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瞪着大眼睛看向李晋。
“夫子,你不相信窝能医好父亲?”
李晋应声也不是,不应是也不是。
多多是他的学生,出了事情,他肯定有连带责任。
而且,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平阳王如果真出事了,他逃不掉。
李晋看着多多的眼睛。
“郡主,夫子承认,您很优秀。”
“但是,您才开始学医,还没有出师,您还没有资格治病救人!”
“如果张夫子知道,他一定会生气的!”
“现在,王爷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我们完全可以等一会再看,如果王爷的情况有变化,我们再想办法,行不行?”
多多定定的盯着李晋的眼睛。
半晌,她才开了口。
“好吧。”
李晋松了一口气,他坐到了椅子上。
“夫子,窝口渴了。”
多多可怜兮兮的看着李晋,李晋站了起来。
“夫子帮你倒过来。”
李晋走到了桌子旁,拎起茶壶,他摇了摇,茶壶里没有水。
“郡主,您坐在那里不要乱动,我去找点热水。”
多多乖巧的点头。
“好。”
李晋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多多扭过头,看向身旁的父亲。
“父亲,窝说过,窝会守护你!”
多多再次拿起了银针,这一次,她头顶上的金色的光芒,开始旋转。
随着多多的下针,金色的光芒,争先恐后的钻入了平阳王的身体里。
不一会,平阳王的身体,再次被扎满了银针。
多多把手放到了平阳王 的额头上。
源源不断的金光,不停的消失在平阳王的额头。
平阳王脸上的红晕,消失了。
本来因为高烧,平阳王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多多的手,缓慢的拂过银针。
金色的光,也柔和的覆盖在平阳王的身上。
多多算着时间,开始拔银针。
“郡主,水来了!”
李晋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多多刚好把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来,放到碗里。
“郡主,您在做什么?”
李晋看见多多的动作,吓了一跳,一个健步冲到了床头。
多多抬起头,一脸无辜的样子。
“夫子,窝没有做什么。”
李晋看了看床上的平阳王,发现平阳王的状态,似乎比刚才好了很多。
“没事,夫子担心您,对了,您不是口渴了吗?”
李晋把手里的碗,递给多多。
“快喝吧,热的。”
“谢谢夫子!”多多接过去,小口小口的喝水。
李晋上前,伸手试了试平阳王的额头。
已经不烫手了。
“郡主,时间不早了,您回去歇息吧。”
“王爷这里,有我守着。”
李晋想支开多多,他担心,多多一会再给平阳王扎一次针。
“不!窝也要守着父亲,窝要等他醒过来。”
多多将碗递给李晋。
然后,她蜷缩着身子,躺到了平阳王的身侧。
“郡主!您这样容易被传染。”
多多眨了眨眼睛。
“不会!父亲已经好了!他只是睡着了!”
多多说完,抱住平阳王的腰,闭上了眼睛。
李晋叹了一口气,他转身把碗放到了桌子上。
他坐到床头的凳子上,看着床上的平阳王。
“王爷,您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有这么好的一个女儿,您这福气真是让人羡慕!”
李晋说完,他靠着椅子,闭上了眼睛。
折腾了一天,他也困了。
抓紧时间休息,估计半夜还要折腾。
李晋睡着了,多多挨着平阳王也睡着了。
柔和 的金光,把平阳王和多多笼罩在一起。
平阳王最初觉得自己似乎置身火海里,到处都很热。
他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他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就像承了千斤重一般。
好热!好热!
谁给他一点水?
平阳王十分的难受,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架到火上烤。
还有,他闻到了酒的味道。
谁?
是谁要把他烤了来下酒?
可恶!
平阳王想找袖袋里的匕首,可是,他发现自己不仅动不了,而且,有人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
这是在他的身上抹调料?
可恶!
他一定要杀死这个人!
平阳王感觉到调料抹完以后,他似乎舒服了一些。
忽然,他的额头上,放上了一只软软的小手。
然后,他听见了多多奶声奶气的声音。
“夫子,父亲好像不烧了呢!”
平阳王愣住,他发烧了?
看来,屋里除了多多,还有李晋。
其他的人呢?怎么都不在?
额头上的手,让平阳王觉得很舒服,他甚至希望一直放着。
接下来,多多和李晋的对话,平阳王听得一清二楚。
就连多多把李晋骗出去,给他扎了第二次针,他也知道。
听到李晋说,他的伤寒要传染人。
平阳王习惯性的拉下脸,想呵斥多多离他远一点。
可惜,他的嘴唇只是蠕动了几下,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平阳王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要不然,明明他想说话,为什么一个字都没有声音?
而且,如果扎针,不是应该很痛吗?
可是,他觉察不到疼痛,反而很舒服。
看来,一定是他在做梦!
是因为他赶走了多多,心有愧疚,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对,一定是这样。
平阳王陷入了梦乡。
快要天亮的时候,李晋被吵醒了。
“快,大夫,这里!”
一个侍卫拉着一个大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李晋睁开眼睛。
他看见,侍卫浑身是泥,就是大夫也是衣衫不整的样子。
大夫喘着气,小跑到床边。
“谁是病人?”
他打量着李晋三人。
“他!”李晋指着床上的平阳王。
大夫的脸色闪过迷惑,他盯着平阳王仔细的看了一眼。
“你们确定他是病人?”
李晋和侍卫点头。
大夫将信将疑的坐下去,抬手给平阳王把脉。
床上的平阳王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众人的目光,都在大夫的身上,没有人发现平阳王已经醒了。
大夫皱着眉头,感受着手底下的脉象。
片刻,他收了手。
他的脸上露出愤怒。
“胡闹!他明明什么病都没有!”
“你们大半夜的把老夫带过来,就是给一个什么病都没有的人看病?”
“你们真是岂有此理!”
大夫气得站起来就想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