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海不阴不阳地笑了起来:“娘娘,皇上晋封瑾妃看中的就是她不争不抢,性格温吞,若是知道她一晋封妃位就这么行事,必定会心生不满,您觉得那瑾妃还能这么嚣张下去吗?”
“只要皇上不再眷顾她,往后要怎么处置,还不是娘娘您一句话的事?”
“你说得对。”年世兰渐渐冷静下来,唇边浮起一抹冷笑,“颂芝,你放心,这个仇,本宫一定替你报。不过眼下……你先随本宫去一趟勤政殿。”
颂芝:“啊……”
左右也听不懂她支吾些什么,年世兰只当她是应了。
勤政殿内,皇上听苏培盛通传华妃求见,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眉心,叹道:“罢了,让她进来吧。”
“嗻。”
苏培盛躬身将华妃迎入殿中。
年世兰一进门,便拖长了语调,嗓音娇柔婉转:“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上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长叹一声,无奈道:“世兰,你好好说话。”
华妃:?? ? ??
怎么了!她这样唤不好听吗!她气得暗暗咬牙,既然他不吃这温柔小意的一套,那就休怪她直来直往!
“皇上!瑾妃实在欺人太甚!您一定要重重罚她!”她边说边把颂芝拽到跟前,“颂芝是臣妾从年家带来的,自小跟在身边,情同姐妹。可瑾妃竟狠心拔了她的舌头!”
“她这哪是针对颂芝?分明是打臣妾的脸!皇上,她才晋了妃位就如此嚣张,日后还得了?”
皇上听她连珠炮似的一番控诉,只觉得额角隐隐作痛。
他手中十八子轻轻一甩,为冯若昭辩解道:“世兰,朕看是你多心了,瑾妃绝非此意。”
皇上竟如此堂而皇之地在她面前维护另一个女子,年世兰不由一怔,可下一刻,更凌厉的话语接踵而至:
“要朕说,倒是你太过纵容身边人了。”
“别以为朕不知,从潜邸时起,颂芝就仗着你的势,屡屡欺辱朕的妃嫔,她不过一个宫女,竟敢如此放肆!你将朕置于何地?”
年世兰心头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万万没想到,此番告状竟反倒成了寻自己的错处。
不过,皇上念及年羹尧尚有用处,语气又缓和几分:“她行事张扬,如今遭人寻仇,也是咎由自取。”
“此事怎能怪到瑾妃头上?”
他摆了摆手:“起来吧。那个宫女,你若还要,就带回翊坤宫去。”
当年世兰带着颂芝踏上返回清凉殿的路时,一双凤目凌厉如刀!
“合着本宫白跑这一趟!皇上竟这般维护那个贱人!倒是本宫小瞧了她!”
冯若昭,你且等着,千万别落在她手里!
不过她转念一想,不过一个知府的女儿,好对付的很,她唇角悄然勾起一抹冷笑,“周宁海,记得给哥哥传个信。”
“嗻,奴才明白了。”
皇上这边靠不住,就只能靠大将军了。
而瑾妃拔了颂芝舌头、华妃告状反被训斥、皇上维护瑾妃的消息,如野火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园子。
宜修将最后一枝花插入瓶中,脸上挂着温婉笑意:“皇上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戏啊?”
她暗暗想着,莫非是嫌弃沈答应太不中用,这才抬举瑾妃来制衡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