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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液体如同毒蛇的信子,刺入苏念辞手背脆弱的静脉。宋绾卿——顶着“林柔霜”完美伪装的毒蛇——指尖优雅地推动着注射器活塞,眼神专注得如同在进行一场神圣的洗礼。她看着那淡黄色的药液一点一滴融入苏念辞苍白肌肤下青紫色的血管,嘴角噙着的那抹悲悯弧度,在惨白的灯光下,如同恶魔的微笑。

“姐姐…别怕…这是帮你‘安静’下来的药…” 她声音轻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安抚,“睡吧…睡着了…就不痛了…”

苏念辞的意识如同沉在冰冷浑浊的深海。巨大的疲惫和无处不在的剧痛如同无数沉重的铁锚,拖拽着她不断下沉。宋绾卿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扭曲的水幕传来,模糊而遥远,带着催眠般的魔力。那注入体内的药液,带来一股奇异的暖流,迅速蔓延,麻痹着残存的神经末梢,试图将她拖入更深、更无梦的黑暗。

**不…不能睡…**

**芯片…密码…沉舟…**

一个微弱却极其尖锐的念头,如同黑暗深渊里骤然划过的、濒死的萤火,在她混沌的意识中顽强地闪烁了一下!沉舟!他还被困在看守所!他需要她!需要她守住那个用命换来的线索!

这念头带来一股微弱却真实的刺痛,刺穿了药液带来的麻痹感!她紧闭的眼睫剧烈地颤动起来,如同垂死的蝴蝶挣扎着想要扇动翅膀!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却充满了抗拒的呜咽:“呃…不…”

宋绾卿推药的动作猛地一顿!她那双伪装得清澈无辜的眼眸深处,瞬间掠过一丝冰冷的惊诧和更深的戾气!这贱人的意志力…竟然顽强到如此地步?!在多重毒素侵蚀、大出血濒死、又注射了强效镇静剂的情况下,还能抵抗?!

她脸上的悲悯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审视。她俯下身,凑得更近,几乎能闻到苏念辞身上混合着血腥、消毒水和死亡的气息。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在耳畔嘶嘶吐信:“姐姐…听话…睡吧…你斗不过的…霍沉舟…他完了…彻底完了…你守着那个秘密…还有什么用呢?说出来…告诉我芯片的密码…告诉我L先生是谁…说出来…你就能解脱了…”

解脱?苏念辞残存的意识捕捉到这个词,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激起剧烈的波动!解脱?不!那不是解脱!是背叛!是对沉舟!是对枉死的父母!是对那个在火海中绝望死去的、真正的苏念辞最彻底的背叛!

巨大的愤怒和不甘如同回光返照的火焰,猛地在她濒死的身体里燃烧起来!她积聚起灵魂深处最后一点力量,猛地睁开了眼睛!

视野一片模糊的重影,像是隔着一层染血的水雾。天花板惨白的灯光如同无数旋转的光斑。一张精致得如同假面、却带着令人作呕的虚伪关切的脸,在重影中晃动,越来越近…那是宋绾卿!是窃取了她身份、步步紧逼、要将她和沉舟彻底碾碎的毒蛇!

“呃…啊…” 苏念辞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她想嘶吼,想诅咒,想撕烂那张假脸!但所有的力量只能让她的手指极其微弱地、痉挛般地抽动了一下!那只紧攥过证物袋、刻下密码的手,此刻无力地瘫在洁白的床单上,指尖残留着暗红的血痂。

宋绾卿清晰地看到了苏念辞眼中那瞬间爆发的、刻骨的恨意和清醒!她心中警铃大作!不能再拖了!夜长梦多!

她眼中最后一丝伪装的温情彻底消失,只剩下赤裸裸的、冰冷的杀意和急切!她猛地直起身,不再试图诱导,而是迅速从随身携带的、看似装着女性护理用品的精致手包里,飞快地取出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密封在真空袋里的微型装置!那装置极其精密,闪烁着幽冷的金属光泽,一端带着极其细微的探针!

**皮下植入式神经信号干扰器!** 一种能强行扰乱脑电波、制造深度精神混乱、甚至永久性损伤的违禁设备!

宋绾卿的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种外科手术般的精准和冷酷!她熟练地撕开真空包装,用特制的微型注射器将装置吸附在指尖,另一只手猛地掀开苏念辞病号服的衣襟下摆,露出她腰侧苍白脆弱的皮肤!冰冷的探针,带着死亡的寒意,对准了脊椎旁一个关键的神经节点!

“姐姐…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了…” 宋绾卿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如同死神的低语。她的指尖用力,探针即将刺破皮肤!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嗡——嗡——嗡——”

一阵极其轻微、却带着特定频率震动的嗡鸣声,毫无预兆地从宋绾卿贴身的口袋里传出!

这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宋绾卿即将刺下的动作猛地一僵!她眼中的杀意瞬间被一种混杂着惊愕、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所取代!

是那个!那个她与L先生单线联系的、经过无数次加密和物理隔绝的、如同生命般重要的通讯器!只有在最紧急、最优先级的情况下,L先生才会直接激活这个最高级别的通讯通道!

芯片密码还没拿到!苏念辞还没彻底闭嘴!L先生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联系她?!难道…计划有变?!

巨大的惊疑瞬间压倒了灭口的冲动!宋绾卿没有丝毫犹豫,如同条件反射般,瞬间收回了即将刺入苏念辞体内的致命装置!她像一道无声的鬼影,迅速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同时飞快地从贴身口袋深处取出那个只有纽扣大小、闪烁着微弱红光的特制通讯器,塞入隐蔽的骨传导耳机!

她的身体背对着病床,面朝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只是在凝望远方。但她的全部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倾听着耳机里即将传来的指令。

苏念辞模糊的视野中,只看到宋绾卿突然僵硬的背影和那迅速收回的动作。那致命的压迫感骤然消失,让她濒临崩溃的意识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喘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那被死亡锁定的寒意暂时退去。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缓缓阖上,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再次坠入无边的黑暗深渊。最后残存的感知里,只有宋绾卿那瞬间绷紧如弓弦的脊背线条,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

---

市看守所,特殊羁押区。

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拢,隔绝了外面走廊惨白的灯光和压抑的脚步声。狭小的单间里,只有头顶一盏瓦数极低的白炽灯,散发出昏黄而冰冷的光晕,勉强照亮着水泥地上狭窄的床铺和角落里的不锈钢便器。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霉味和铁锈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冰冷气息。

霍沉舟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冰冷的硬板床上。每一步移动,都牵扯着腿上崩裂的伤口,带来钻心的剧痛,额角的冷汗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同样冰冷的金属镣铐上。手腕上的铐环深深陷入皮肉,勒出的血痕已经干涸发暗,与灰尘黏在一起。

身体的剧痛是真实的,但比起胸中翻腾的、如同岩浆般灼烧的焦虑和暴戾,却又显得微不足道。念辞…她怎么样了?孩子…还在吗?那个芯片…宋绾卿那个毒蛇,是不是已经得手了?!

巨大的无力感和深入骨髓的恨意如同两条毒蛇,疯狂地撕咬着他的心脏。他像一头被拔掉利齿、打断脊骨、囚禁在铁笼中的猛兽,空有毁天灭地的怒火,却连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都做不到!

“火凤凰…归巢…” 他无声地咀嚼着这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孤注一掷的重量和一丝渺茫的希望。这是他在绝境中打出的最后一张牌,一条连接着过去某个被尘封身份、某个被隐藏力量的绝密通道。他不知道秦主任是否收到,不知道“归巢协议”能否启动,更不知道启动后,是否还来得及…救她。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像在凌迟他的神经。看守所里特有的、压抑到令人发疯的寂静,混合着远处隐约传来的铁门开合声和模糊的呵斥声,构成一幅绝望的图景。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忽略的铁门摩擦声,从单间外侧、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安全门方向传来。

霍沉舟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眸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声音的来源!全身的肌肉在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来了?!

脚步声。极其轻微、刻意放轻、却带着一种训练有素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是狱警那种沉重而规律的步伐,更像是在执行某种潜行任务。

脚步声在霍沉舟的单间铁门外停下。

死寂。

没有开门的动静,没有询问的声音。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霍沉舟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透过铁门上那个狭窄的、带着栅栏的观察窗,死死地投向门外走廊的阴影。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穿着深蓝色看守所工作服、戴着低檐帽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门外。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个线条冷硬的下颌。那人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检查手中的登记板,但霍沉舟敏锐地捕捉到,那人的指尖,在登记板光滑的塑料边缘,极其细微地、以一种特定频率和节奏,轻轻敲击了三下。

**哒…哒…哒…**

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那节奏…那停顿…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霍沉舟心中翻腾的迷雾!

是“啄木鸟”信号!最高级别的确认和“静默跟随”指令!

“归巢协议”…启动了!秦主任收到了!而且…行动已经开始!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希望和更沉重压力的激流,瞬间冲垮了霍沉舟强行维持的冰冷外壳!他的瞳孔在昏暗中骤然收缩!身体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微微颤抖了一下,带动着手腕上的镣铐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门外的身影似乎也听到了这细微的响动。他(或她)敲击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帽檐下,仿佛有一道锐利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穿透铁门的栅栏,精准地落在霍沉舟的脸上。

那目光,冰冷、锐利、不带丝毫个人情感,却蕴含着一种强大的、令人心安的秩序感和执行力。

紧接着,门外的身影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仿佛只是例行公事地检查完毕。他(或她)收起了登记板,转过身,迈着同样轻微而规律的步伐,不紧不慢地向着走廊另一端的安全门走去。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铁门合拢的轻微摩擦声中。

狭小的单间再次恢复了死寂。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霍沉舟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靠回冰冷的墙壁,闭上眼。胸腔里那颗几乎要被绝望和愤怒焚毁的心脏,此刻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而有力的节奏搏动着。手腕上冰冷的镣铐,腿上传来的阵阵剧痛,周围令人窒息的囚笼…这一切,仿佛都变成了某种宏大棋局中微不足道的背景。

“归巢”已启。暗流已动。

他不再是孤军奋战的困兽。

现在,他需要做的,是等待。是忍耐。是像最耐心的猎人一样,在绝对的劣势和极致的痛苦中,等待那个唯一能撕裂黑暗、扭转乾坤的时机降临!

沉舟…等我…一定要撑住!

他在心底无声地嘶吼。

---

中心医院顶层,VIp休息室。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只留下角落里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暧昧的光晕。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茄辛辣的烟雾和昂贵的红酒醇香。

宋绾卿背对着巨大的落地窗,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有些模糊。她刚刚结束与L先生的紧急通讯,骨传导耳机里那冰冷、毫无感情、却又带着不容置疑威压的指令,如同淬毒的冰水,一遍遍冲刷着她的神经末梢。

“…目标变更…优先级最高…霍振庭…立刻…执行‘枯萎’方案…不惜代价…”

霍振庭!霍沉舟的父亲!霍氏集团真正的掌舵人!那个据说在霍沉舟父母车祸后就一病不起、缠绵病榻、几乎被外界遗忘的霍老爷子!

L先生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将矛头转向了那个几乎被判定为废人的霍振庭?!而且下达的是最高级别的“枯萎”指令——不留痕迹的永久性清除!

为什么?!芯片和密码呢?苏念辞那个贱人还没处理掉!霍沉舟虽然被抓,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突然去动霍振庭,岂不是打草惊蛇,自乱阵脚?!

巨大的困惑和一丝被临时打乱计划的恼怒在宋绾卿心中翻腾。但她深知L先生的恐怖和绝对掌控力,他的指令,就是不容置疑的铁律!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所有情绪,转过身。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她脸上重新挂起的、无懈可击的柔美面具,眼神却冰冷如霜。

“爸爸,”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和疲惫,走向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的林兆远,“我刚才…想了想,心里还是放不下霍伯伯…”

林兆远正烦躁地翻看着手机上霍氏集团股价再次暴跌的新闻,闻言抬起头,眉头紧锁:“霍振庭?那个老不死的?提他做什么?”

“不管怎么说…霍沉舟…他毕竟…” 宋绾卿适时地垂下眼帘,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的颤抖,将一个被“负心人”伤害却依然顾念旧情的善良女孩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霍伯伯现在病得那么重,孤零零一个人在医院…沉舟又出了事…我…我想去看看他…就当是…替沉舟尽一点心…” 她抬起泪光盈盈的眼眸,充满祈求地看着林兆远,“爸爸…您陪我去,好不好?我…我一个人有点怕…”

林兆远看着“女儿”楚楚可怜的样子,心肠再硬也软了几分。他本就打算彻底吞并霍氏,霍振庭这个名义上的最大股东兼董事长,虽然早已是具具空壳,但终究是个象征性的障碍。去看看也好,顺便…探探虚实,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彻底解决这个隐患?正好配合L先生的指令…

“唉,你这孩子…就是心太善。” 林兆远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好吧,爸爸陪你去一趟。不过说好了,看一眼就走,你现在身体要紧,别被病气冲撞了。”

“嗯!谢谢爸爸!” 宋绾卿破涕为笑,如同得到糖果的孩子,主动挽起林兆远的手臂。然而,在转身走向门口时,她垂下的眼睫深处,那抹冰冷的杀意,如同淬毒的刀锋,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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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玛丽亚国际疗养中心,顶层特护病房区。

这里与中心医院的喧嚣和生死时速截然不同。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氛和药物混合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宁静。厚重的羊毛地毯吸收了所有脚步声,走廊里安静得如同坟墓。

霍振庭的病房位于最深处,门口站着两名如同雕塑般面无表情、气息内敛的黑衣保镖。他们是霍家仅存的、最核心也是最忠诚的力量,只效忠于霍老爷子本人。

看到林兆远和“林柔霜”走过来,两名保镖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和审视。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声音低沉而礼貌,却带着不容逾越的疏离:“林先生,林小姐。老爷需要静养,不见外客。请回。”

林兆远脸上堆起虚伪的关切:“王队长,我们也是听说霍老哥病情反复,特意过来探望。柔霜这孩子,心善,念着霍家和沉舟的情分,非要来看看霍伯伯才安心。你看…” 他示意了一下宋绾卿手中捧着的、包装精美无比的“顶级野山参”。

“林先生的好意心领了。” 被称作王队的保镖头领面无表情,身体如同磐石般挡在门前,“老爷刚服了药睡下,医生严令禁止打扰。请回吧。”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宋绾卿适时地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柔美而恳切的笑容,声音如同清泉般悦耳动听:“王叔叔,我们真的只是担心霍伯伯。要不这样,我们不进去,就在门口看看?或者…把这点心意交给护士?拜托您通融一下…” 她说着,微微侧身,看似无意地用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就在这瞬间,她指间一枚看似普通的铂金戒指,在走廊顶灯的光线下,极其隐晦地折射出一道微弱却特定角度的冷光,精准地扫过王队长的瞳孔。

王队长那原本如同磐石般冷硬的眼神,在接触到那道冷光的瞬间,极其细微地、几不可察地…**涣散了一瞬!** 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极小的石子,荡起一圈微澜,又迅速恢复了平静。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沉默了两秒,身体依旧挡在门前,但语气似乎松动了一丝:“…老爷确实在休息。林小姐的心意,我可以代为转交给护士长。”

成了!宋绾卿心中冷笑。那戒指是特制的微型强频闪光干扰器,瞬间的强频闪光能对特定目标的视觉神经造成极其短暂的干扰和意识空白。虽然只有零点几秒,但对于她这样的顶级特工来说,足够了!刚才那瞬间的光线折射角度,已经足够让她清晰地“看”到病房门内侧电子门禁的型号和键盘布局!

“那…就麻烦王叔叔了。” 宋绾卿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顺从地将礼盒递了过去,眼神“关切”地望向那扇紧闭的、象征着生命最后堡垒的病房门。那扇门,在她眼中,已经不再是不可逾越的障碍。

林兆远也假意客套了几句,便带着宋绾卿“遗憾”地离开了。

走廊重新恢复了死寂。

王队长看着手中包装华丽的礼盒,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总觉得刚才那一瞬间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他转身,准备将礼盒交给值班护士处理。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

病房内,那连接着霍振庭生命体征监测仪的、一直保持着平稳规律的“嘀…嘀…”声,毫无预兆地…**停顿了半秒!**

紧接着,监测仪屏幕上,代表心率的绿色曲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猛地向下…**跌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深谷!**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瞬间撕裂了病房区死寂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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