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相信先生的,方才只是随便问问。”晚音的嘴角轻漾,窗外一缕日光照射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美玉莹光,容色盛极。
谢危有一瞬间的恍惚,眸光触及到她粉嫩娇艳的朱唇上,喉结不禁滚了滚。
过了半晌,谢危菲薄的唇微微张开,磁性低沉的声音缓缓溢出。
“日后若圣上或者太后召见你,你就派人通知我,我会迅速赶到。”
“谢谢先生。”晚音嫣然一笑,随后好奇地问道:“先生为何待我这么好?”
谢危微微怔住,旋即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缱绻的笑。
“因为你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学生。”
他到底还是不敢将心里话对她说出来,她一直将他当做先生敬之重之。
他担心她一旦知道他的心思,便会想要逃离他。
故而他一直掩藏住了自己的真心,从不敢让她窥见一二。
晚音轻笑了一声:“我不知哪里让先生觉得骄傲,先生是不是在敷衍我?”
“并非敷衍,而是真心话。”谢危眸色真挚地看着她,晚音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连忙移开了视线。
谢危的眸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晚音注意到不同于以往的深色衣袍,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袍。
她慢慢回想起来,谢危最近好像穿的几乎都是素色衣袍。
她猜测许是因为他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小八忍不住提醒道:“你没发现他穿素色衣袍显得年轻了一些吗?”
“而且你每日穿的也是素色衣衫,或许他是为了与你更匹配啊!”
晚音在心里问道:“你怎么比我还清楚这个?”
小八无奈道:“主人,我每天追的那些爱情剧不是白追的好吗?”
“我觉得你也应该多看看爱情剧,好好进修一下爱情学。”
晚音满脸黑线,没有再搭理它。
谢危起身拿起一个匣子递给了晚音,示意她打开看看。
晚音打开后,发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散发着莹润光芒的淡蓝色的宝石戒指。
她蓦地抬头看向了谢危,“先生,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戒指在大乾是身份的象征,世家贵族们每日皆会戴贵重的戒指。
谢危自顾自地拿起那枚淡蓝色的宝石戒指,戴在了她的左手中指上,夸赞道:“很适合你。”
淡蓝色的宝石戒指衬得她的手莹白如玉,娇嫩光滑。
晚音伸手看了看,也觉得戒指很好看。
“先生,您送过我那么多礼物,我还未送过您什么,等您生辰那日,我送您一件特别的礼物可好?”
谢危不由得有些期待,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好。”
晚音抬头望了望窗外,柔声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临走时,她又说了一句:“夜里寒凉,先生记得关好窗户。”
“好。”谢危的声音有些暗哑,看向晚音的眸子里多了几分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一个人独处时,谢危的内心又挣扎了起来。
一边是他的血海深仇,一边是他此生的挚爱。
他既无法舍弃她,也无法忘记仇恨,便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最后他便决定待他复完仇后,再将心意告知她。
届时无论她是接受还是拒绝,他都绝不会放弃她。
…………
沈琅每日都想要抱得美人归,但是晚音对他避之不及。
有时候他好不容易寻到可以和她独处的机会,沈阶就会过来打扰他。
次数多了,沈琅似乎明白了什么。
沈琅嗤笑道:“朕看你不是为了燕临才护着她,而是你自己心思不纯吧?”
沈阶被戳中了心思,身子微微僵住,面色有些许不自然。
“看来朕说对了,你还真是对她心思不纯。”沈琅的语气颇为鄙夷不屑。
沈阶握紧了拳头,冷声道:“我虽爱慕她,但是绝不会似皇兄这般逼迫她。”
“这是我跟你最大的不同。”
沈琅铁青着脸,随即猛地抵唇咳嗽了几声。
沈阶似是想到了什么,苦口婆心地劝道:“皇兄的身子这般虚弱,何苦要连累她?”
“不如放手让她获得幸福,她一定会万分感激皇兄的。”
沈琅气得满脸怒容,“你竟然敢诅咒朕,你这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沈阶的眉心微蹙,缓缓说道:“皇兄不如先宣太医过来,臣弟就先告退了。”
整个御书房都回荡着沈琅的咳嗽声,他的面色愈发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周寅之顺利地取得了燕临的信任,摸进了燕牧的书房偷走了他的信件和印章,并将其交给了薛远。
薛远看着燕牧亲笔所写的信和代表身份的印章,忍不住大笑了几声。
接着他便吩咐属下模仿燕牧的笔迹,誊写一份他勾结平南王的书信,再盖上印章。
薛远看着手中的书信,仿佛已经看到了燕牧人头落地的场景了。
翌日一早他就拿着那封书信进了宫,将其呈给了沈琅观阅。
沈琅看完后,眉头紧皱,神色严肃,凛声道:“燕牧竟然有谋逆之心。”
薛远的眸底浮现一抹杀意,声音似裹着寒霜:“圣上,燕牧此时就在京城,不如我们出其不意将燕家拿下?”
他见沈琅有些犹豫,就继续说道:“燕家手握重兵,若是等燕牧回到通州集结了军队与平南王联手,届时京城危矣。”
“难道圣上忘记了平南王的心狠手辣了吗?若是京城沦陷,您与太后还有我薛家,必定一个都跑不了。”
“还请圣上迅速做出决定,过几日便是燕临的冠礼,我们在那日动手绝对会出其不意。”
过了半晌,沈琅的薄唇轻启,吐出了一个可怕的决定:“可。”
薛远顿时喜不自胜,但他极力压制住心中的狂喜,面上一派肃穆,让沈琅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燕临冠礼那日,宾客盈门,门口停满了马车。
晚音和沈芷衣结伴而来,燕临看到她,眼里溢满了欢喜的笑容。
紧接着沈芷衣笑着去找沈阶,给他们独处的机会。
“晚晚,待我的冠礼结束后,明日我就去你家提亲,然后下个月我就将你娶进门。”
“这么快吗?”晚音的小脸泛起了一层桃花般娇艳的红晕,低垂着眼帘羞涩极了。
燕临的眼角眉梢皆荡漾着笑意:“哪里快了,我可是足足等了好几年呢!”
“日思夜想,做梦都想将你娶回家。”
他将含羞带怯的晚音搂入了怀中,并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温柔的吻,无比真挚地说道:“晚晚,我爱你。”
晚音回抱住了他,脸贴近他的宽厚的胸膛,轻声道:“燕临,我们成亲后就离开京城吧!我想看看外面的广阔天地,不想困在京城。”
“好,我都依你。”燕临温柔宠溺地笑道:“你想要去哪里我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