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除了赫奇帕奇的金杯,只剩下最后一个未知的魂器了?”哈利追问。
“我不敢完全确定,哈利。”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眉宇间笼罩着忧虑,“日记本、马沃罗的戒指、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拉文克劳的冠冕、还有赫奇帕奇的金杯——这五件我们可以确定是他主动制作的魂器。唯独你,哈利,是他无意中创造的魂器,他本人可能并不知道这一点。因此,我们无法断定,那个未知的魂器,究竟是一件,还是两件。”知道了更多信息,烦恼似乎并未减少。
斯内普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椅子扶手:“你前几天查看记忆,有没有确定每个已知魂器大致的制作时间?”
“只能推测出一个模糊的范围,对应的还是我们已经知道的这些。”
斯内普陷入沉思,语速缓慢的说道:“我推测,他在袭击波特家之前,只是完成了计划中的大部分,做了我们所知道的这些魂器。他曾亲口承认过,在失去肉体的那些年里,他虚弱到无法施展任何魔法。所以,在阿尔巴尼亚森林漂泊时,他不具备制作魂器的能力。从虫尾巴找到他,到他复活这段时间,我们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杀害了伯莎·乔金斯和看守里德尔宅邸的老人。复活之后,他常住马尔福庄园,根据我获得的情报,他并未亲自处决什么人,至少没有符合制作魂器条件的谋杀。”
“如此看来,他能制作魂器的时间只有从虫尾巴找到他到复活前这段时间。”格林德沃手指摩挲着下巴,“但魂器制作过程极其复杂邪恶。以他当时那种不稳定的状态,我敢肯定他没有能力做两个魂器。”
“考虑到他收集具有象征意义战利品的癖好,”邓布利多接着说,“伯莎·乔金斯之死很可能对应着一个魂器。她为他带去了三强争霸赛和复活的契机,象征着‘新生’的开始。”
“但那时他身边只有虫尾巴和……纳吉尼。”斯内普微眯起眼睛,“没有特殊的物品进入视线。”
“纳吉尼?”格林德沃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哈利,”斯内普转向哈利,“把你四年级在黑湖湖底遭遇那条大蛇的情景,再详细说一遍。”
哈利虽然不明所以,还是仔细回忆并复述了当时的战斗细节。
“它怕雷电,很怕。”斯内普总结道。
“动物都怕雷电吧!”
“普通魔咒对它不起作用。”
“……”这次哈利再也没法反驳了。那条蛇的魔抗确实高得异常。
“黑魔王对它很宠爱,有很高的耐心和容忍度。去年纳吉尼去魔法部偷预言球,结果行动失败,黑魔王都没有惩戒它。而同样失败的贝拉克里特斯却被惩罚的很惨。”
“照此推测,纳吉尼是魂器的可能性极高!”邓布利多看着自己的手指说道,“我们需要找机会验证一下。如果纳吉尼确实是魂器,那就意味着伏地魔了知道活物可以被做成魂器。我甚至怀疑……他可能知道哈利是他的魂器这件事。”
“他应该已经检查过我的伤疤,并发现那片灵魂消失了。”哈利忧心忡忡地补充,“上次我被抓到马尔福庄园,醒来时是和他单独在一间屋子里面。之后他就对我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这很反常。要知道,以前他都是要求活捉我的。”
“他可能会急于制作一个新的魂器来弥补‘损失’。”格林德沃沉声道。
“那我们的行动必须加快了!”邓布利多决断地说,“西弗勒斯,想办法联系纳西莎,请她务必密切关注汤姆的动向,特别是他有没有杀人或者是否独自长时间闭门不出的情况。”
“好。”斯内普应声答道。
“那些都是后话,”格林德沃将话题拉回现实,“眼下最重要的是敲定圣诞假期的行动计划。”
哈利接过话头:“纳西莎说她会帮忙去古灵阁。她会怂恿贝拉特里克斯去古灵阁金库‘检查’金杯,并趁机用夺魂咒控制她,拿到她的魔杖。纳西莎和贝拉是亲姐妹,容貌相似,而德拉科也长得像母亲。赫敏提出可以用麻瓜的化妆技术进行精细伪装,应该能骗过防盗贼瀑布。我会以阿尼马格斯形态潜入。等他们拿到金杯离开后,我再带着火龙越狱。他们出来后,西弗勒斯会立即对贝拉使用幻术魔法,将一段伪造的、‘一切正常’的记忆植入她的脑海。之后,我们再策划一次针对贝拉的袭击,她本身精神就不稳定,在高度紧张和混乱中,应该不会去深究记忆中的细微破绽。”
“计划大体可行,但纳西莎和德拉科的风险依然极高。”邓布利多语气沉重。
“是的,把希望寄托在贝拉的脑子是不是足够混乱上,确实很危险,这是一场豪赌。但我们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一旦暴露,只能迅速撤离。最大的隐患是德拉科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他的小命捏在伏地魔手上。”
“先按这个方向准备吧,未来几天我们再仔细推敲每一个细节,希望能找到更安全的方案。”邓布利多最后说道。
“时候不早,我们先告辞了。”斯内普利落地起身说道。
邓布利多摩挲着半月形眼镜的边缘,忽然有些欲言又止:“那个……西弗勒斯,哈利他……毕竟还小,而且,你仍是他的教授……”他话语含糊,但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哈利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几乎要冒出热气。他死死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根本不敢去看邓布利多那带着调侃笑意的眼睛,更不敢瞥向旁边一直沉默却存在感极强的格林德沃。
“先管好你自己吧!”斯内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想到这送到嘴边却还没吃上的肉,再被这老蜜蜂意有所指地调侃,他简直气得想跳脚。“我们之间还不用你来过问!”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明显在看热闹的格林德沃,拖着窘迫不堪的哈利,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砰”的一声重重甩上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邓布利多抱着自己盛满黑灰的糖果罐心疼得直吸气,“我攒了好久的限量款糖果!都没舍得吃几块呢!全坏了!”
“你非要招惹他干嘛?”格林德沃看着他这副样子,简直要被气笑了,“你没看见黑小子那一脸欲求不满的烦躁样?明摆着还没得手,你偏要去戳他肺管子。”
“不觉得挺好玩的吗?”邓布利多想起斯内普刚才那副憋屈又无法发作、只能落荒而逃的模样,忍不住又笑出了声,半月形眼镜后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哈利是个好孩子,他是真的在意西弗勒斯,怕他的名誉因自己受损。”
“嗯。”格林德沃应了一声,“我看那孩子,似乎并不想接手巫粹党和凤凰社的摊子,你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邓布利多轻轻放下糖果罐,语气平和而通透,“到了该解散的时候就解散了呗。未来的风雨,该由年轻人自己去闯。我们这些老家伙,是时候退场了。怎么?”他侧头看向格林德沃,带着一丝探究,“舍不得?”
“什么话!”格林德沃皱了皱眉,“那些跟着我这么多年的人,总得给他们安排好退路。我只是担心,将来哈利的地位太高,难保不会被新的当权者视为眼中钉。你我都明白,走到这个位置,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一旦踏进这权力的洪流,想急流勇退,谈何容易?稍有不慎,便会被吞噬得尸骨无存。”
邓布利多没有接话,办公室里只剩下福克斯梳理羽毛的细微声响。良久,他站起身,拍了拍老魔王的肩膀,声音里带着看透世事的苍凉与一丝释然:“睡吧,盖勒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们有他们的造化。我们……就再陪他们走一程,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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