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深渊回响
地动山摇！
剧烈的震动让整个地下通道簌簌落下尘土和碎石，林辰等人几乎站立不稳。那来自地底深处的轰鸣，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
“怎么回事？！”修罗厉声喝道，同时警惕地举枪对准通道拐角，防备可能被惊动的守卫。
“能量读数爆表了！”陈昊天惊恐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背景是刺耳的警报声，“地下那个能量源正在极不稳定地膨胀！物理结构可能承受不住！”
“龙玥！”林辰急切地呼叫。
“它在……苏醒！”龙玥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冲击，“不是自然能量……是……是被禁锢的……古老意志！那些设备在强行抽取它的力量，激怒了它！”
古老意志？禁锢？林辰头皮发麻。“公爵”疯了吗？他不仅在利用能量，还是在亵渎和激怒某种沉睡的古老存在？！
就在这时，通道拐角后传来了 pmc 守卫们惊慌失措的喊叫和密集的枪声！但枪声并非朝着林辰他们而来，而是指向溶洞深处！
“啊——！”
“怪物！！”
“撤退！快撤退！”
凄厉的惨叫和混乱的奔跑声夹杂在持续的震动和轰鸣中，令人毛骨悚然。
“机会！”修罗眼中精光一闪，“他们内乱了！我们趁现在突进去！”
“小心！能量反应更狂暴了！”龙玥警告道。
林辰当机立断：“行动！目标：摧毁核心设备，然后立刻撤离！”
修罗一马当先，如同猎豹般冲出拐角，手中的微冲喷吐出火舌，瞬间放倒了两个背对着他们、正惊慌后退的 pmc 士兵。林辰和另外三名“龙牙”队员紧随其后，突入了那片巨大的溶洞空间。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溶洞中央，那个巨大的钻井设备正在疯狂运转，发出刺耳的嗡鸣，数根粗大的能量导管如同扭动的巨蟒，连接着溶洞深处一道散发着不祥幽光的裂缝。而此刻，那道裂缝正在不断扩大，幽光中隐隐有如同血管般的暗红色能量在流动、奔腾！
更令人心惊的是，在裂缝前方的空地上，躺着好几具 pmc 士兵的尸体，死状极惨，仿佛被巨大的力量撕碎。剩余的士兵正一边朝着裂缝方向疯狂扫射，一边惊恐地向出口溃退。他们的子弹射入幽光之中，如同泥牛入海，只激起一圈圈涟漪，反而似乎让那裂缝扩张的速度加快了一丝。
“摧毁设备！”林辰大吼，手中的手枪精准地点射在钻井设备的关键节点上，爆起一团团电火花。
修罗和队员们也立刻集火，子弹和微型爆破物雨点般落在那个庞大的金属造物上。
“轰！轰隆！”
设备在猛烈攻击下开始解体、爆炸！断裂的能量导管中喷涌出失控的幽蓝和暗红色能量流，如同失控的闪电，在溶洞中四处乱窜，击中岩壁便炸开一个大坑，偶尔有倒霉的 pmc 士兵被波及，瞬间化为焦炭。
“成功了！我们走！”修罗看到设备主体已经瘫痪，立刻下令撤退。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欲走的瞬间——
“嗡——！”
那道巨大的裂缝猛地扩张了一倍！幽光变成了刺目的惨白！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古老、怨毒与纯粹毁灭欲望的精神冲击，如同海啸般从裂缝中席卷而出！
“呃啊！”除了林辰，包括修罗在内的所有“龙牙”队员都闷哼一声，动作瞬间僵直，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灵魂！
就连远程提供支持的龙玥也发出一声痛呼，精神连接变得极其不稳定。
林辰虽然也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但他体内那股新生的、源自重生的暖流再次自行运转起来，形成一层微弱的保护，抵消了大部分精神冲击。他猛地一咬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回头望去，只见那惨白的裂缝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巨大、模糊、由纯粹能量构成的扭曲身影，它没有固定的形态，仿佛由无数痛苦哀嚎的面孔和撕裂的触手组成，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意！
这就是被禁锢的古老意志？这就是“公爵”想要释放或者控制的东西？！
“吼——！！！”
那能量体发出无声的咆哮，整个溶洞都在它的怒吼中颤抖！它伸出一条由能量构成的巨大触手，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正在溃逃的 pmc 士兵以及林辰他们横扫而来！
“快走！”林辰嘶声力竭地吼道，同时举起手枪，对着那扫来的能量触手连续射击！子弹穿过能量体，虽然无法造成实质伤害，却似乎激怒了它，吸引了它的部分注意力。
修罗等人也强忍着精神层面的剧痛，一边向后撤退，一边用火力试图阻滞。
能量触手扫过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坚硬的岩石地面如同豆腐般被犁开一道深沟！
“从这边走！”一名“龙牙”队员发现了溶洞侧壁一个较小的、被落石半掩的洞口，似乎是另一个出口。
众人毫不犹豫地冲向那个洞口。
就在林辰最后一个即将钻入洞口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在溶洞另一侧一个较高的观测平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身影。
其中一个，穿着 pmc 的指挥官作战服，身形高大，眼神冰冷，正用一种狂热而贪婪的目光注视着那狂暴的能量体。
而另一个，则笼罩在宽大的黑色斗篷中，脸上戴着没有任何花纹的白色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如渊、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眼睛。
“信使”？！
不！林辰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那个眼神……那种仿佛掌控一切、漠视万物的气场……绝不是“信使”！
那是……“公爵”！他亲自来了！
“公爵”似乎也察觉到了林辰的目光，白色面具微微转动，那双深渊般的眼眸隔着一片混乱的能量风暴和肆虐的古老意志，与林辰的视线对上了一瞬。
没有愤怒，没有惊讶，只有一种……仿佛在看一只偶然闯入棋盘的、稍微有点意思的虫子般的……漠然，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紧接着，“公爵”抬起一只手，对着那狂暴的能量体，轻轻向下一按。
一股更加庞大、更加精纯、带着绝对秩序和冰冷意志的精神力量，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笼罩了整个能量体！
那原本狂暴肆虐的古老意志，发出的咆哮中竟然带上了一丝……惊惧和挣扎？它的动作明显变得迟滞，庞大的能量身躯开始被那股冰冷的精神力强行压缩、束缚！
“公爵”……他在强行收服这个古老意志？！
林辰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但他没有时间细想，修罗已经一把将他拉进了那个狭窄的洞口。
“快！洞口要塌了！”
在他们身后，溶洞在能量对冲和物理破坏下开始大面积崩塌！巨石轰然落下，彻底封死了那个观测平台，也隔绝了“公爵”那令人心悸的身影。
一行人沿着新的通道拼命狂奔，身后是不断追来的坍塌声和那古老意志被束缚时发出的、不甘的无声嘶吼。
直到冲出地面，重新呼吸到热带夜晚潮湿的空气，确认暂时安全后，所有人才瘫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心有余悸。
林辰靠在一棵树上，望着远处吴哥窟在夜色中沉默的轮廓，脸色无比凝重。
他们摧毁了设备，暂时阻止了能量失控的灾难。但他们也亲眼见证了“公爵”那匪夷所思的力量，以及他更加疯狂和深邃的图谋。
他不仅仅是想制造混乱，他是在试图掌控……神只般的力量！
那个被禁锢的古老意志究竟是什么？“公爵”又能将它掌控到何种程度？
这一次的暹粒之行，非但没有解开谜团，反而将他们拖入了一个更加黑暗、更加危险的深渊。
而“公爵”临走前那漠然的一瞥，如同一个冰冷的烙印，深深刻在了林辰的心头。
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上升到了他无法想象的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