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受坐在江洲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冰冷的铁椅硌得他后背发疼。窗外的阳光透过铁栅栏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 —— 口袋里的手机早就被暂时收走，连跟张曼曼报平安都做不到。
“咚咚咚”，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丁亮探进头来，穿件藏蓝色警服，领口的纽扣系得严严实实，脸上带着点无奈的笑：“你小子可真行，跟卓天成在咖啡厅打架，还把人‘打晕’了，现在卓家那边闹到局里，说要告你故意伤害。”
秦受叹了口气：“我都说了，是他先动手推我，还想抢我手机，我只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 丁亮走进来，把一杯温水放在桌上，“卓天成说你先骂他‘仗势欺人’，还先动手打他的脸，周围的证人虽然有几个说看到卓天成先推人，但卓家那边找了个‘目击者’，说你全程主动攻击。”
两人正说着，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 一道靓丽的身影冲了进来，余婷穿件火红色吊带裙，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根，外面搭着件黑色皮质短外套，拉链没拉，露出雪白的脖颈和锁骨上的银色项链；黑色过膝长靴包裹着纤细的小腿，靴跟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手里攥着个米色帆布包，头发扎成高马尾，发尾还带着点风扬起的弧度。
“秦受！你没事吧？他们没为难你吧？” 余婷冲到秦受身边，伸手想摸他的脸，却被丁亮伸手拦住：“余警官，审讯室有规定，家属不能随意接触嫌疑人。”
“谁是家属？” 余婷瞪了丁亮一眼，红色指甲差点戳到他鼻尖，“我是他朋友！还有，什么嫌疑人？卓天成那小子自己装晕博同情，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抓秦受，是不是收了卓家的好处？”
丁亮被怼得没话说，只好看向秦受，眼神里满是 “你自己解决” 的无奈。秦受赶紧拉住余婷的手，笑着打圆场：“婷婷，别激动，丁警官也是按规矩办事。卓天成已经醒了，估计过会儿就能走流程了。”
余婷这才收敛了脾气，却还是紧紧攥着秦受的手，指尖带着点冰凉的汗：“我刚从队里过来，听说你被抓了，吓得我赶紧请假过来。你也是，跟卓天成打架怎么不跟我说？我好歹能帮你找证人。”
“这不是怕你担心嘛。” 秦受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放软，“我现在没事了，等下丁警官走流程，就能出去了。你先在外面等我，我办完事陪你去吃上次你说的那家火锅，好不好？”
余婷的眼睛瞬间亮了，火红色吊带裙衬得她脸颊更红，像熟透的樱桃：“真的？不许骗我！上次你就说陪我去，结果临时有事放我鸽子。”
“这次肯定不骗你。” 秦受保证道。丁亮在旁边看得哭笑不得，清了清嗓子：“行了，卓天成那边已经撤了‘故意伤害’的指控，说愿意私了。秦受，你签个字，就能走了。”
秦受签完字，跟着丁亮走出审讯室。余婷一路挽着他的胳膊，黑色皮外套的袖子蹭过他的手臂，带着点皮革的香气。丁亮送他们到警局门口，忍不住调侃：“余警官，你对秦受这么上心，小心你爸知道了，又要念叨你‘公私不分’。”
余婷回头瞪了他一眼：“要你管！我们走，秦受，别理他！”
两人拦了辆出租车，余婷报了 “江洲市政府” 的地址，秦受愣了一下：“你要去市政府？”
“不是我去，是你去。” 余婷靠在他肩膀上，红色吊带裙的领口往下滑了点，露出精致的锁骨，“你不是要找王伯伯帮忙吗？这个点他肯定在市政府办公，我陪你一起去，万一卓家的人找麻烦，我还能帮你挡着。”
秦受心里一暖，伸手帮她拉了拉外套领口：“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先回去上班，不然你们队长又要扣你工资。”
“我已经请假了！” 余婷仰起脸，眼神里满是坚持，“我说了陪你，就一定要陪你。”
秦受拗不过她，只好任由她跟着。出租车停在江洲市政府门口，两人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喊秦受的名字 —— 是陈熙。
陈熙穿件浅灰色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下面是条黑色西裤，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不少。他看到秦受，笑着走过来，眼神扫过余婷，带着点惊讶：“秦受，好久不见，这位是？”
“这是余婷，我朋友。” 秦受介绍道，又转向余婷，“这是陈熙，我以前的同事。”
余婷冲陈熙点了点头，没说话，靠在秦受身边，显然是不想打扰他们聊天。陈熙看着余婷的样子，了然地笑了笑，转向秦受：“你怎么来市政府了？是有什么事要办？”
“嗯，有点事想找王伯伯帮忙。” 秦受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跟陈琪琪…… 怎么样了？”
提到陈琪琪，陈熙的眼神暗了下来，靠在市政府门口的栏杆上，声音低沉：“我们离婚了，上个月办的手续。”
“离婚了？” 秦受愣了一下，“怎么这么快？你们之前不是还挺好的吗？”
“挺好？” 陈熙苦笑了一下，“她心里始终有别人，连孩子是谁的都不肯告诉我。我跟她摊牌了，她说不想再骗我，也不想再骗自己，所以提出了离婚。我给了她一笔钱，她带着孩子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余婷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插了句嘴：“她也太过分了吧？既然不想跟你过，为什么一开始要跟你结婚？”
陈熙摇了摇头：“不怪她，是我当初太急了，以为只要我对她好，她就能忘了过去。现在想想，强求来的感情，终究是留不住的。”
秦受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难过了，以后总会遇到合适的人。你现在怎么样？还在龙华集团上班吗？”
“早就辞了。” 陈熙笑了笑，“现在自己开了家小公司，做建材生意，虽然累点，但比以前自在。对了，你要是想自己创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我肯定尽力。”
秦受心里一暖，点了点头：“谢谢你，陈熙。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吃饭。”
陈熙走后，余婷挽着秦受的胳膊，小声说：“他看起来也挺可怜的，不过那个陈琪琪也太不负责了，既然有孩子，就该好好过日子。”
秦受笑了笑：“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多‘应该’。我们进去吧，我先给王伯伯打个电话。”
秦受拨通王伯伯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王伯伯的声音带着点亲切：“天穷啊？你在哪里？我正在开个会，估计还要一个小时才能结束。”
“王伯伯，我在市政府门口，您要是忙，我等您开完会再说。” 秦受说道。
“不用等，我让秘书把会推迟半小时，你现在来我办公室，我们先聊几句。” 王伯伯说道。
秦受和余婷走进市政府大楼，值班的保安认识秦受，笑着跟他打招呼：“秦先生，来找王市长啊？”
“嗯，麻烦你了。” 秦受点了点头，跟着保安往电梯口走。余婷靠在他身边，小声说：“你跟王伯伯关系真好，连保安都认识你。”
“小时候常去他家玩，跟他儿子是发小。” 秦受解释道。
王伯伯的办公室在顶楼，装修得简洁大方，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书桌上摆着个相框 —— 是王伯伯和他家人的合照。王伯伯看到秦受，笑着站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天穷，好久不见，又变帅了。这位是？”
“这是余婷，我朋友。” 秦受介绍道。余婷赶紧问好：“王伯伯好，我是余婷，经常听秦受提起您。”
王伯伯笑着点了点头：“坐吧，别站着。你们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不用麻烦，王伯伯，我们说几句话就走。” 秦受坐下，把跟卓天成的冲突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 从卓天成因为杨晓薇找他麻烦，到咖啡厅里的争执，再到卓天成装晕，卓家威胁要告他，最后提到巨翼和颜玉组织的关系。
王伯伯听完，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眉头微微皱起：“卓家的势力确实不小，巨翼集团跟颜玉组织虽然没有明面上的合作，但卓老爷子跟颜玉组织的几个长老有旧交。如果卓家真的找颜玉组织帮忙，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那怎么办？” 秦受赶紧问，“我不怕卓家明着来，就怕他们暗着来，伤害曼曼和奇骏。”
“你别担心。” 王伯伯喝了口茶，语气沉稳，“我跟卓老爷子有过几面之缘，我先给他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私下解决。另外，我让丁亮派几个警察，在你家附近巡逻，保护曼曼和奇骏的安全。你自己也要注意，尽量不要单独出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秦受心里一松，连忙道谢：“谢谢您，王伯伯，每次都要麻烦您。”
“跟我客气什么。” 王伯伯笑了，“对了，奇骏最近怎么样？上次他摔了腿，小漫还不让我去看，说怕我担心。这孩子，跟你小时候一样调皮，上次我去你家，他还拿着玩具枪追着我跑，说要‘抓坏人’。”
提到奇骏，秦受的脸上露出笑容：“他现在好多了，能跑能跳了，天天吵着要去游乐场玩摩天轮。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了，我带他和曼曼去看您和伯母。”
“好啊！” 王伯伯笑得更开心了，“我跟你伯母都想奇骏了，这孩子嘴甜，每次来都叫‘王爷爷’‘王奶奶’，听得我们心里美滋滋的。”
从市政府出来，余婷挽着秦受的胳膊，沿着马路慢慢走。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余婷的红色吊带裙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像团跳动的火焰。
“王伯伯人真好，不像我爸，天天就知道念叨我‘要注意形象’‘要公私分明’。” 余婷抱怨道，黑色皮外套的袖子滑下来，露出雪白的手臂，“不过你跟王伯伯的关系是真的好，他居然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
秦受笑了笑：“我小时候常去他家玩，王伯伯的儿子跟我是发小，后来他儿子去国外读书了，我们就很少见了。王伯伯一直很照顾我，我爸妈走得早，他就像我亲伯伯一样。”
“原来如此。” 余婷点了点头，突然停下脚步，仰起脸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认真，“秦受，你放心，卓家要是敢找你麻烦，我肯定帮你。我爸虽然严厉，但他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只要我们有证据，他肯定会帮我们的。”
秦受心里一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谢谢你，婷婷。不过你不用太担心，王伯伯会帮忙解决的，我自己也会小心。”
两人走到公交站，余婷突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盒子：“对了，这个给你。”
秦受接过盒子，打开一看 —— 是块银色的手表，表盘上刻着个小小的 “秦” 字。“这是我上次去出差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下来。” 余婷的脸颊红了，声音有点小，“你别嫌弃，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秦受把手表戴在手上，大小刚好，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带着点余婷的体温：“我很喜欢，谢谢你，婷婷。”
公交车来了，余婷上车前，突然抱了秦受一下，红色吊带裙的香气萦绕在他鼻尖：“我先走了，你记得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秦受点了点头，看着公交车慢慢开走，心里满是温暖。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表盘上的 “秦” 字在阳光下闪着光 —— 他知道，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只要身边有这些关心他的人，他就能勇敢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