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了，天刚蒙蒙亮，临时基地的警报器就没头没脑地响了一阵——不是虫子偷袭，是生物扫描仪的提示音。林阳叼着烟从帐篷里钻出来，王胜举着数据板跑过来，脸上的油彩还没擦干净：“政委！第三行星清干净了！扫描仪上连个虫卵信号都没了！”
数据板上的绿色光点密密麻麻，覆盖了整个行星地表，那是黑石屏障的信号；红色的虫子标记？一个都没有，干净得像被tech- priest用超声波洗过。林阳把烟蒂摁在靴子底，往登陆舱的方向走：“通知舰队，准备去第二行星。让那帮虫子知道，什么叫‘赶尽杀绝’。”
“极限之刃”号的舰桥里，阿克图罗斯正对着星图唾沫横飞：“第二行星的轨道上飘着的不是虫子，是他妈虫群！传感器扫过去，红点密得能当壁纸！”他指着屏幕上一团团扭曲的信号，“全是会飞的虫子，还有他妈长着等离子炮管的大家伙，联邦的残舰跟纸糊的似的，刚靠近就被打成了碎片。”
林阳接过望远镜，镜头里的第二行星像颗被苍蝇叮烂的果子，轨道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虫族的空中单位——有的像长翅膀的蝎子，尾巴上拖着等离子光团；有的像巨大的飞蝗，肚子里鼓鼓囊囊的，一看就塞满了能炸的孢子；最吓人的是几头千米长的“母舰虫”，体表爬满了小虫子，活像块会动的烂肉。
“来的正好。”林阳把望远镜扔回去，走到主炮控制台前，“省得咱们一个个找了。”他拍了拍操作员的肩膀，“荣光女王级的反物质光束炮，今天给它开个荤。”
舰队编队缓缓展开。“极限之刃”号像头蓝色的巨鲸，游在最前面，二十六个公里的舰体在星尘里投下巨大的阴影；十艘帝皇级战列舰呈扇形铺开，舰首的宏炮口闪着红光；一百艘打击巡洋舰和驱逐舰像护卫的鲨鱼，在侧后方游弋，高斯副炮的炮管转得飞快；护卫舰则守在补给舰周围，导弹发射井的舱门“咔哒”作响，随时准备齐射。
“虫群动了！”传感器官的声音劈了叉，“它们冲过来了！数量……数量没法数！”
林阳看着屏幕上那片红色的潮水，从第二行星轨道直冲过来，连星光都被挡住了。他突然笑了，对着舰队公共频道喊：“都给我打起精神！今天咱们玩把大的——谁打下来的虫子多，回去我请他喝最烈的提神剂！”
“吼！”频道里炸出一片狂吼，比虫群的嘶鸣还吓人。
“开火！”
命令刚落地，“极限之刃”号的主炮就先炸了。三道反物质光束像天神扔出的长矛，撕开太空的黑暗，精准地扎进虫群最密集的地方。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三道刺眼的白光，光过之处，不管是飞虫还是母舰虫，全他妈化作了飘散的原子，连点渣都没剩下，轨道上直接空出三大片真空带。
“爽！”泰图斯在登陆舱里看得直拍大腿，终结者甲的通讯器里全是他的叫好声，“再来几炮！把这帮杂碎全轰成灰！”
十艘帝皇级战列舰紧跟着开火。宏炮的炮弹拖着烈焰砸进虫群，炸开一团团火光，把飞虫的甲壳掀得满天飞；高斯副炮“嗡嗡”作响，一道道细线似的光束扫过去，虫子们像被无形的刀切开，断成两截的尸体在轨道上飘来飘去；中子束炮更损，专打那些肚子鼓鼓的孢子虫，光束一沾，虫子肚子里的孢子就提前炸了，连带着周围的同伴一起化成脓水。
打击巡洋舰和驱逐舰也没闲着。它们速度快，像泥鳅似的在虫群里钻，近防炮凶猛的发射炮弹，把靠近的飞虫炸成肉泥；导弹阵列齐射时，太空都被导弹的尾焰照亮了，密密麻麻的弹头钻进虫群，炸出一片火海，烧焦的虫壳味隔着几层甲板都能闻到。
虫群也疯了。没死的飞虫像不要命似的往战舰上撞，用爪子挠、用嘴啃，虽然连驱逐舰的装甲都划不破，但那股子狠劲看着就恶心；等离子虫躲在后面，一道道蓝色的光束往“极限之刃”号上招呼，打在虚空盾上“噼啪”作响，像放烟花似的。
“左舷虚空盾能量掉了0.1%！”舰桥的警报器尖叫起来。
“让它掉！”林阳盯着屏幕上一头正在蓄力的母舰虫，“主炮锁定那玩意儿，给它来个‘开膛破肚’！”
“极限之刃”号猛地转向，舰首对准那头母舰虫，主炮再次发出低沉的嗡鸣。这次没开三炮，就一炮——一道比刚才粗三倍的反物质光束，直接从母舰虫的屁股捅进去，从脑袋穿出来。那千米长的大家伙连叫都没叫一声，就从中间开始“融化”，体表的小虫子像下雨似的往下掉，最后整个化成了一团模糊的能量，连渣都没剩下。
“漂亮！”阿克图罗斯拍着桌子叫好，“政委，您这准头，不去当炮手可惜了！”
林阳没理他，眼睛盯着屏幕上的虫群——刚才那一下把虫群打懵了，冲锋的势头明显缓了下来，有些飞虫甚至开始往后退。“乘胜追击！”他对着频道喊，“帝皇级往前压，巡洋舰和驱逐舰清剿漏网之鱼，别让一只虫子跑回第二行星！”
舰队像把张开的巨钳，死死咬住虫群。帝皇级的宏炮和高斯炮交替开火，把虫群切成一段一段的；巡洋舰和驱逐舰则像手术刀，精准地清理那些想逃跑的虫子；“极限之刃”号像个定海神针，杵在中间，主炮时不时发威，每次开火都能清空一大片区域。
有头不知死活的等离子虫，居然绕到了“极限之刃”号的侧后方，对着引擎喷了一道等离子束。结果光束刚碰到等离子护盾，就被弹了回去，反而把自己炸成了两半。林阳在监控里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声：“这虫子怕不是个傻子，拿等离子轰等离子护盾？”
激战持续了三个小时。当最后一头飞虫被驱逐舰的宏炮锯成碎片时，第二行星的轨道终于清净了——除了飘着的虫尸和甲壳，连个活物都没有。传感器屏幕上，红色的信号彻底消失，只剩下舰队的绿色光点，像串撒在黑布上的珍珠。
“轨道清空！”通讯器里爆发出一片欢呼。
林阳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下令：“开始轨道轰炸。目标，第二行星表面所有虫巢和地道入口，给我炸得连他妈石头都翻过来！”
“极限之刃”号的副炮群开始咆哮。这次不是反物质光束，是相位裂解炮和中子束炮的天下——相位裂解炮专炸地面，一道道紫色的光束打下去，地表像被无形的手揉过似的，虫巢和地道一起被“拆”成了粉末，连地基都给掀了；中子束炮则对着疑似虫卵的区域狂轰，光束过处，泥土都冒着白烟，保证连个活的细胞都剩不下。
十艘帝皇级战列舰也加入了轰炸。宏炮的炮弹像雨点似的砸下去，炸出一个个巨大的弹坑；高斯副炮的光束扫过，把那些从地下钻出来想逃跑的虫子打成原子；甚至有艘战列舰玩起了花样，用导弹阵列在地表炸出个帝国徽记的形状，引得其他舰只一阵哄笑。
从太空往下看，第二行星就像个被反复捶打的铁皮罐头，地表浓烟滚滚，到处都是爆炸的火光，连大气层都被染成了暗红色。有几个之前联邦建立的据点废墟，也被一并炸平了——林阳的命令很简单：“只要可能藏虫子的地方，全他妈炸了，别管是不是人类的破烂。”
轰炸持续了整整一天。当夕阳（其实是远处恒星的光）照在“极限之刃”号的舰体上时，第二行星的地表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到处都是深不见底的大坑和融化的岩浆，连空气里都飘着被电离的粒子，生物扫描仪扫过去，干净得像张白纸。
“政委，差不多了。”阿克图罗斯递过来一杯热提神剂，“再炸下去，这颗星球就得炸成两半了。”
林阳接过杯子，看着屏幕上平静的地表，点了点头：“让舰队休整一下，明天派地面部队下去清剿。告诉泰图斯和王胜，准备好他们的家伙——别让老子失望。”
舰桥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低鸣和tech- priest们检修武器的叮当声。林阳靠在舷窗边，看着那颗被轰得面目全非的行星，突然觉得有点解气——这些虫子跟泰伦虫族比起来，虽然弱了点，但那股子没完没了的劲头，一样让人恶心。
“还好咱们有荣光女王级。”他呷了口提神剂，苦得龇牙咧嘴，“不然光靠联邦那帮废物，这星系早他妈成虫子的养殖场了。”
远处的恒星慢慢沉下去，给“极限之刃”号的蓝色舰体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摸出根烟点上，烟雾在舷窗上凝成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