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人的生活习惯是有惯性的。
若是赵希月以前的生活习惯，绝不会十点就躺在床上，必然是要出去耍到下一个天亮。
但是自和陆远交换身体之后，这熬夜的劲头是一天不如一天，一日不如一日。
而且，赵希月现在恨不得给自己打晕，免得一池春水吕诗雅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想睡，弟弟却又不乖。
吕诗雅轻抚慢捻，笑吟吟：“你要这么早睡吗？”
赵希月心里发憷，“睡吧，明天一早还要交稿呢。”
“明天一早？今天没有做完吗？”
“今天不是没时间嘛。”
白天和吕诗雅待一天，确实没时间写稿。
“辛苦老公了。”
吕诗雅眨巴着眼睛，捏起睡衣角，露出白皙的小腹：“那……今晚上要不要放松一下？”
赵希月面露难色：“不了吧，做一次比犁两亩地还累，明天早上该起不来了。”
吕诗雅也不是非做不可，听了自己老公的话，便撇撇嘴巴，故作娇嗔的说：“赚钱要紧，等忙完这一阵，再让老公好好放松吧。”
赵希月揶揄着：“我看是让你放松吧。”
“哪有，不要乱说。”吕诗雅自然不承认。
赵希月抻手把一旁的台灯关了，屋内顿时暗了下来。
“既然没有，就早点睡吧。”
“啊？”吕诗雅还以为是在拉扯，没想到直接把灯关了。
吕诗雅有些失落，但女孩子总不能主动到扒人裤衩吧。
就算是已婚了也便有些羞臊。
吕诗雅躺下，赵希月是背对着她的。
吕诗雅侧身抱着她，手臂从腋下横亘在胸口，膝盖也刚好贴合赵希月腿部弯曲的弧度，就像是影子一样完全重合。
赵希月在心里直呼哇塞，到底是吕诗雅的d+更让人心动，比起张璐的b-那诱惑力大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说来奇怪，做女人时只觉得这坨肉沉甸甸的，做什么都不方便，这性别一换，就是越大越喜欢了。
而且，赵希月也有了看女人先看腿的毛病，更别提若是有沟壑隐现，那眼睛恨不得顺着乌漆漆的缝隙掉万丈深渊。
特别是三人成行，和张璐实践之后，那滋味更是难以释怀。
累也确实累，但那种体验是独一份的感觉。
为此，千遍万遍，赵希月可以再来一遍。
“你是不是憋着坏心思，准备饿我几天呢。”
“嗯？”赵希月听清了，但是没听懂：“什么意思？”
吕诗雅有些扭捏：“就是你之前说的，咱俩天天来，都有点脱敏了……要饿我几天，再来。”
陆远你小子天天来，真给你过上好日子了啊！
赵希月不禁开始心驰神往婚后的生活，但人要有底线，在做好心理建设之前，蹭都不会蹭一下。
想到这里，赵希月道心又硬挺了许多。
赵希月顺着吕诗雅的话往下说。
“猜到了就早点睡，等结完婚让你吃顿饱的。”
吕诗雅手掌用力，赵希月吃痛。
“不行！”
赵希月倒吸一口凉气：“你能不能对我弟弟好点？”
吕诗雅轻揉慢捻，在赵希月耳旁吐气如兰：“我不要吃顿饱的，我要顿顿吃饱的。”
呼出的气，搔得赵希月耳根发软。
“我这几天先吃枸杞泡饭，养好身体。”
赵希月推开吕诗雅，自己掖了掖毛毯：“现在，好好睡觉。”
吕诗雅不从，又严丝合缝贴了上来。
“不嘛，我要抱着睡。”
赵希月把吕诗雅的手从胯骨间拿开，“抱着就抱着，手能能老实点。”
“不行，放这里比较舒服。”
“……”
陆远啊陆远，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女人？！
我也好喜欢啊，我下贱！
——
“阿嚏！”
在静吧喝酒的陆远揉了揉鼻子，心想早知道出门拿个外套了，到晚上寒气重容易感冒。
喝酒的她们一行五个，陆远算一个，张璐也跟着呢。
江小雅、江瑜甄、李梦琪更是不会缺席。
甚至，提议二场出来喝点全麦小果汁的还是江小雅。
一个不折不扣的酒蒙子。
真不知道她那平板A-干瘦的身材，怎么装得下这么多小果汁得。
这酒都喝到第三扎了，江小雅裙摆的扣子都没有解开，甚至小腹都没有隆起。
你问陆远为什么知道她裙扣没解开，因为这里有最好的风景。
一个合格的男人，一定是最善于发掘女人身上的优点的。
例如张璐的优点就是穿上黑色工作裙，显示出她曼妙的腰线，解开白色衬衣，露出腰部软绵绵的肥肉。
手掌从上面拂过，那滋味，便是有人请客3680陆远也不舍的换。
李梦琪的优点是禁欲系，特别是那懵懂迷离的眼神，包有感觉！
江瑜甄则年长一些，更有邻家大姐姐的味道，属于心里痒痒的，不敢多看，但是又想偷看的类型。
“哎希月，你看愣啥呢，该你了！”
喝点酒，江小雅的嗓门也不免高调起来。
陆远摇完骰子，把盖子侧开看了一眼，然后扫视一圈。
“三个六。”
摇骰子比点，算是静吧、酒吧这种非餐饮类消费场所必备的消遣项目了。
陆远摇骰子不算老手，比起他在饭桌上洗牌发牌手法差得远了。
但是男性思维总要比女人在这类竞技游戏上要更有优势，所以几轮玩下来，陆远只把自己杯子里的酒输完了。
这三扎就属江小雅喝得多，李梦琪其次。
酒桌这场合，一般来说谁叫的凶，谁就喝的多，醉得快。
又过了一轮，桌面上的酒便要见底了。
江小雅还想再来，江瑜甄拦住了：“好了，不要喝了。”
江小雅不以为意：“这才哪到哪啊，继续喝！”
服务员闻声赶来，又被江瑜甄摆摆手赶走了。
“你不要喝了，我们四个都没喝多少，就你自己醉了。”
江小雅笑着：“你们没喝醉是你们没本事。”
“是是是，你本事大。”李梦琪说完，指着杯中的酒：“杯子里都有吧，这点喝完回家！”说完便举杯要喝。
江瑜甄阻止，“急什么，喝完酒说说闲话呗，着急回家啊？”
李梦琪笑笑：“不急，聊什么？”
聊什么——
当突然意识到要找个话题聊的时候，江瑜甄愣了一下。
她和在座的都不熟悉，她们都是江小雅的朋友，江瑜甄和陆远、李梦琪这才打了第二次交道。
陆远看出了江瑜甄的窘迫，话题不是刻意找就能找到的。
话题的本质是延伸出来的。
基于共同的出发点延伸出来的。
陆远和她们共同的出发点就是都是女人，其次便都是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所能延伸的话题，以陆远现有的了解无非就三个方面：男人、变美、出片。
“变美、出片”都不是陆远擅长的，聊这个话题很容易边缘化，万一话题抛到了陆远身上，他接不住就尴尬了。
而且还有一个工薪阶层的张璐在这儿，就更不能聊这两个话题了。
在李梦琪问出“聊什么”之后，席间沉默了三息，陆远便主动出击。
“不如聊聊你难以释怀的前任吧。”
江瑜甄瞪大眼睛，挑眉看着陆远：“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聊前任啊！”
江小雅摇摇头：“还是别了，我姐聊这个包掉小珍珠的。”
陆远贼心不死：“已经分开很多年了吧，为什么提起来还会哭呢?”
坐在陆远身边的张璐开口说：“你怎么好像是故意在揭人家伤疤。”
陆远笑笑不置可否：“如果想走出来，就要去面对啊，不如问一问自己为什么会哭。”
江瑜甄深吸了一口气，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便笑着说：“就是……想起来那时候，就觉得很怀念啊。”
陆远显然对感情的有很深的建树，他试着开导这个漂亮的年轻大姐姐。
“为什么会怀念呢？”
江瑜甄愣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我也说不清楚。”
陆远笑笑：“会不会是因为在这段感情里，谁都没有犯错，自然而然就分开了。”
江瑜甄微抬眉眼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
“正因为谁都在这段感情里没有犯错，所以你总会想着，若是不出国留学，两人就一定有走到最后。”
“不停地不停地在给自己做这个假设。”
“总是囿困于过去的时光里。”
“所以导致……不能看到眼前所经历的风景。”
“你不如换个角度去假设，倘若在你们感情中，发现他和别的女人接触联系甚至出轨，你还会怀念这段感情吗？”
江瑜甄沉默了一会：“如果这样的话，那确实不会怀念了。”
陆远笑着：“那就对了。你不用假设那个男人不会出轨，会爱你一辈子，一个男人最喜欢最想拥有都是十八岁年轻靓丽的小女孩。”
“但是——”
“如果那么做的话，要承担后果。”
“离异、或者被打……”
陆远聊起了兴致，他两手像是唐纳德一样比划起了手风琴。
“其实有些事情能不能做，大家惧怕的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后果，以及这个事情的代价你我能否承受。”
“若是能承受，便可以做，反之便不做。”
江瑜甄好似被陆远打开了一扇门，她皱着眉眼沉思，见陆远停到这里，便示意：“你接着说，我在思考。”
“最简单的，拿喝酒、熬夜这种事来说。”
“喝酒的代价是什么，无非就是难受、或是不清醒，或者就是还需要花钱。”
“但是喝酒所带来的后果是可以无限大的。”
“比如因为喝酒第二天上班迟到，或是酒驾被抓、撞到行人，出了严重车祸害死几条人命。”
“这个例子可能不太直观，最简单的，我现在看你不顺眼，我要打你一顿。”
“我会遭遇什么后果。”
“这是显而易见的吧？”
“坐牢，赔偿、还会影响工作、征信、以后孩子考公。”
“但是如果没有这些后果呢？”
“我现在给你一拳，你不会还手，警察也不会来抓我，我也不需要赔钱。”
“我做这个事是没有后果的，那我做得时候还会犹豫吗？”
江瑜甄面色阴晴不定，沉默了半晌：“所以……男人都真的喜欢十八岁吗？”
“呃……”陆远没想到他说了这么多，她还在关心男人是不是喜欢十八岁。
“十八岁是一种感觉，她不一定非要是一个具体的年龄数字。”
江瑜甄一脸正色，“好吧，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我有一个问题问你可以吗？”
陆远正襟危坐，会是什么尖锐精妙的问题呢。
这种言语上的交流沟通，最能让一个咬文嚼字的文科生兴奋起来了。
“请问。”
江瑜甄两眼盯着陆远，目光灼灼：“……你有什么难以释怀的感情吗？”
“有啊。”陆远笑了，很干脆利索的回答道：“每个人都有难易释怀的感情，或是爱情、友情、亲情。”
“不对。”江瑜甄说：“我不想要这么宽泛的回答，我要听，你的，爱情。”
陆远本想假大空搪塞过去，没想到江瑜甄的锋芒这么尖锐，问得这么直接。
既然不好逃避，那就大大方方应对吧。
“我最难以释怀的感情在中学。”
陆远开口说了这句话，张璐一下子便知道，这就是要聊他俩了。
张璐顿时打起精神，她也想听听陆远是如何评价青春少年时的情愫。
“她最让我忘不掉的就是，这段感情刚有个苗头就结束了。”
“留给我的回忆是两人相识时，最美好最心动的那个瞬间。”
“可能是回忆滤镜的加持，我现在都忘不了她的在落日余晖洒满的操场上，被风飞舞的发丝，浅浅的对着我笑。”
江瑜甄笑了，一句话就把陆远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果然不能多听文科生多讲话，把回忆粉饰的太美好了。”
李梦琪一愣：“谁是文科生？你说赵希月吗？”
陆远这也才意识到，赵希月是买的文凭。
“可以是。”陆远讪笑着：“平常没事喜欢看看书”
江瑜甄揶揄着：“看书好啊，书看多了能忘却自我，不知道能不能忘了她。”
陆远说：“已经忘了。”
张璐为一愣，心中顿时有了酸涩的感觉。
陆远忽而用手握住她的手，抓得紧紧得。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而且，我也拥有了现在的她。”
“噢！——什么时候？”李梦琪惊掉了下巴。
张璐羞赧的低下头，把陆远的手儿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