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的子夜,混沌栖的巨茧开始 “胎动”。
不是轻微的颤动,是剧烈的起伏,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身,茧壁的凤辞返璞纹与星蚀族符号交替闪烁,每闪一次,盛渔村的寄生者就同步抽搐,皮肤上的紫纹往心脏爬得更快,半透明的皮肤下,能看见紫光凝成的 “骨骼”,正往星蚀族的形态变异。
凤辞的姑母影在茧里渐渐清晰,她举着半块凤印碎片,往凤辞的方向递:“你以为凤后没提过我?她的日记最后三页被撕了,是怕你知道真相 —— 当年流放我的不是凤族,是混沌真容,它怕我们星蚀族的‘全’比它更彻底!”
李逍遥的铁剑卡在混沌栖的根须里,剑刃的裂痕渗出的紫血在地上汇成星蚀族符号,他的影子已经完全被星蚀族影操控,举着把紫色的剑,往凤辞的返璞纹刺:“别信她!古籍里的‘混沌蚀骨术’根本不是凤族功法,是星蚀族偷了混沌真容的气,强行变异银纹的禁术!”
影子的剑刚触到凤辞的银线,就被全脉的金红光弹开,剑刃上的紫突然褪了些,露出底下的冰蓝 —— 是混沌玉的气在反抗。李逍遥的本体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里混着紫色的碎鳞,“我体内的星蚀族气在和混沌玉打架…… 它们怕混沌真容!”
小蛮的海珠在这时发出刺耳的尖啸,珠子里浮出苏衍找到的星蚀族族谱,谱上的第一页画着个女子,耳后的凤凰花印记与凤辞的一模一样,只是旁边标着个 “蚀” 字,“她不是你姑母!她是你娘的双生姐姐,当年被星蚀族掳走,强行变异了银纹!”
族谱的字迹在紫光下扭曲,显露出被篡改的痕迹:“凤后当年为了保护双生姐姐的孩子(也就是你),故意撕了日记,怕星蚀族找到你,用你的全脉催化蚀核……”
混沌栖的巨茧突然发出 “咔嚓” 的裂响,茧壁上的凤辞返璞纹路开始渗血,血珠落在地上,竟凝成混沌真容的影,影的手里握着块新的银片,片上的字是老者的笔迹:“双生同源,蚀正同根,破茧需‘双舍’—— 舍半脉,弃半剑,舍错则蚀核爆,弃对则真容醒。”
凤辞的返璞纹突然自动撕裂,全脉的一半金红光顺着指尖飘向巨茧,茧壁的星蚀族符号瞬间褪色,露出底下的凤族银纹:“我舍半脉,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姨母!”
李逍遥的铁剑突然自行断裂,半截剑刃带着终焉纹的光刺向自己的影子,影子发出凄厉的嘶吼,紫纹褪去大半,露出底下李三思的剑穗红绳:“我弃半剑,就算只剩半截,也能护你!”
巨茧在双舍的瞬间彻底炸开,姑母影的上半身是凤族银纹,下半身却拖着星蚀族的紫色鱼尾,她手里的半块凤印与凤辞的合二为一,印身爆发出强光,映出被封印的真相:
凤后与双生姐姐当年同时怀孕,星蚀族掳走姐姐,用她的胎儿练混沌蚀骨术,造出 “伪凤胎”(也就是现在的姑母影),真正的姐姐胎儿早已化作紫纹的本源,寄生在历代凤族血脉里,等着借全脉重生。
“我不是你姨母,是你的‘寄生胎’!” 姑母影的身体开始融化,紫色的血往蚀核的方向流,“真正的蚀核是你血脉里的姐姐胎儿,我只是个容器……”
寄生者的紫纹在这时突然集体亮起,往凤辞的方向飘,在空中凝成个巨大的胎儿影,影的耳后有凤凰花印记,印记里嵌着星蚀族的鳞,“快用全脉唤醒我,我们能一起控制蚀核,让星蚀族和凤族重归一体……”
李逍遥的半截剑突然指向胎儿影,剑刃的光映出影的心脏里,藏着个极小的黑洞,与星空巨眼的瞳孔同源:“它在骗你!它想借你的全脉,让黑洞吞噬混沌真容,变成新的星蚀族母核!”
凤辞的返璞纹里,全脉的一半金红与一半紫纹剧烈冲撞,她看着胎儿影耳后的印记,忽然想起娘的日记里,夹着片从未见过的凤凰花瓣,花瓣的背面,画着个被紫纹缠绕的胎儿,旁边写着 “舍则生,融则亡”。
胎儿影在这时突然扑向凤辞,影的指尖即将触到她的返璞纹时,李逍遥的半截剑插进了影的黑洞,剑刃的光与黑洞的紫剧烈爆炸,炸开的光粒里,浮出个极小的凤族影,正往混沌真容的方向飘,嘴里喊着 “妹妹”。
巨茧的碎片在空中凝成个新的茧,茧上的纹是凤辞的全脉与胎儿影的紫纹各占一半,茧的顶端,露出只握着半截铁剑的手,手的主人是谁,没人看清。
寄生者的紫纹开始褪色,却在皮肤下留下了永久的印记,像星蚀族的徽章。李逍遥的半截剑上,冰蓝的混沌玉气与紫色的星蚀气缠成死结,他的影子里,还藏着个极小的星蚀族影,正往新茧的方向爬。
凤辞的返璞纹缺了半道全脉,露出底下淡粉的皮肉,皮肉下,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动,触感既像胎儿的胎动,又像…… 星蚀族的心跳。
悬念在爆炸的余波里蔓延:新茧里的是真正的姐姐胎儿,还是星蚀族的新容器?凤辞皮肉下的动静是重生的征兆,还是蚀核的最后阶段?李逍遥影子里的星蚀族影,会在何时再次操控他?
没人知道答案,只有新茧在混沌栖的废墟上轻轻颤动,每颤一次,盛渔村的星空就多一颗紫色的星,像在给某个即将破茧的存在,点亮引路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