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吓得连忙往后躲,差点从炕上摔下去。
他手忙脚乱地推开柳小田,脸色都变了。
“别别别!我今天真有事!”许大茂连忙说道。
柳小田被他的反应弄懵了,站在那儿愣了半天。
紧接着,柳小田眼圈一红,说道:“许大茂,你啥意思?嫌我脏了是不是?除了我男人之外,也就你碰过我!”
“不是不是!”
许大茂急得直摆手解释道:“小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最近身体不舒服,真的!”
柳小田抹了把眼泪,冷笑道:“行了许大茂,你现在装起正经人来了?以前是谁死乞白赖往我被窝里钻的?”
许大茂有苦说不出,只能陪着笑脸说道:“小田,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
柳小田一把抓过桌上的粥碗,哗啦一声全泼在许大茂身上,怒道:“以后别来找我了!”
看着柳小田摔门而去的背影,许大茂欲哭无泪。
他一边擦着身上的粥,一边骂骂咧咧:“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啊!”
匆匆收拾好设备,许大茂连早饭都没吃就溜了。
一路上他越想越憋屈。
以前在乡下放电影是他最期待的事,现在倒好,成了受罪。
而此时,张野已经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张野找到自己的卧铺位置,把行李放好。
这年头能坐卧铺的可不多,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到卧铺票的。
他对面的下铺已经坐了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正在看报纸。
上铺是一个年轻姑娘,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只能看个侧脸,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张野刚坐下,对面的中年人放下报纸,笑着打招呼道:“同志你好,你去哪儿?”
“广州。”
张野简短地回答,不想多聊。
“巧了,我也到广州。”
中年人推了推眼镜,问道:“出差?”
张野点点头,没接话。
他靠在铺位上,假装闭目养神,实际上在留意周围的动静。
火车开动后,乘务员来换票。
张野注意到对面中年人掏出的工作证上写着“机械研究所”,心里不由地一动。
此时,上铺的女孩也被叫了起来。
长得挺漂亮,看上去好像是学生。
“同志,这是我女儿,这是她的证件!”
中年男人又掏出女孩的证件,递给了乘务员。
乘务员检查后,扭头看向张野。
张野把早准备好的证件以及介绍信递了过去。
“嘶!红星轧钢厂后勤处主任?这也太年轻了吧?”
看到张野的证件和介绍信,乘务员发出惊叹。
可惊叹过后,乘务员的目光便不对了。
哪有这么年轻就当上正处级干部的。
若不是证件和介绍信没有任何问题,他都怀疑张野是敌特了。
“有什么问题吗?”
张野看向乘务员,问道。
“确实有问题,我需要核实一下你的身份。请原谅,工作职责所在!”乘务员警惕地说道。
“没关系,可以理解!需要我怎么配合?”张野苦笑地问道。
这叫什么事,不就是年轻一点,职位高一些吗?
还真把他当成敌特了不成。
“你跟我来一趟吧!”
乘务员叫上张野,朝着餐厅走去。
张野走后,女孩低声向中年男人问道:“爸,这个人不会是敌特吧?这么年轻就当上轧钢厂后勤处主任了?”
“年轻怎么了?证明人家有能力。而且我也听说了,轧钢厂最近还真提拔了一位后勤处处长,很年轻,好像二十五六岁!”
“啊?那您既然知道,刚才怎么不替他说话?”女孩疑惑地问道。
“女儿,这话可不是我说了人家乘务员就会相信的?再说了,我只是知道,我可不认识那位后勤处处长,我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给人家证明!”
中年男人瞪了女儿一眼,便不再理会。
另一边,张野跟着乘务员来到餐厅。
餐厅没有什么人,但是乘务公安却在这里办公。
然而,还没等乘务员开口,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公安制服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
“张野?怎么会是你小子!”
“老刘?”
张野认出了对方,也是激动不已。
这个被张野称作老刘的乘务公安,全名叫刘建军,是张野在部队时的老战友。
当年两人在一个汽车连,刘建军是指导员,张野是连长。
只是后来,刘建军受伤,伤好后便回国了。
从此两人再也没有见过。
“刘局,您认识这位同志?”
乘务员很是震惊,连忙把张野的证件和介绍信递给刘建军,把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哈哈哈……好小子!转业这才多久,都当上处级干部了?”
刘建军激动地捶了张野一拳,放声大笑,随后转头对乘务员说道:“小周,这位是我老战友,身份绝对没问题!”
乘务员这才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对张野说道:“张主任,实在对不住,主要是您太年轻了……”
张野笑着摆手道:“没事,你也是职责所在。”
刘建军把张野拉到一边,压低声音:“你小子这是执行特殊任务?怪不得坐卧铺。”
“确实是执行任务,是厂里的采购任务,可不是什么特殊任务!”
张野摇了摇头,疑惑地看着刘建军,问道:“老刘,你怎么跑铁路上来了?而且我刚才听乘务员叫你刘局?”
“受伤回国后,就分到铁路上来了!”
刘建军笑着说道:“运气比较好,前两年抓了几个敌特,我现在是咱们四九城铁路分局的副局长。不过,我可比不了你,都是正处的领导了。”
两人聊了几句,张野就回车厢了。
对面的中年男人见他回来,好奇地问道:“同志,没事吧?”
“没事,遇到个老战友。”
张野轻描淡写地带过。
上铺的姑娘探出头,眨着大眼睛问道:“您真是轧钢厂的主任啊?这么年轻?”
张野笑了笑:“运气好而已。”
一路上,这对父女对张野格外热情。
中年男人自称姓陈,是机械研究所的工程师。
女儿叫陈雪,在读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