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李承乾听到丹药已经从系统奖励的空间给拿出来以后,迫不及待的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包裹丹药的锦囊,
或许.....这个丹药真的能救好小兕子。
“父皇,”他轻声开口,“儿臣偶然间得到了一位高人赠药,说是能治疗各种疾病,不如...现在给小兕子服用试试?”
李承乾疲惫的摇了摇头:“太医署的医官们都束手无策,什么灵丹妙药能起死回生?况且,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的良药,观音婢...观音婢也不会就这么早的走了.....”
说着说着,这位天可汗,大唐的最强大的男人,竟然眼圈翻红,留下泪来。
“就让儿臣试一试吧。”李承乾坚持道,取出那个已经有些褪色的锦囊。
李世民看着坚持的儿子,神色也不由的动容,刚要开口,就在这时,跪在大殿内的太医署的王医正开口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
看着这个老头,魏王李泰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他记得这个老头,医术是真的有,但也是真的气人!
殿内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太医署首席医正王太医,此刻脸上带着焦虑与满脸的不赞同看着李世民,
他先是向历史面深深一拜,随即目光锐利的扫过了李承乾手中的锦囊。
“太子殿下有心公主,臣等感同深受,臣等也是深深愧疚,无法医治晋阳公主,然,公主玉体违和,病因复杂,乃是先天不足,后天忧思过甚,耗伤心脾,以致元气大伤,邪气深入脏腑。此乃沉疴痼疾,非寻常药石可医!”
王太医语气略微急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殿下手中此物,来历不明,成份不清,岂能轻易用于公主千金之躯?
若药性相冲,或含有虎狼之剂,稍有不慎,恐非但不能治病,反而会加速.....加速玉体衰败啊!陛下,此绝非危言耸听,医道艰深,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啊!”
他这一番话,说的当真是又快又急,一改之前慢吞吞的性子,引经据典,将小兕子的病情剖析的极为严重,更是将“来历不明”、“成分不清”、“虎狼之剂”这几个词咬得极重,意图彻底否定李承乾手中丹药的可行性。
“更何况,公主的病当真是先天不足,非药石难医!”
李承乾眉头紧蹙,强压着要打死这个老东西的怒气,“王医正,此丹乃终南山隐世高人所赠,必非俗物。如今太医署既已束手,为何不能一试?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兕子......”
后面的话他不忍说出口。
“殿下!”王医正提高了声调,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太医署上下竭尽全力,昼夜遍寻医家滇西,用尽古今良方,方护持公主玉体至今,已经是尽了人事,岂能因一时心急,便行此等来路不明的药丸?
若因此酿成大祸,臣等万死难赎其罪不说,殿下又于心何安?陛下!还请陛下明鉴,此时的公主,经不起任何未知风险的折腾了!”
他再次转向李世民,言辞恳切,甚至带上了几分悲壮:
“臣侍奉陛下、照料宫廷贵体二十余载,深知责任重大,从未敢有丝毫懈怠。今日若任由这不明之物用于公主,臣......臣宁愿即刻辞去这医正之职,也不敢背负这千古骂名!”
这话已经说得极重,几乎是在以辞官和身后名誉相逼了。
历史面脸上流露出了极度挣扎的神色。
他看看气息奄奄的爱女,又看看一脸急切,手持布袋的长子,再看向那位侍奉皇家多年、德高望重的老太医。
理智上,他知道王裕之的话不无道理,太医署代表着这个时代最顶尖的医术,他们束手无策,一个来历不明的丹药又能有多大作用?
情感上,他多么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哪怕只有一丝可能。
更重要的是,王太医不仅仅代表了太医署,更是代表了整个大唐王朝的医生的最高水平之一....
虽然达不到孙思邈孙神仙那般,但是如果在此事上强行驳斥这位老臣,那么以后,哪个太医还敢给他看病?
毕竟他连他们之中最厉害的那个都不信任....
李世民内心的天平,在巨大的悲痛与帝王的理智之间剧烈摇摆。
最终,那根根深蒂固的,对王太医的权威的信任,大于了去赌一赌渺茫的希望。
李世民痛苦地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疲惫的决断,他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乾儿.....你的心意,朕与兕子都明白。但....王医正所言,不无道理。兕儿如今....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折了。此事.....暂且作罢。”
“父皇!”李承乾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不甘,“难道我们就......”
“够了!”李世民罕见地对李承乾厉声喝断,眉宇间充满了痛苦与烦躁,“朕意已决!太医署继续斟酌用药,尽力施为!”
王裕之暗暗松了口气,躬身道:“臣,遵旨!定当竭尽所能!”
李承乾看着父皇那不容置疑的神情,又看看手中那仿佛带着温度的锦囊,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懑涌上心头。
他明明握着可能救妹妹的希望,却因为所谓的“权威”和“稳妥”而被无情拒绝。
他紧紧攥着锦囊,却无法再出声反驳。
殿内的气氛一时间降到了冰点,只有小兕子微弱的呼吸声提醒着众人时间的流逝和希望的渺茫。
“玛德,不管了,拼了!”李承乾刚准备打开锦囊,直接喂给小兕子,就在这时候。
一直守在妹妹榻前、紧握着妹妹另一只手的魏王李泰,却忽然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虽然还带着泪痕,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他看向李世民,声音清晰而坚定地开口,打破了僵局:
“父皇!太医署束手,大哥的丹药您又不允。但儿臣........儿臣或许另请到了一位,连王医正也绝无理由质疑的高人!”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李泰身上。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微光:“青雀,你说的是?”
李泰自信的笑道:“没错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