她的枪口涌出来，像一片慢慢推进的云，雾气里的腐蚀因子发出“滋滋”的轻响，所过之处，舰体的装甲都泛起了焦黑的锈迹。这雾比蜗牛装置的毒更浓，紫得像凝固的血，慢悠悠地裹向乌斯的背影。
乌斯的刀刃顿了顿，他偏头看着那片紫雾，鼻腔里突然灌满了姐姐身上的血腥味。他猛地攥紧拳，装甲光翼再次炸开——这次的速度快得几乎撕裂了空气，他的身影在雾里闪了一下，下一秒就出现在优雾的身侧，能量刀刃的弧光已经贴上了她的脖颈。
“什么！？”优雾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罩彻底滑下来，露出的眼底写满了错愕。她能感觉到刀刃的寒气，顺着皮肤钻进血管里，冻得她指尖发麻。
乌斯的喉结滚了滚，刃尖已经压出了一道红痕。姐姐的脸和优雾的脸在视野里重叠，他突然想起姐姐生前最喜欢的那盆紫茉莉，花瓣也是这么深的紫，落在她掌心时，软得像一片云。
“该结束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刀刃猛地挥下——
金属碰撞的脆响炸在耳边，玛拉的“夜镰”横在了优雾和刀刃之间。枪身已经变形，玛拉弦化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却笑得更疯了：“想动我的人？先过我这关啊！”
乌斯的刀刃顿在枪身上，他看着玛拉眼底的亢奋，看着优雾耳尖颤抖的绒球，看着那片还在蔓延的紫雾——像极了姐姐死去那天，漫天漫地的血。
头盔里的警报声突然尖锐起来，装甲的能量核心“啪”地炸开一道裂纹，黑气裹着红光涌出来。乌斯的身体晃了晃，刀刃“哐当”砸在舰体上，他捂着胸口跪下去，肩甲的装甲一片片崩落，露出下面渗血的伤口。
“姐姐……”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淡紫色的毒雾终于裹住了他的身体，腐蚀的“滋滋”声里，他仿佛看见姐姐站在雾里，裙摆干净得没有一点血，朝他伸出了手。
“乌斯，回家了。”
舰体上方的风突然停了，玛拉的笑声卡在喉咙里，优雾的指尖还停在弦化键上。那片紫雾缓缓散开时，乌斯跪坐在原地，铠甲的红光彻底熄灭，只有肩甲上那道被鬼手撕开的口子，还沾着一点深紫的毒痕，像一朵凝固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