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对杂志上的造谣非常淡定。她将整篇文章读完,脸上没有惊慌失措。“真是一堆毫无意义的污秽之言,” 她的声音不大,“没想到她本事见涨,连这种下作谣言都编得出来。”说完,她手臂一扬,那本《巫师周刊》被像垃圾一样扔回斯莱特林长桌,发出沉闷的声响。之后便不再理会潘西,坐回长桌旁开始享用晚餐。
赫敏困惑道:“那天湖边乱糟糟的,我们附近应该没有能藏瓢虫的角落啊……” 说这话时,她雪白的脖颈和耳根不可避免地泛起羞恼的红晕,眼神避开了罗恩的方向。
“什么?”罗恩的思维似乎卡顿了半拍,手里的餐刀“当啷”一声,直接砸在了盘子上,弹起来又摔在桌面上,牛排被无辜地崩出去半块。
“他…他把我从水里拉上来后,庞弗雷女士递毯子之前,”赫敏的声音更低了,羞窘让她感觉身上像着了火,“他找了个裁判们注意力都在别处的空隙,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暑假……愿不愿意……”她烦躁地抓了下头发,“都怪那只该死的瓢虫!我当时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没留意周围!”
罗恩的脸色像调色盘一样变幻不定。他木然地捡起餐刀,开始无意识地、狠狠戳盘子里仅剩的那半块牛排,可怜的肉块迅速变成了肉泥。他的眼睛却没离开赫敏的脸:“那…你是怎么说的?”罗恩追问道,餐刀无意识的插了下去,在桌面上插出一个浅浅的小坑。
“噢,我当时脑子里一团浆糊!只顾想你和哈利是不是都平安脱险——”
“破坏公物!格兰芬多扣十分!韦斯莱先生!”
一个冰冷丝滑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他们身后响起,吓得三人心脏同时猛地一跳。斯内普教授的手正抓着那本《巫师周刊》。斯内普的视线扫过丽塔·斯基特那排张扬的标题和配图,在哈利和赫敏的照片上停顿了一瞬。哈利看到斯内普本就苍白的脸颊肌肉紧绷了一瞬,那双黑眸中,似乎翻涌怒火。
“波特需要收集剪报嘛?”
斯莱特林们的笑声传来,斯内普的薄嘴唇也扭动着,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慢悠悠地翻动着杂志,指尖在那篇报道上点了点,“谈个恋爱都能上报纸,可真是巫师界的宠儿。”斯莱特林学生大声哄笑。
哈利的脸色瞬间红得发烫,连耳朵尖都烧了起来。被西弗勒斯看到这样下作恶毒的报道……虽然哈利百分百确定西弗勒斯一个字都不会信这些鬼话,但这份无端的污秽当众铺开在他面前……简直比在全校师生面前掉进黑湖还糟糕一万倍!这种难堪让他胃里翻搅,彻底丧失了胃口。
“我……我吃饱了。”哈利猛地站起来,抓起书包,无视罗恩和赫敏担忧的眼神,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喧闹的礼堂。
回到塔楼不久,海德薇便带着风尘仆仆的痕迹落在窗台前,丢下一封措辞混乱的信。哈利满心期待教父的安慰和支持,结果越看脸越黑。小天狼星明显是被那篇狗屁报道影响了!他甚至语重心长地分析:哈利肯定是暗恋赫敏但不敢表白,结果被克鲁姆“横刀夺爱”。还鼓励哈利“鼓起勇气去把赫敏追回来”。至于罗恩,小天狼星叫他不开窍的木头,还什么都不懂呢……字里行间充满了八卦群众特有的过度解读和瞎操心。
‘梅林!饶了我吧!’哈利烦躁地把信揉成一团砸向墙壁,整个人扑进四柱床里,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哀嚎。谣言已经够烦了,连教父都不靠谱!
……
霍格莫德日的气氛因为前些日子的风波显得有些微妙。中午时分,三人走进三把扫帚酒吧,发现小天狼星已经替他们点好了黄油啤酒。酒吧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蜂蜜酒的甜味。
“哈利!”小天狼星一看到他们,立刻把哈利拉到角落,八卦兮兮地低声问:“怎么样?跟赫敏谈过了吗?她……她同意跟你交往没有?”他冲哈利挤眉弄眼。
哈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一把掰开教父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小天狼星!我跟赫敏是朋友!纯粹的朋友!她喜欢的是罗恩!罗恩也喜欢她!他们俩互相喜欢!像两只在槲寄生下绕圈啄羽毛的傻鸟!你别再胡说八道添乱了行不行?!”
砰!
旁边桌子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哈利扭头一看,只见赫敏手里的黄油啤酒杯掉在地上,金黄的酒液流淌一地。赫敏整张脸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头顶仿佛要冒出蒸汽。旁边的罗恩也好不到哪里去,脖子都红透了,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看哈利,又看看赫敏,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气氛瞬间凝固、升温,弥漫着无边的尴尬和一种奇怪的电流。哈利这才惊觉自己刚才那番“宣言”声音有点过大了。
他揉了揉眉心,无视小天狼星在旁边“哦~~~!”的怪叫,看着那两个手足无措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提议道:“那个……也许……你们俩真的该找个地方,单独……嗯……聊聊?关于某些事情?” 他本来不想插手,感情这种事,只有自己努力争取来的才会珍惜。
罗恩和赫敏像被烫到一样同时跳了起来,眼神躲闪,彼此都不敢看对方。
“我……我去给赫敏买杯新的……”罗恩结结巴巴。
“……谢谢……”赫敏的声音细如蚊蚋。
最终,在小天狼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嘿嘿笑声中,两人别别扭扭、同手同脚地挤出了酒吧大门,把满室的喧嚣和八卦隔绝在外。
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外人群里,哈利猛地转回身,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还在傻乐的教父低吼:“现在你明白了?我!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小天狼星!我警告你别再跟着丽塔·斯基特瞎掺和了!她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专门制造垃圾的害虫!”
眼看教子真的炸毛了,小天狼星才收敛起玩闹,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是教父错了。不开玩笑了,不开玩笑了!”但他立刻又补充道,“不过,说真的,赫敏确实是个好姑娘,错过了很可惜的……”看到哈利瞬间喷火的眼神,他立刻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保证闭嘴!”
哈利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正色道:“那个丽塔·斯基特,是个非法阿尼马格斯,动物形态就是只甲虫。我上次抓住她时就警告过她!她居然敢顶风作案!我想不通她图什么?”他皱着眉,困惑中带着冷意,“教父,我需要你帮我跑一趟魔法部举报她!并且,我想查清楚,到底是谁在给她撑腰?让她有胆子冒这么大风险来抹黑我?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小天狼星的表情变得正经起来:“她在第二项比赛结束后就已经去魔法部注册了阿尼马格斯的形态,并交了一大笔罚金,逃脱了刑罚。”
“注册了?!”哈利惊讶地扬眉,“她疯了吗?自毁前程?哪个正经报刊会要一个前科累累的记者?尤其她这种专靠偷听写八卦的!”
“她被福吉招安了。”小天狼星啜了一口黄油啤酒,语气带着不屑,“现在她是魔法部的御用‘喉舌’,拿钱办事,专门为福吉和他那帮人摇旗呐喊,抹黑对立方。”
“所以……抹黑我还牵扯邓布利多,是因为这个?”
“对,”小天狼星点头,“自从你被选为勇士,尤其在前二个项目中的出色表现,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地盛赞邓布利多教导有方。说不愧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有他在,霍格沃兹永远是魔法界最好的巫师学校。福吉那家伙慌了。他觉得邓布利多声望太高,威胁到了他的部长宝座。抹黑你这个‘救世之星’,把你塑造成一个被女人玩弄的糊涂虫,再牵连上邓布利多治下不严,无疑是最快削弱邓布利多政治影响力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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