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福利院向日葵地的隐藏坐标
林殊攥着那枚解密后的U盘，指尖还残留着金属的凉意。屏幕上“向日葵”文件夹的图标在闪烁，像片摇曳的光影。他突然想起张砚失踪前说过的话：“福利院的向日葵开了，去看看吧，那里藏着能找到我的线索。”
福利院后院的向日葵地比记忆里更茂盛，金黄的花盘沉甸甸地低着头，花杆在风里轻轻摇晃，像无数张笑脸在沉默。林殊蹲下身，指尖拂过最近的一朵花盘，触到背面粗糙的绒毛时，摸到个硬物——是块嵌在花杆里的微型定位器，上面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坐标在变。”沈如晦举着信号检测仪，屏幕上的光点正缓缓移动，“从花地中心往西北方向移，速度很慢，像是有人在地下拖动。”
两人顺着光点的轨迹拨开茂密的向日葵，泥土里露出道浅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犁过。走到花地边缘的老槐树下时，光点停住了，正对着树根处一块松动的青石板。
林殊撬开石板，下面是个半米深的土坑，放着个生锈的铁盒。打开盒盖，里面没有U盘里提到的“证据”，只有张手绘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向日葵地的三个位置，旁边标着奇怪的数字：7、15、23。
“是花盘的数量。”沈如晦数着周围的向日葵，“从这里数第七朵，第十五朵，第二十三朵……”他走到第七朵花前，发现花盘背面刻着个极小的“北”字；第十五朵刻着“西”；第二十三朵刻着“30步”。
“北偏西30步。”林殊立刻掏出指南针，沿着方向一步步丈量。走到第三十步时，脚底下传来空洞的回响。他蹲下身扒开泥土，露出块带把手的铁板，拉开后是道通往地下的阶梯，潮湿的空气混杂着泥土味涌上来。
“张砚可能在下面。”沈如晦打开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照亮阶梯上的脚印——是双白色帆布鞋的印子，和张砚常穿的那双一模一样。
走下阶梯是间不算大的地下室，墙角堆着些旧教具，正中间摆着张木桌，桌上放着台老式收音机，旁边压着张纸条，是张砚的字迹：“向日葵的花盘永远朝着光，就像有些秘密，总得见光。”
林殊拧开收音机，调到某个频率，里面传来滋滋的杂音，突然清晰起来——是老院长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对话，提到了“零号实验体”“项圈密钥”，还有张砚的名字。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沈如晦的声音带着寒意，“他把证据藏在向日葵地里，是因为这里是福利院孩子最常来的地方，谁也想不到……”
话没说完，地下室的门突然“砰”地关上，头顶的灯瞬间熄灭。黑暗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林殊摸到口袋里的打火机，火苗亮起的瞬间，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是福利院的老园丁，手里握着根铁棍。
“你们不该来这里。”老园丁的声音嘶哑，“张医生说过，好奇心会害死猫。”
火苗突然被风吹灭，林殊在黑暗中摸索到沈如晦的手，两人背靠背站着，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时，口袋里的U盘突然震动起来，是新的消息提示，来自张砚：“向日葵的坐标，其实是每个花盘影子最长的时刻——下午三点，阳光会拼出出口的方向。”
林殊看了眼手表，离三点还有十分钟。他悄悄碰了碰沈如晦的胳膊，用唇语说：“等。”
黑暗中，老园丁的脚步声停在了离他们三米远的地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第一缕阳光透过通风口斜射进来时，林殊突然拽着沈如晦往光线最亮的角落扑去——那里的墙壁在阳光下显出块颜色略浅的砖，正是张砚说的出口。
两人合力推开砖块，外面的阳光涌进来，照亮了老园丁错愕的脸。林殊回头看了眼那片向日葵地，金黄的花盘在阳光下转动，像无数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这场无声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