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甚至觉得,会不会是有人想借五阿哥出事,牵动皇贵妃娘娘,毕竟娘娘体弱多病,若是一个刺激之下……
届时,自然会有新一轮的皇后之争。
别管进忠是不是想太多,反正他动起手来,是狠辣的。
所有接触过四阿哥马匹的亦或是没接触过但出现在马厩的,一查到底,没有人能逃脱的了审问。
这般掘地扒皮式的模式,做事的人别想逃脱。
只是被揪出来的小太监不知道背后的是谁,只说有人叫给四阿哥一个教训。
闻言,进忠眼睛一眯,“你这般躲闪的模样,可是有什么还没交待出来,若再不说,咱家可不容你!”
“奴才,奴才说,奴才说,奴才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捡到了来人掉下的一支珠花,奴才瞧着珠花值点钱,准备叫人捎出宫去卖几个钱……”
进忠听到这消息,总算是露出来了个笑容来。
只是等他拿到这珠花,他一眼就认出来是谁的了,但也正因为认出来了,又觉得有些不对,这是皇上在中秋佳节赏下去的,由内务府新制的花簪,众位嫔妃各有一支,也各有特色。
而他如今拿到的这支,该是纯妃娘娘所有。
这……
即便珠花掉了,也不该是能被这个小太监捡到的,纯妃不可能自己出马办事的,而且,这珠花乃皇上赐下,她也不会随意赏下去的。
当然,也或许是他想多了呢。
拿到珠花的进忠皱着眉回去了。
他虽然有所怀疑,但纯妃那边也不是他能随意查的,还是得先禀报了皇上再说。
弘历一脸难看地用帕子接过了珠花,“纯妃?她养着永珹,有什么不满的?”
“这奴才不知道,四阿哥在撷芳殿居住,日常也只是去给纯妃娘娘请安,其他时候并没太多接触。”进忠说着,停顿了一下,“听闻四阿哥在撷芳殿并没有太过照顾六阿哥……”
“永瑢?”弘历冷哼一声,“当初朝臣上折子请朕立皇后时,纯妃便有些心气,如今,她为了永瑢针对永珹,倒也有可能。”
“进忠,去把纯妃叫来!”弘历想到差点出事的永琪,还是一阵心惊。
“嗻。”
如今,都盯着皇上这边的动静呢,皇上必是要查四阿哥的马惊了的事情的,瞧见纯妃被叫去了,得到消息的人都有些懵。
不是,纯妃做的?
“怎么可能!”永珹第一个不信,他是怀疑宋贵人的,他亲额娘既然被玉氏放弃了,那能指挥的动玉氏收买的人的也只有宋贵人了,至于之前的河常在,不得宠便没用,能接触到的太少。
而且,纯妃虽然待他不如永瑢,但还是不错的,再说,相处这么久了,纯妃吧,有点不大聪明。
所以,永珹的视线是锁定在宋贵人身上的,毕竟没了他,宋贵人肚子里的,必定得玉氏全力相助!
他如今也躺不住了,必须要走一趟,为纯妃娘娘求情。
别说永珹了,就是弘历,与纯妃说了两句话后,都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怀疑纯妃。
看看,问她之前他中秋时赏的珠花,她一脸紧张说珠花遗失了,还说叫人找了没找到。
又问她怎么不报上来,她就说怕皇上怪罪。
当然,如今也已经跪地请罪了。
弘历看的头疼之时,永珹就来了。
永珹如今虚岁十三了,还稚嫩着呢,他那点小心思,在弘历这里,简直无所遁形。
“皇阿玛,纯额娘心地善良,并未苛待儿子,更不可能会在儿子的马上做手脚,还请皇阿玛明察,莫要错怪纯额娘。”永珹眼神坚定,但声音却有些虚。
“那你说是谁在你马上做了手脚?”弘历随意问着。
永珹目光闪烁,“皇阿玛,儿臣不知,但此事绝不是纯额娘所为。”
“皇上,臣妾,臣妾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臣妾只是丢了一支珠花……”纯妃这会儿反应过来皇上为何问她的珠花了,造孽啊,谁捡了她的珠花陷害她啊!
“闭嘴。”弘历按了按额头,“你先回去吧,朕有话问永珹。”
纯妃一步三回头,还想为自己申冤,但皇上满脸不耐。
待只剩下永珹与弘历,帐篷里仿佛针落可闻,永珹跪的都冒汗了。
“既然你说绝不是纯妃,那说吧,你觉得是谁。”弘历手中捻着手串,眼睛半阖,“或者,事情与你有关?”
“皇皇阿玛,儿臣,儿臣,不是儿臣,儿臣……”永珹简直语无伦次了。
他老实待着也就罢了,没谁往他身上想,如今他非要自己冒出来惹的被怀疑,那也是他自己的问题。
这会儿要是再不说,事情压他头上,他可扛不住啊。
“儿臣疑心宋贵人!”永珹一句话说出,便跪趴着不动了。
“宋贵人—玉氏——”弘历手指一顿,不是,玉氏求的什么?还对永珹动手?
弘历大概永远都不会想清楚,宋贵人想除了永珹为她肚子里那个得到玉氏全力支持,为将来夺嫡做准备呢吧。
毕竟在弘历这里,就永珹的母亲来自玉氏,择继承人的时候,永珹第一时间就会被排除在外了。
“进忠!”弘历扬声叫了一声。
进忠连忙进去。
“查一查宋贵人。”弘历给出了明确目标,进忠动作起来,也方便许多。
倒是纯妃那里,离了弘历这边,就赶紧去求见皇贵妃去了。
这件事可不能甩在她头上啊。
阿箬听着纯妃哭诉着自己冤枉,头都大了,“纯妃,你的为人本宫是知道的,这件事,定是与你无关的,皇上会彻查的,你安心就是。”
毕竟她自己就不大聪明,生的永瑢吧,在功课上也愚了一些,和三阿哥不相上下了。
她完全没必要清除其他皇子为永瑢做准备,永瑢的资质…啧……
“有皇贵妃这话,臣妾这心啊也安了不少,娘娘勿怪,臣妾和永瑢只想安稳度日,等永瑢再大些,也能给五阿哥做个帮手了,只要五阿哥不嫌永瑢愚笨就好……”纯妃擦着眼泪说着。
当然,她这么说可是表明她们母子的投靠的,她是不大聪明,也没什么大志向,只盼着永瑢平安喜乐就好。
“永瑢诚孝,怎么会有人嫌弃呢。”阿箬接了纯妃的投靠,把人送走,才看向杏叶,“咱们的人也动一动,看是哪个如此好算计,准备把四阿哥,六阿哥还有本宫与永琪一网打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