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晏和萧清河来了,黑衣卫让开一条通道。
李晏看了看场景,吩咐黑衣卫:
“替我找张椅子或者两条凳子来,我要站到上面说话。
另外,再替我拿两个号筒过来。”
号筒就是铜制扩音器。
一端为喇叭状拾音口,另一端为听筒。
通过号筒说话能将声音放大。
黑衣卫很快找来了两条凳子和号筒,萧清河接过两条凳子,亲自合到一起放平放稳。
萧清河扶着李晏站上凳子,然后将一个号筒递给李晏。
李晏接过号筒,通过号筒道:
“孤是皇太女,听说大家让孤给你们一个说法,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说法?”
人群骚动起来。
萧清河运用内功大吼:“肃静,派代表上前回话。”
萧清河这声大吼用了十成十的内力,在场的人顿时感到双耳鼓鸣、头晕脑胀。
萧清河是背对着李晏吼出声的,声音传送方向避过了李晏,李晏只感觉声音大、并没有不适。
被萧清河这样一震慑,众人老实了许多。
一会儿后,有几个人畏畏缩缩上前。
李晏示意将另一个号筒给他们:
“有什么话,通过号筒说。
这样,大家都能听到。”
其中一人接过号筒:
“殿下,我们的银子都没了,你要给我们讨回来。”
李晏视线扫过这几个,神情沉肃:
“你们的银子是被人偷了、抢了、还是骗了?”
李晏这是明知故问。
“被骗了。”
“被谁骗了?”
这几人完全被李晏带着节奏走:“被长兴赌坊骗了。”
“是长兴赌坊强拉着你们去赌博?”
一位大娘见势不对,抢过号筒接话:
“长兴赌坊设了一个赌局,赌西曜国和万华国的马球赛谁赢,我们都买了西曜国赢,所以银子都输了。”
李晏沉沉地看着大娘,“长兴赌坊设这个赌局违反律例吗?”
大娘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违反。”
“可是长兴赌坊强拉着你们买的?”
“不是。不过……”
李晏不等大娘将话说完,接着问:“可是孤让你们买的?”
“不是。不过……”
“既然长兴赌坊设这个赌局不违反律例,也不是长兴赌坊和孤让你们买的,你们凭什么让孤替你们讨回银子?”
另一位书生模样的人说道:
“可是,是之前有万华国必输的传言流出,我们才买西曜国赢的。”
“传言是谁传的孤不知道,不过无论是谁传的,你们都不应该买西曜国赢。
先不说马球在万华国盛行,无论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会打马球的人不少,万华国的总体马球水平远远高于其他几国。
就凭你们都是万华国的子民,享受着万华国的庇佑和保护,你们也不应该盼着西曜国赢。”
“我们没有盼着西曜国赢。”
“你们都下注买西曜国赢了,怎么不是盼着西曜国赢?”
李晏一番质问,让推出来做代表的几个人哑口无言。
李晏和这几个人说的话通过号筒传音,在场的其他人也听到了。
有人出来走到李晏面前,接过号筒:
“我们不是盼着西曜国赢,我们都是小老百姓,只想赚点银子补贴家用。
是方定伯让人四处散播谣言,说方定伯只懂马球规则,不会打马球,我们为了日子能过好点才买西曜国赢。”
李晏看向说话之人,仆从打扮,但是衣服面料不错。
这人倒是好口才,说到了重点、要点,但是,就算谣言是李晏让萧清河去散播的,李晏也不能承认。
“你说方定伯让人四处散播谣言,可有证据?”
“方定伯府的下人都去下了注,是他们说方定伯不会打马球。
否则我们大家也不可能下注买西曜国赢。”
李晏看向萧清河:“你可有让人四处散播谣言?”
萧清河自然配合李晏,不会承认这件事。
他运用内力提高声音:
“我是让府中下人都去下注买万华国赢,说给万华国壮壮声势,可是其他的事情我都没有吩咐。”
李晏再看向刚才那名口才好的仆从:“方定伯府的下人具体是怎么说的?”
“他们说:
上场和西曜国打马球的人是殿下和平日陪你打马球的人。
其中包括方定伯和四个女人。
方定伯只陪殿下打过几次马球,将将把马球规矩弄明白,哪有什么水平?
这样的队伍,不可能赢西曜国。”
“他们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这些话?”
仆从打扮的人将当时的情景说了。
李晏拿着号筒对准在场的几千人:“他刚才说的话可属实?”
大家纷纷高声:“属实。”
李晏又问萧清河:“方定伯,你可有话要说?”
“我的确让府中下人都去下注买万华国赢,除了给万华国壮声势外,另外就是我觉得万华国能赢。
可没想到府中下人竟然如此误会我。
不过这也怪我没有同府中下人说清楚。
我应该告诉他们:
虽然我只陪殿下打过几次马球,但其实我的马球打得还挺好。”
李晏拿着号筒对谁大家:
“第一,上场和西曜国打马球的人的确是孤和平日陪孤打马球的人。
这是孤与宗太子的约定。
孤与宗太子本着两国‘友谊为上、不计输赢’的态度进行马球技术交流。
第二,上场和西曜国打马球的人的确包括方定伯和四个女人。
可谁规定女人打马球的水平就不如男人?
至于方定伯,他是最近为了陪孤才学会的打马球,也只陪孤打过几次,所以他府中下人才会误会他打马球的水平不行。
其实在这次比赛前,不仅方定伯府下人不知道方定伯的马球打得好,就连孤也不知道方定伯的马球打得好。
因为他平时都只是陪孤玩耍,并没有正经打过马球。
可是,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怪不到方定伯头上。
第三……”
说到这里,李晏神情更加冷肃,还带着肃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