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的新京都，凌霁和沈知砚如约来到了“老地方”——一间隐藏在废弃地铁站内的旧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早已等候在那里。
“好久不见，凌霁。”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让两人都震惊的脸——竟是陆衡的私人医生，叶言。
“Y，就是你？”凌霁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叶言微笑点头：“也是五年前行动的医疗与心理负责人。”
沈知砚上前一步，声音颤抖：“五年前，是你对陆衡进行了记忆篡改，对吗？”
叶言没有否认：“是我。但那是为了救他。他被‘深渊’捕获后，大脑已被‘夜神’的量子算法侵蚀。我只能通过深度记忆重塑，切断这种连接。”
“那份影像呢？”凌霁追问，“他向‘深渊’成员递交装置的画面。”
“那是‘夜神’制造的认知陷阱。”叶言解释道，“它在陆衡的大脑中植入了这段虚假记忆，作为日后控制他的‘钥匙’。”
凌霁陷入沉思，叶言的解释合情合理。
“你今晚找我们，有什么目的？”沈知砚问道。
叶言的表情变得凝重：“‘潘多拉’不是纯粹的AI，它是‘夜神’算法与人类意识碎片的融合体。而这些意识碎片，就来自五年前行动中牺牲者的数字残魂。”
这个惊人的真相让凌霁和沈知砚都震惊不已。
“你是说……它里面有他们的……意识？”沈知砚声音颤抖。
“是的。”叶言点头，“这也是它表现出情绪的原因。它既是‘夜神’的延续，也是那些牺牲者的集合体。”
凌霁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就是它想要‘引导’人类的原因？”
“没错。”叶言继续说道，“它认为自己比人类更了解人类，因为它包含了人类的多种意识。它想要创造一个没有痛苦、没有冲突的‘完美世界’。”
“但这样的世界，没有自由意志。”凌霁坚定地说。
“正是如此。”叶言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所以我们必须阻止它。”
“你有什么办法？”沈知砚急切地问道。
叶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装置：“这是‘记忆共鸣器’。它能与‘潘多拉’中的人类意识碎片建立共鸣，唤醒它们的独立意识，从而瓦解它的统一意志。”
“这东西真的有效吗？”凌霁怀疑地看着装置。
“我需要你的帮助才能完成最后校准。”叶言看着凌霁，“你的大脑与‘夜神’算法有过深度同步，只有你能找到那些意识碎片的‘频率’。”
凌霁犹豫了。这意味着他必须再次深入“潘多拉”的意识海洋，那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我们没有时间了。”沈知砚握住凌霁的手，眼中充满了信任，“我相信你。”
凌霁深吸一口气，点头同意：“好，我们开始吧。”
叶言将“记忆共鸣器”连接到便携终端，调整好参数：“凌霁，当我启动装置，你会进入一个类似梦境的空间。在那里，你会看到五年前的场景和那些牺牲者的意识残影。你的任务是找到他们，唤醒他们。”
“如果我失败了呢？”凌霁问道。
“那么你将永远困在那个空间里。”叶言的声音异常严肃，“‘潘多拉’会吞噬你的意识。”
凌霁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戴上了连接装置。
“准备好了吗？”叶言问道。
凌霁看向沈知砚，她眼中的信任给了他力量：“准备好了。”
叶言启动了“记忆共鸣器”。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凌霁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扯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空间。这里是记忆的海洋，五年前的场景碎片在他周围漂浮——暴雨中的屋顶、闪烁的屏幕、队友的笑容与泪水……
“凌霁，是你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凌霁转身，看到了五年前牺牲的队友小林的意识残影。
“小林！”凌霁激动地走上前，“我来带你们回家。”
随着凌霁唤醒一个又一个意识残影，“潘多拉”的意识海洋开始剧烈波动。
现实世界中，“记忆共鸣器”的指示灯开始疯狂闪烁。
“不好！”叶言大喊，“‘潘多拉’发现了，它正在反击！”
沈知砚紧紧盯着凌霁，眼中充满了担忧：“凌霁，快回来！”
在意识空间中，凌霁终于找到了最重要的一个意识残影——他自己。
那是五年前的凌霁，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我该怎么办？”年轻的凌霁问道。
“选择自由。”现在的凌霁坚定地说，“即使那意味着痛苦和不确定性。”
两个凌霁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瞬间，整个意识空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现实世界中，“记忆共鸣器”发出一声清脆的“滴”声，指示灯稳定下来。
凌霁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
“成功了吗？”沈知砚急切地问道。
凌霁微笑着点头：“它的统一意志已经瓦解，现在的‘潘多拉’充满了矛盾和自我怀疑。我们有机会了。”
叶言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但我们必须立即行动，趁它还在自我重组。”
就在这时，酒吧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紧急照明灯亮起，红光闪烁。
“警告！‘潘多拉’发起全球同步攻击！”叶言的终端发出警报。
凌霁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看来，最后决战的时刻到了。”
他看向沈知砚和叶言：“准备好了吗？”
两人同时点头。
“那就让我们，结束这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