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西墙的老柳树歪歪扭扭地倚着墙根,树洞里藏着块可转动的青砖——正是参军赵手札里标记的暗门。三更梆子刚响,墙头上的守卫换班的脚步声渐远,雪团便捏了两下手指,最灵活的一只黑猫卫立刻窜上墙头,用爪子勾住守卫的腰带,借着对方转身的瞬间,把一小包迷魂粉撒进了他的衣领。
“搞定。”雪团低声说,展昭已飞身掠过墙头,指尖扣住青砖顺时针转了三圈,“咔嗒”一声轻响,柳树根部的地面陷下一块,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地道口。林小警举着检测仪探了探,屏幕亮起绿色:“混沌能量屏蔽成功,地道内没有巫术警报,但前十米有绊索陷阱。”
程铁牛刚要弯腰钻进去,就被展昭拽住后领:“你体型太壮,走最后压阵。”他自己则先钻了进去,长剑挑断暗藏的绊索,动作轻得像片落叶。范若若紧随其后,玉牌在掌心发出微光,照亮地道内壁刻着的诡异符文——那是秦无殇布下的“怨念引”,能让进入者心神不宁。
地道越走越宽,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走了约半柱香,前方突然传来低沉的念咒声,夹杂着骨骼摩擦的“咯吱”声。林小警示意众人停步,将检测仪调成“热成像模式”,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前方血池的轮廓:圆形池子里盛满暗红色液体,池中央插着核心血瓷,四个裹着青火的怨念傀儡守在池边,池岸的石台上,一个穿黑衣的人正举着混沌会主令念念有词。
“是混沌会暗格。”公孙策凑过来看了眼,从袖袋里摸出四枚“忠义烟雾弹”,“我数到三,雪团让猫卫扔烟雾弹,展昭趁机夺主令,若若用玉牌断血瓷能量,铁牛……你别冲动。”程铁牛刚要反驳,就被林小警捂住嘴,只能闷闷地点头。
“一、二、三!”公孙策话音刚落,雪团就吹了声短促的口哨。早已潜伏在石缝里的猫卫们同时窜出,嘴里叼着的烟雾弹精准地落在血池四周,红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这烟雾掺了岳飞墓的正气土,怨念傀儡一沾到就僵在原地,青火“滋滋”地冒着黑烟。
暗格刚要转头,展昭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长剑架在他颈间:“主令留下。”暗格也是个硬骨头,猛地往后一撞想同归于尽,却被展昭借力一推,重重撞在石台上。展昭指尖一挑,主令就到了他手里,全程不过两秒,暗格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
“敢坏我大事!”血池另一侧突然传来秦无殇的怒吼,他不知何时守在地道出口,手里捏着五张黑色符咒,“怨念潮,起!”符咒掷向血池,池子里的液体瞬间沸腾,无数只由怨念凝聚的黑手从池里伸出来,朝着众人抓去。
“铁牛!屏障!”林小警大喊。程铁牛立马扛着板斧冲上前,龙脉符金光暴涨,在众人身前展开屏障。黑手撞在屏障上,被金光灼烧得发出凄厉的惨叫。“爷爷的屏障够结实!你们快干活!”他死死顶着屏障,额头上青筋暴起,板斧的木柄被他握得咯吱作响。
范若若快步走到池边,将玉牌贴在血池边缘的符文上,轻声念起手札里的净化咒。玉牌红光顺着符文蔓延,像一条红色丝带缠向池中央的核心血瓷。当红光碰到血瓷的瞬间,血瓷上的猩红釉色突然褪去,池子里的怨念黑手也停止了涌动。“成了!”范若若松了口气,刚要收回玉牌,就见秦无殇甩出一张符咒,直扑她的后背。
“小心!”展昭眼疾手快,掷出一枚石子打偏符咒,符咒落在地上炸开,黑烟里竟钻出只小傀儡。程铁牛见状,一斧劈碎傀儡,却没注意脚下的石板突然下陷——那是秦无殇布下的网兜机关。“哎哟!”他被网兜吊在半空,板斧掉在地上,龙脉屏障瞬间弱了几分。
“我这是诱敌深入!”程铁牛嘴硬地喊着,试图用脚勾板斧,却怎么也够不着。秦无殇见状大笑:“不过是个莽夫!”刚要再甩符咒,就见一道橘色影子窜出来,正是橘猫。它跳上程铁牛的网兜,用爪子拼命扒拉绳子,却没扒断,反而被绳子缠住了爪子,变成了“挂在半空的猫粽子”。
众人看得又急又笑,公孙策趁机掏出火折子,点燃一张驱邪符掷向秦无殇:“看招!”符纸带着金光飞向秦无殇,他慌忙躲闪,却没注意范若若的玉牌红光已顺着血池蔓延到他脚边。红光缠住他的脚踝,他只觉得浑身一麻,混沌能量瞬间紊乱。
“就是现在!”林小警捡起程铁牛的板斧,扔给展昭。展昭接住板斧,纵身一跃,借着程铁牛的网兜借力,狠狠劈向血池中央的核心血瓷。“咔嚓”一声,血瓷碎成粉末,血池里的怨念黑手瞬间消散,暗红色的液体也变得清澈起来。
“不——!”秦无殇目眦欲裂,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陶罐,“既然我成不了事,你们也别想走!血池能量,爆!”陶罐掷向血池,池底突然传来“轰隆”的巨响,地道顶部开始掉碎石,显然是要坍塌了。
“撤!”林小警一把拽住范若若,展昭则挥剑斩断程铁牛的网兜,又顺手拎起缠在绳子上的橘猫。程铁牛落地后捡起板斧,还不忘踹了脚晕过去的暗格:“敢跟爷爷斗!”众人跟着展昭往地道入口跑,碎石在身后不断落下。
刚跑出暗门,就见老周带着几个守墓人在柳树下接应,他手里还提着个药箱:“快上车!秦府的人快追来了!”众人刚跳上马车,就听见秦府里传来“抓刺客”的喊声。马车驶离时,林小警突然发现展昭手里的主令不见了,刚要问,就见程铁牛从怀里掏出主令,得意道:“我顺手捡的!公孙先生说这玩意儿要在血池销毁,可惜没来得及。”
林小警刚要骂他鲁莽,检测仪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主令的能量波动与岳飞墓相连:“检测到主令关联岳墓地道,秦无殇要去岳墓激活完整血祭阵!”老周突然捂着胸口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刚才接应时被秦无殇的暗箭射中……岳墓偏殿的暗格,藏着‘正气之源’,能破血祭阵……”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往岳飞墓走!”林小警当机立断。马车调转方向,朝着岳飞墓疾驰而去。程铁牛握着老周给的岳家军军令牌,板斧上的龙脉符微微发烫。他看着窗外飞逝的夜色,沉声说:“这次,一定要让秦无殇付出代价。”橘猫趴在他腿上,蹭了蹭他的手,眼里难得没有了玩闹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