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刚把沼泽边缘的芦苇荡染成乳白色时,瘦猴已经抱着根掏空的梧桐木“船长望远镜”蹲在岸边。这望远镜是用两段梧桐木管套成的,内壁贴满从铁网卡上拆下来的反光铜片,管口还缠着瑶瑶画的“防雾表情包”——一张戴着泳镜的龇牙笑脸,镜片上用蜡笔涂了层透明指甲油。“物理课的‘简易望远镜制作’!”他举着望远镜往沼泽里瞅,镜片反射的阳光晃得他直眨眼,“铜片反光率85%,比玻璃清楚!指甲油防雾,就像冬天戴口罩前给眼镜涂肥皂水,不起雾!”
瑶瑶蹲在旁边给木筏“体检”。这木筏是用六根杉木和影蛛丝绳扎的,瘦猴坚持要叫它“瑶瑶号”,结果在船尾用红漆画了个爆炸头小人,活像被影狼啃过的自己。“瘦猴哥又瞎画!”瑶瑶用歪太阳卡的暖意场烘着木筏底板,暖黄色的光晕让杉木纹理变得清晰,“物理课的‘木材含水率控制’,新伐的杉木含水率30%,直接用会变形——暖意场50c烘干两小时,含水率降到15%,木筏就不会‘翘屁股’啦!”她突然掏出把小锯子,把船尾的爆炸头小人锯掉,换上张画着月魂草的贴纸,“这才是‘瑶瑶号’该有的样子!”
沈砚正检查木筏的“压舱石”。三块花岗岩被影蛛丝绳固定在木筏中央,每块重20公斤,呈三角形摆放。“重心控制,”他用脚尖轻轻推木筏边缘,木筏只倾斜了5度就稳住了,“三角形稳定性最好,压舱石重量占木筏总重的30%,浮力=重力,吃水深度40厘米——物理课的‘阿基米德原理’,F浮=p液gV排,只要排开水的重量等于木筏总重,就不会沉!”他突然看向哑女,哑女正举着速写本,本子上画着木筏的俯视图,压舱石旁边用红笔圈出个小点,旁边写着“漏水孔?”
“是排水孔!”瘦猴突然蹦起来,差点把望远镜甩进沼泽,“物理课的‘船舱排水系统’!我在木筏底板钻了三个小孔,孔里塞着带弹簧的木塞,船里进水超过5厘米,水压会顶开木塞自动排水!就像茶壶的壶嘴,水满了自动流出来——这叫‘瘦猴牌智能排水阀’!”他得意地拍了拍木筏底板,结果“噗”一声,木塞被他拍飞,沼泽水“咕嘟咕嘟”往里冒,吓得他赶紧用手去堵,“哎哎哎漏了漏了!瑶瑶快用暖意场把水烧开!”
“笨蛋瘦猴哥!”瑶瑶用手按住漏水孔,暖黄色的光晕顺着指缝渗进孔里,水立刻“滋滋”冒起白雾,“物理课的‘热膨胀止水’!木头遇热膨胀,缝隙就堵住了!就像冬天水管冻裂,夏天温度升高,裂缝可能自己合上——这叫‘瑶瑶牌紧急补漏法’!”她从背包里掏出块桐油布,让瘦猴用钉子钉在漏水孔上,“以后不准瞎钻洞!”
老周蹲在木筏前端,用烟杆测量水流方向。烟圈飘向东北方,在雾中散成淡青色的云。“水流速度0.5米\/秒,流向中心岛。”他把烟杆插进木筏的导向孔(瘦猴钻的另一个“发明”,说是用来插船桨),“物理课的‘流体力学’,跟着水流走省力气,但要防暗流——沼泽底下有暗河,水流会突然变快,就像高速公路上的‘隐形减速带’,不注意会翻船!”他突然往木筏两侧绑了两根中空的芦苇杆,“浮力辅助!万一木筏漏水,芦苇杆能提供额外浮力,就像给船加了‘救生圈’!”
一切准备就绪时,东边树林传来几声狼嚎,比昨晚影狼捕食时的叫声远了些。瘦猴打了个哆嗦,把潜望镜架在木筏前端:“影狼没追来!安全!”他调整镜片角度,突然“咦”了一声,“沼泽里的雾怎么是彩色的?”
众人凑近一看,果然,乳白色的迷雾中泛着淡淡的蓝紫色光晕,像打翻了的颜料盘。“光的色散,”沈砚望着雾中的光晕,“沼泽里的寒泉眼蒸发的水汽含矿物质,对不同波长的光折射程度不同——物理课的‘彩虹形成原理’,阳光穿过水汽时,红光折射角小,紫光折射角大,就会出现彩色光晕。”他指向光晕最浓的方向,“那是中心岛的位置,月魂草的寒泉眼在发光!”
“出发!”瘦猴一撑船桨,木筏“嘎吱”响了一声,缓缓滑进沼泽。瑶瑶蹲在船尾,用歪太阳卡给大家“防雾护肤”——暖意场在每个人头顶形成个小光圈,雾气沾到光圈就变成水珠滚落,“物理课的‘防雾涂层替代品’!暖意场让周围空气温度升高,水蒸气不会在皮肤上凝结成小水珠,就像冬天戴眼镜前哈口气,镜片不会起雾——这叫‘瑶瑶牌暖宝宝防护罩’!”
木筏在迷雾中穿行,能见度果然不足三米,芦苇杆擦过木筏两侧,发出“沙沙”的轻响。瘦猴突然把潜望镜倒过来,对着水面:“快看!水里有发光的鱼!”
水面下,一群巴掌大的小鱼正发出蓝绿色的光,跟着木筏游动,鱼鳍像小扇子一样扇动。“影沼鱼,”瑶瑶用手指点了点水面,小鱼立刻围过来啄她的指尖,“生物课的‘生物荧光现象’!它们体内有荧光素酶,遇到氧气会发光,就像萤火虫——而且它们喜欢往温暖的地方游,跟着我的暖意场走呢!”她突然眼睛一亮,“哥!跟着影沼鱼就能找到中心岛!它们肯定是被月魂草的光吸引来的!”
沈砚刚点头,木筏突然剧烈摇晃了一下,差点把瘦猴甩进水里。老周用船桨往水下一探,“咚”地撞到硬物:“暗礁!”他使劲把船桨往旁边一撑,木筏擦着暗礁边缘滑过,礁石上的青苔被刮下来,带着股腥甜味,“物理课的‘回声测距’!用船桨敲水面,听回声判断水深——咚一声闷响是浅水区,哗啦啦是深水区,刚才那声‘咚’就是暗礁!”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不是来自水面,而是来自空气,像有个巨大的鼓在云层里敲响,震得木筏上的桐油布都在颤。瘦猴吓得一屁股坐在压舱石上,潜望镜“哐当”掉在木筏上:“龙……龙吟?!”
“声波频率15赫兹,次声波,”沈砚按住摇晃的压舱石,“传播距离远,衰减慢,物理课的‘次声波特性’!地震、火山爆发都会产生次声波,影蛟的龙吟也是次声波——这说明它离我们不到一千米!”
瑶瑶突然把歪太阳卡举过头顶,暖黄色的光晕像探照灯一样射向迷雾深处。光晕穿过彩色雾霭,在前方五十米处照亮了一片水面,水面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上下震动,形成一圈圈涟漪。“声波震源在那里!”她指着涟漪中心,“物理课的‘波的干涉’!次声波让水面共振,涟漪最密集的地方就是声源位置——中心岛的寒泉眼!”
哑女的速写本突然“啪”地掉在木筏上,翻开的那页画着个巨大的阴影:细长的身体,覆盖着鳞片,头部有两只发光的眼睛,体长差不多是木筏的三倍——正是体长10米的影蛟!阴影旁边用红笔写着:“影鳞=光吸收?”
“影鳞会吸收光线!”沈砚突然明白为什么之前看不到影蛟,“影鳞的表面结构能吸收99%的可见光,所以在迷雾中几乎隐形——物理课的‘黑体辐射’!就像黑洞吸收所有光线,我们只能看到它挡住的背景光!”他话音刚落,前方的彩色迷雾突然剧烈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一对灯笼大的绿眼睛缓缓睁开,接着是覆盖着暗黑色鳞片的头颅,鳞片开合间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正是老周说的“鳞片缝隙弱点”!
“我的妈呀!”瘦猴抓起爆燃卡就想扔,被沈砚一把按住,“现在扔太早!等它靠近!”瘦猴急得直跺脚,指着影蛟的身体:“十……十米长!比工坊还长!这怎么打啊?!”
“物理课的‘长度对比法’!”瑶瑶突然喊,“木筏长3米,影蛟是木筏的三倍多,正好10米!它的头到尾巴有七个鳞片开合的‘咔嗒’声,说明有七个弱点!”她把歪太阳卡举得更高,“哥!我用暖意场聚焦光线,你找鳞片缝隙!”
影蛟的头颅完全露出水面,张开嘴,露出两排匕首般的牙齿,又是一声龙吟——这次更近了,震得木筏上的桐油布“哗哗”作响,水面的影沼鱼吓得四散奔逃。瘦猴突然想起什么,掏出个自制的“分贝仪”(用青铜片和炭粉做的,刻度歪歪扭扭):“龙吟声120分贝!超过飞机引擎!物理课的‘噪声危害’!长期听会耳鸣——快用船桨堵耳朵!”
老周却突然把烟锅塞进嘴里猛吸一口,烟圈吐向影蛟:“别怕!它在警告我们离开!”他斧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物理课的‘动物行为学’!影蛟和响尾蛇一样,发出声音是为了吓退敌人,不是马上攻击——它怕光,我们有瑶瑶的暖意场!”
话音刚落,影蛟突然猛地一摆尾巴,掀起两米高的巨浪,直扑木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