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后,灼热的阳光劈头盖脸砸下来。二十米外的巷口,有个穿围裙的男孩正麻木地刮着羊皮。
男孩看见他们时,沾血的手指悄悄指了指右侧小巷。
在这便有了个意外收获。
小巷尽头的垃圾堆里,躺着个喝醉的民兵。
狂龙掏出匕首,捡了个人头。
丧彪已经扒下死人的弹带,正往自己身上套。狂龙还收获了半包没沾血的香烟,和一把挺新的格洛克手枪。
季博达把民兵的一把匕首塞进子弹袋,该回去准备陷阱了。
三人钻进小巷阴影时,杂货铺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霰弹枪响,接着是老卡鲁嘶哑的咒骂。
季博达头也不回地拐过街角。在这场狩猎游戏里,每个人都是棋子——而他要做的,就是让所有棋子都咬住对方的喉咙。
“现在还剩下两个民兵。”
季博达心里飞快的盘算着。
脚步突然停住。
叫停了狂龙和丧彪。
无声地打了个手势,三人立刻转向一条被垃圾堆掩盖的小路。这条狭窄的通道绕过屠宰场后墙,直通杂货铺背面的废弃水塔。
季博达抬手示意狂龙和丧彪隐蔽,自己则蹲在巷口的阴影里,眯眼望向杂货铺的方向。两个穿迷彩服的民兵正粗暴地拽着老卡鲁的衣领,霰弹枪顶在他下巴上,逼问着什么。老卡鲁的假肢歪在一旁,嘴角渗着血,但那双浑浊的独眼里仍闪着狠光。
“他们没发现后门……还是没来得及去后门”
“只是季博达知道,如果再不出手,老卡鲁活不过今晚了。”
水塔的铁梯早已锈蚀,但足够支撑三个精瘦的身影攀爬。季博达率先登上平台,匍匐在边缘,枪口缓缓探出。
从这个角度俯瞰,两个民兵的站位一览无余——
- 高个子正用枪托猛砸老卡鲁的柜台,玻璃碎片飞溅。
- 疤脸则蹲在地上翻检兽皮,手里的无线电时不时发出刺啦的电流声。
距离:85米。
风速:轻微东南风。
光照:正午强光,无阴影干扰。
这种情况就是按照百米归零直接打就行。
季博达调整呼吸,食指轻轻搭上扳机。
“砰——!”
第一枪精准命中高个子的后颈,子弹从喉结贯出,带出一蓬血雾。他的身体猛地前倾,撞碎了剩下的柜台玻璃。
疤脸民兵反应极快,一个翻滚躲到货架后,同时掏出配枪盲目还击。子弹穿过铁皮棚子,溅起一串火星。
但他犯了个致命错误—— 暴露了后背。
“砰!砰!”
狂龙和丧彪的交叉火力同时爆发。两发7.62mm子弹几乎同时贯穿疤脸的胸腔和腰椎,他像断线的木偶般栽倒在兽皮堆里,手指还痉挛地扣着扳机,直到打空弹匣。
季博达滑下水塔,快步走向杂货铺。老卡鲁瘫在血泊里,眼睛却亮得吓人。
“你……他妈……真是个疯子……”老头咳着血沫笑道。
季博达蹲下身,从民兵尸体上摸出钱包和早上带来的口粮肉干塞进老卡鲁手里:“给你的医药费。”
三人离开时,狂龙顺手顺走了柜台下的半包粗盐,丧彪则往兜里塞了盒未拆封的霰弹。远处已经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但季博达知道——这些都是平民,等民兵增援赶到时,他们只会看到五具被扒光的尸体……
和一个刚刚被抢劫的瘸腿老头。
拐过最后一个街角前,季博达回头看了眼杂货铺的招牌——沾血的铁皮在风中微微晃动,像一面宣告死亡的旗帜。
这场狩猎游戏,才刚刚开始。
烈日西斜,三人沿着干涸的河床迂回行进。季博达的脚步忽然一顿,抬手示意停下。他蹲在一丛荆棘后,目光扫过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从怀中掏出今天的战利品,在沙地上依次排开。
半盒青霉素,密封完好,有效期还剩半年,不过季博达知道这东西只要包装没坏,十年之后都是有效的。
半公斤粗盐。一袋玉米粉大概二十公斤,一袋木薯粉大概二十公斤。
三把ak47步枪,五个子弹带,可以塞六个ak47弹夹,大概五百发子弹。
格洛克17手枪,狂龙缴获,含两个备用弹匣,四十发子弹。
霰弹枪和子弹,丧彪顺的12号口径,共35发。
战术匕首,刀背带锯齿,柄内藏鱼线。
还要感谢平时的负重训练,不然这些东西还真是不好往回弄。
三人沉默了一瞬。风吹过河床,卷起细小的沙粒打在药品包装上,发出窸窣的声响。
狂龙翻找背包时,突然了一声。他从底层摸出个牛皮纸包——里面整齐码着六块压缩饼干,包装上印着UN标志。
老卡鲁塞的?他挠头,那瘸子还挺讲义气。
季博达拿起一块对着阳光检查。包装是完整的,还保持着真空状态。
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季博达把物资重新分配:
- 药品和食物由丧彪保管,他最细心 。
- 弹药和霰弹枪交给狂龙,这家伙见枪就兴奋 。
- 季博达亲自携带额外的三把ak47。
返程的最后一段路,三人走得格外安静。狂龙时不时回头张望,丧彪则始终保持着左手按刀的姿态。季博达走在最前。
当营地的矮墙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小红设置的警戒线完好无损。但季博达注意到——了望台的石块,没人移动过,看来留守人员隐蔽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