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4 集:
“你的恨太浅,成不了事!” 老头把半块馒头扔在地上,馒头滚了几圈,沾了一层灰。他看着顾辰的眼神像在看个废物,嘴角撇着,满是不屑。顾辰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疼得钻心,可他没敢反驳 —— 他知道老头说的是对的。
放风的操场上,一个穿蓝白病号服的犯人正对着铁丝网磕头,额头磕得通红,嘴里喊着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声音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周围的犯人要么视而不见,要么跟着傻笑,没人觉得奇怪。
“看见没?光后悔没用,得有行动。” 老头蹲下身,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女人的轮廓,线条简单,却一眼能看出是穿婚纱的样子。他在旁边画了个大大的叉,力道重得把泥土戳出个坑:“这是你的目标,对不对?沈清漪。”
顾辰猛地抬头,心脏狂跳得像要炸开,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老头怎么知道他要找沈清漪报仇?难道他一直在监视自己?还是说,他早就调查过自己的底细?无数个念头在脑子里打转,让他头晕目眩。
“别装了,你的眼神藏不住。” 老头冷笑一声,用树枝戳了戳那个叉,“每次狱警闲聊提到‘婚礼’‘女人’,你眼睛里的恨能吃人,跟要活剥了人家似的。”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但你得记住,在这里,冲动是死路一条。上次劫持失败就是教训,没脑子的人只配送死。”
顾辰盯着地上的画,脑子里全是沈清漪的脸。劫持失败那天,她看自己的眼神里全是恐惧,像看怪物一样。可转头对着陆景深,她就笑成了花,眼睛弯得像月牙。凭什么?凭什么她能穿着几百万的婚纱,住着豪华庄园,过着神仙日子?而自己却要在这种鬼地方,跟一群疯子待在一起,每天吃着难以下咽的饭菜?“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他咬着牙说,声音里满是狠戾,唾沫星子溅在地上。
老头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眼角的皱纹舒展了些:“但你得等。” 他凑近顾辰,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现在他们觉得你疯了,觉得你无害,这就是你的机会。等他们对你放松警惕,你就能做你想做的事。”
顾辰眼睛一亮,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怎么做?你快说!” 他往前凑了凑,几乎贴到老头身上,语气里带着急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老头却突然往后退,转身要走,只留下一句:“明天把字典里的记号看懂,再来找我。看不懂,就别谈报仇的事。” 顾辰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牙痒痒,可又没办法,只能握紧口袋里的字典,指甲把封面掐出几道印子。
回到牢房,他立刻翻开字典,连晚饭都没吃。之前没看懂的划痕,现在突然有了头绪。有几页的划痕对应着页码,比如第 35 页有三道划痕,第 78 页有五道,页码后面跟着数字,像是密码。他想起以前在公司,下属用密码传递消息,都是用页码加字数的方式。难道这也是密码?
他照着老头教的方法,把数字记下来,凑成一串号码:138xxxx5678。这是电话号码?可在监狱里,别说打电话,连跟外界联系都难如登天。他皱着眉,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这时,室友突然尖叫起来,抱着脑袋在床上打滚,喊着 “有人要杀我!别过来!” 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划玻璃。狱警冲进来把人带走,临走前还瞥了顾辰一眼,见他安安静静待着,才没多问。牢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他的呼吸声。
顾辰躺在床上,盯着那串号码,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敢肯定,这是老头给的线索,是联系外界的方式。可老头为什么要帮他?难道老头也有仇人,想借他的手报仇?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个陷阱,等他上钩了就举报,换个 “立功表现”?
第二天放风,他早早地在墙角等着。老头一出现,他就冲过去,把记下的号码递过去,纸是从作业本上撕的,字写得歪歪扭扭。老头看了一眼,突然笑了,嘴角咧开,露出泛黄的牙齿:“不错,没白教你,还不算太笨。” 他又塞给顾辰一张纸条,折叠得很小,“这是暗号,记住了,不能错一个字,错了就联系不上人了。”
顾辰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展开,上面写着 “货已备好,等通知”。“这是什么意思?货是什么?” 他追问,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老头没解释,反而脸色一沉,眼神变得锐利,像刀子一样盯着他:“记住,你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沈清漪。其他的事,别多问,别多管,问多了对你没好处。”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再回头。
顾辰点点头,把纸条塞进嘴里咽了下去。不管老头有什么目的,只要能报仇,他都愿意做。他想起陆景深,想起那个盛大的婚礼,想起沈清漪脸上的笑容,恨意像火一样烧起来,烧得他浑身发烫。他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要让沈清漪尝到比死亡更痛苦的滋味,要让陆景深也尝尝失去一切的绝望。
可他身陷囹圄,怎么复仇?那串电话号码是谁的?是以前的下属张涛吗?那人对他忠心耿耿,当年他出事的时候,张涛没被抓,说不定还藏着不少钱和人脉。还是说,是老头安排的人?顾辰攥紧拳头,手心的汗把皮肤泡得发白。他知道,老头肯定还有后手,而这后手,就是他复仇的希望。只要能联系上外面的人,他就能让沈清漪和陆景深永无宁日。这个念头支撑着他,让他觉得再多的隐忍和伪装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