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有一个女儿 ,已经10岁了 。”陈暮烟说。她一直以为陈暮烟和她一样生的都是头胎。等她惊讶的看向陈暮烟时,陈暮烟平静的语气却又让她觉得她在说别人的事 。
然而接下来的话,让她不敢再质疑分毫,因为她觉得这绝不是一个母亲能想出来的事情。
“那天我和女儿逛街时 ,被免费体检的广告吸引,去了现在生产的医院 。护士将我女儿带去体检让我在外面守候 。我在外面等待的同时还有写得意,认为今天自己占了一个大便宜 。然而,当她被车子推出来时 ,煞白的脸像是被抽干了血 ,医生告诉我体检时发生了意外 ,我的女儿窒息而亡 。我站在那儿人都傻了,两个小时前她还好好的,让我买公主裙给她,现在她就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了。我无法接受 ,四处状告要说法 。可是,字是我签的 ,女儿确实是窒息而死 ,医院与医疗相关督察部门沆瀣一气,根本不给我申辩的机会。”她说完这些已经泪流成河。
清尘握住她的手希望能给予丝丝安慰。她恨恨的继续说:
“后来,为了平息事件,医院终于出面决定给我一些补偿 ,送给我一套市中心的房子 ,就当是买我女儿一条命 。我不知道买我女儿命的人是谁,但是我知道他们早就盯上了我女儿。”
“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清尘说。
两个人,如今在同一战壕里,陈慕烟也不再藏着掖着 ,继续说道 :“你以为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 ?医院里建个档就将我们出卖 ,事实上所有说的保密 ,只对老百姓保密 。所有的彻查 ,只在可查范围查。 你会说 ,我们去告告到中央去 ,地方怕中央。可是,地方有的是办法让你去不了中央 。你的手机会被监听 ,你的家人会被威胁 。你根本斗不过他们。胳膊拧不过大腿,所以后来我妥协了 ,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 。 ”
“我们可以把这件事情,发到自媒体上 ,让所有人都看到 。”清尘说。
“你说的那些我都想过 ,也都做过 。算了吧,视频未必能通过审核,就算通过了也会被限流了。总之会让你悄无声息的死掉 。”
清尘看着她心如死灰的模样 ,忽然想到在医院初见她时 ,她的暴脾气和无精打采的模样。她应该是想起了她死去的女儿 ,恨极了那个医院,却又因为自己身份的无能为力,那种无奈与无助 ,懊悔与委屈, 让她不得不 像一个精神病一样随时发疯 。
“我后来想,可能这些被选中的人,在他们眼里就像鱼缸里的鱼 ,每条鱼的血统身份他们都一清二楚 ,给我们标上序号 ,卖给匹配的人 ,平时就让我们好好的活着 ,等到需要用的时候 ,拿起渔网插进水中顺间捞出。 ” 陈暮烟说这些话时带着一丝苦笑 。
这一刻,他们想起新闻里有人从查出病因到换取器官,全程不过2小时。他们想起,高校医学院研究中几百件器官来源不明 ,他们想起那些全身零部件换了一遍的高管们……
“陈姐,你是说我们有可能只是某些高官的器官培养皿?在他们需要用时,我们就会被抓捕摘取。他们制造意外 ,想出车祸被人贩子拐走之类的事,将人身上的器官堂而皇之的摘取,却让警察找不出任何证据 。 ”
“有可能警察 ,都跟他们是一起的 。大城市只能在隐蔽的角落,可是农村就不一样了。越是小的地方,越是闭塞的地方,这种事情越是盛行。”
清尘只觉得越想越害怕 ,似乎有一双眼睛 ,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他们 ,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旦出离了视线,就会被立刻拉回来。
“陈姐,这些应该都是我们自己想的吧 ?”清尘还抱着一丝丝幻想 。
“应该是。毕竟我们说的哪有他们做的缜密。”陈暮烟说着翻出手机,给清尘看,那是一个明媚的姑娘,她笑得十分灿烂。清尘心中波浪翻涌,这样清明的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多蛀虫在阴暗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