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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牢的石壁渗着令人齿冷的潮气。

陈墨蜷缩在稻草堆上,后颈的牵机引毒性又发作了,像有无数根细针在筋脉里游走,疼得他额头渗出冷汗。他费力地侧过身,避开石壁上滴落的水珠——那水珠砸在地上的声音,在这死寂的牢狱中显得格外刺耳,像在为他倒数剩下的日子。

牢门上方的铁窗透进一丝惨淡的月光,照亮了他左臂未愈的箭伤。伤口周围的皮肉泛着青紫,那是硫磺毒与旧伤交织的痕迹。他抬起手,指尖抚过结痂的伤口,仿佛还能摸到百尸洼底那片滚烫的血土。

“咳咳……”剧烈的咳嗽让他浑身震颤,喉头涌上腥甜,他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咳出声音。不能让外面的狱卒听到他的虚弱,在这暗无天日的死牢里,任何一丝脆弱都是致命的。

铁锁“哐当”一声被拉开时,陈墨几乎以为是幻觉。

狱卒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走进来,灯光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晃动的鬼影。“陈墨,有人要见你。”狱卒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仿佛在说一件肮脏的物件。

陈墨眯起眼睛,借着灯光看清狱卒身后的人影。那人穿着一身普通的秦兵服饰,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浑浊却异常锐利的眼睛——那眼神,像极了他在吕家村见过的那些吕不韦旧部。

“你是谁?”陈墨的声音因干渴而沙哑,却透着警惕。

黑衣人示意狱卒退下,狱卒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掂了掂手里的沉甸甸的钱袋,转身离开了,临走时还故意将牢门的铁锁弄得震天响。

“先生别来无恙。”黑衣人摘下黑布,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下巴上的山羊胡微微颤抖,“老夫是吕相邦的旧部,姓赵,您可以叫我赵老。”

陈墨的心脏猛地一缩。吕不韦的旧部竟然能渗透到嬴政的眼皮底下,潜入死牢见他?这背后的能量,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赵老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见教?”他没有放松警惕。这些人连钟离昧都敢利用,对他这个“吕不韦之子”,恐怕也未必安着好心。

赵老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半块干硬的麦饼和一小袋清水。“先生先垫垫肚子。”他将食物递过牢门,动作谦卑,“老夫知道先生受了委屈,这都是李斯和李信那两个奸贼搞的鬼。”

陈墨没有接。在这死牢里,任何一点“恩惠”都可能是致命的陷阱。“赵老有话不妨直说。”

赵老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恢复了镇定:“老夫是来救先生出去的。相邦生前最看重先生,说您是唯一能继承他遗志的人。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也不会看着您冤死在这肮脏的牢里。”

“继承他的遗志?”陈墨冷笑一声,“是颠覆大秦,还是重掌朝政?”

赵老的脸色变了变:“先生这是什么意思?相邦一生辅佐大秦,鞠躬尽瘁,何曾有过二心?是嬴政那小子忘恩负义,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愤怒。

陈墨看着他激动的模样,突然想起吕不韦晚年常独自摩挲的那枚白玉佩——玉佩上刻着的“忠”字,边角已被磨得光滑。父亲若真有反心,何必等到被罢相流放才饮鸩自尽?

“赵老,”陈墨的声音缓和了些,“家父临终前,可有什么话留给我?”

赵老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卷极薄的竹简,透过牢门的缝隙递过来:“这是相邦留给您的遗书,他说……等您遇到生死关头再打开。”

陈墨接过竹简,入手冰凉。竹简被油脂浸泡过,防水防潮,显然是精心保存的。他借着铁窗透进的月光展开,上面的字迹果然是吕不韦的亲笔,只是笔力已大不如前,透着一种垂暮的无力:

“吾儿陈墨,见字如面。父一生汲汲于功名,辅佐先王,拥立今上,自以为功在社稷,却不知功高震主之祸。吾与项燕往来,非为谋逆,实为保楚地百姓免遭屠戮,亦为保你周全。嬴政猜忌之心过重,吾死后,必迁怒于你。百尸洼下有吾为你备下的后路,切记,勿为父报仇,勿念旧怨,只求天下安定,百姓安康……”

竹简到这里突然中断,仿佛是仓促间停笔。陈墨的手指抚过最后那道歪斜的刻痕,心中五味杂陈——父亲果然与项燕有往来,却并非赵老所说的“共分天下”,而是为了保护楚地百姓,甚至……为了保护他?

“相邦的意思很明白。”赵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蛊惑,“嬴政容不下我们,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只要先生跟我们走,楚地的旧部就能立刻响应,里应外合,定能推翻暴政,完成相邦未竟的大业!”

陈墨将竹简小心地贴身藏好,抬头看向赵老:“你们的‘大业’,就是勾结钟离昧,用硫磺罐屠戮秦军将士?就是伪造密信,陷我于死地?”

赵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先生误会了!那些都是权宜之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些许牺牲……”

“些许牺牲?”陈墨猛地提高声音,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那些在百尸洼死去的士兵,那些被你们当作棋子的楚地百姓,在你眼里就只是‘些许牺牲’?家父的遗书上写得清清楚楚,要我保天下安定,百姓安康,你们就是这样‘继承’他的遗志的?”

赵老被驳斥得哑口无言,良久才叹了口气:“先生还是太天真。这乱世之中,不流血怎么能换来安定?相邦就是太心慈手软,才落得如此下场!”

“所以你们就想让我重蹈覆辙?”陈墨的目光锐利如刀,“赵老,你深夜冒险来见我,恐怕不只是为了救我出去吧?你们需要的,是‘吕不韦之子’这个名号,是能号召旧部的旗帜,对吗?”

赵老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苦笑道:“先生果然聪明。事到如今,老夫也不瞒您了。我们在咸阳宫的内应传来消息,嬴政准备在平定楚地后,彻底清洗相邦旧部,连李斯都自身难保。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陈墨的心沉了下去。李斯若倒,朝堂之上就再无人能制衡嬴政的独断专行。可这些吕不韦旧部的手段如此狠辣,真让他们得逞,天下只会陷入更大的战乱。

“我不会跟你们走。”陈墨斩钉截铁地说,“也不会做你们的旗帜。家父的遗志,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完成。”

赵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先生这是自寻死路!嬴政明日就要亲自提审你,李信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证据’,你以为还能活着走出这死牢吗?”

“就算死,我也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陈墨闭上眼,不再看他。

赵老盯着他看了良久,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好,好一个‘吕不韦之子’!果然和你父亲一个德性!既然先生执迷不悟,老夫也不强求。只是……”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诡异的意味,“先生可知,相邦并非饮鸩自尽?”

陈墨猛地睁开眼:“你说什么?”

“相邦在流放途中,被嬴政派去的人秘密毒杀,那杯鸩酒,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赵老的声音像毒蛇的信子,“嬴政连自己的‘仲父’都能下手,更何况你这个随时可能威胁他王位的‘吕不韦之子’?你以为你守着那些可笑的‘仁心’,就能换来他的宽恕?”

这个消息像一道惊雷,在陈墨的脑海中炸开。他一直不愿相信嬴政会如此绝情,可赵老的话,却与他在钥匙里发现的那个“嬴”字隐隐呼应。

“你有证据吗?”陈墨的声音带着颤抖。

“证据?”赵老大笑起来,笑声在死牢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相邦的尸体早就被处理了,哪里来的证据?但老夫可以告诉你,动手的人,就是现在在嬴政身边红得发紫的中常侍——李信的亲弟弟,李忠!”

李信的弟弟?陈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难怪李信能在兵败后不仅不受罚,反而得到嬴政的重用,原来他背后还有这样的关系!

“老夫言尽于此,先生好自为之。”赵老重新蒙上黑布,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陈墨喊道,“百尸洼的后路……是什么意思?”

赵老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相邦早就料到有今日,在百尸洼的密道尽头藏了一队亲信,还有足以颠覆局势的东西。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先生的造化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牢门的铁锁再次“哐当”一声锁上,死牢里又恢复了死寂。陈墨瘫坐在稻草堆上,脑海中一片混乱。吕不韦被毒杀,李信兄弟是凶手,百尸洼有后路……这些信息像无数根线,缠绕成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他就在这阴谋的中心。

他下意识地摸向贴身藏着的竹简和钥匙,后颈的牵机引又开始疼痛,这一次,却疼得他异常清醒。

无论赵老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有一点是肯定的——嬴政绝不会放过他。明天的提审,就是他的死期。

可他不能死。他还没有查清父亲死亡的真相,还没有保护好项伯和陈砚,还没有看到天下安定的那一天。

“必须出去……”陈墨喃喃自语,目光落在牢门的铁锁上。那锁是普通的黄铜锁,对于曾经改良过秦军器械的他来说,并非无法破解。

他开始在稻草堆里摸索,寻找能用的东西。指尖触到一块尖锐的石片,那是他之前藏起来的,本想用来防备狱卒的刁难,没想到现在可能成为逃生的工具。

就在他准备动手时,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狱卒谄媚的声音:“李将军,您怎么亲自来了?”

陈墨的心猛地一沉。李信来了!

牢门被打开,李信带着两个亲兵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陈先生,别来无恙?”

陈墨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陛下明日就要提审你了,我特意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遗言要交代。”李信的语气带着炫耀,“哦对了,忘了告诉你,项燕的那个儿子,项伯,已经招供了,说你早就和他父亲勾结,意图谋反。”

“你无耻!”陈墨怒喝一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亲兵死死按住。

“无耻?”李信大笑起来,“成王败寇,这世上从来只看结果,不看手段。你和你那个死鬼老爹一样,都是些自以为是的蠢货!”他凑近牢门,压低声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弟弟李忠刚从咸阳传来消息,陛下已经决定了,明天提审之后,就将你和项伯一同处死,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陈墨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几乎无法呼吸。项伯招供?这绝不可能!一定是李信用了酷刑,或者干脆就是伪造的供词!

“李信,你会有报应的。”陈墨的声音冰冷。

“报应?”李信笑得更得意了,“等你死了,我就是平定楚地的功臣,到时候封侯拜相,何等风光。至于报应……那是你们这些失败者才会相信的东西!”他拍了拍手,“来人,给陈先生‘松松筋骨’,别让他明天提审时没力气说话。”

两个亲兵狞笑着走向陈墨,手里拿着沾了盐水的鞭子。

陈墨知道,接下来将是酷刑。他闭上眼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揭穿李信的阴谋,一定要保护好项伯!

鞭子落在身上的剧痛让他几乎晕厥,但他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一丝呻吟。疼痛中,他的脑海反而异常清晰——赵老的话,父亲的遗书,钥匙里的秘密,百尸洼的后路……这一切像碎片一样在他脑海中旋转,渐渐拼凑出一个模糊的逃生计划。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时,牢门外突然传来王翦的声音:“住手!”

李信的鞭子停在了半空,不满地看向门口:“王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有旨,明日提审前,不得伤害陈墨性命。”王翦走进来,目光扫过陈墨满身的伤痕,脸色铁青,“李将军是想抗旨吗?”

李信的脸色变了变,终究还是不敢公然抗旨,悻悻地收起鞭子:“既然王将军发话了,我自然遵旨。只是希望王将军不要忘了,包庇钦犯的下场。”

说完,他带着亲兵扬长而去。

王翦走到牢门前,看着遍体鳞伤、昏迷不醒的陈墨,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他对狱卒道:“还不快找军医来!要是陈先生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狱卒不敢怠慢,连忙跑去请军医。

王翦望着陈墨苍白的脸,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能保陈墨一时,却保不了他一世。明日的提审,才是真正的生死关。

而他,能做的,只有尽力一试。

夜色越来越深,死牢里的潮气愈发浓重。陈墨在昏迷中仿佛又回到了长平战场,看到了父亲的笑容,听到了项燕的嘱托,感受到了嬴政冰冷的目光。

他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究竟是死亡,还是一线生机。他只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必须走下去。

因为,他不仅是吕不韦的儿子,是项燕临终托付的人,更是那个渴望天下安定、百姓安康的陈墨。

而在死牢之外,一场决定他生死的博弈,才刚刚开始。嬴政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王翦又将如何为他辩护?赵老口中的“后路”和“足以颠覆局势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这一切,都将在明日的提审中,揭开神秘的面纱。而陈墨的命运,以及整个楚地的未来,都悬在了这风雨飘摇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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