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吾曾受相国之恩,若此时投降,恐被人诟病不忠不义。”
李儒微微一笑,说道:“将军忠义之心,令人敬佩。”
“然相国在雒阳长安却祸国殃民,已失天下人心。”
“将军当知,天下人皆视相国为国贼。”
“将军若为其守节,实非明智之举。”
“我主曹将军杀相国,乃替天行道。”
“将军若能弃暗投明,正是忠义之举。”
“况且我主已得天子圣旨,将军归降,名正言顺。”
段煨听了李儒的话,心中动摇。
心中则是腹诽李儒,明明以前是相国的属下,还是相国的女婿,没想到如今却......
他思索一番后,也是下定决心。
当即起身一脸正色的对着李儒拱手道:“先生之言,令我拨云见日,茅塞顿开。我愿归降曹将军。”
当然,李儒说的确实不错。
如今他这情况,反抗的话只可能灭亡。
曹性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说实话,对于董卓的所作所为,他同样不喜。
李儒大喜,笑着看着段煨,起身回礼道:“将军英明! ”
曹性得知段煨愿意投靠,也是大喜过望。
弘农的徐荣和段煨都投靠了他,董越则是前些时日被牛辅杀了,可以说整个弘农也是成为了他的地盘。
加上段煨的五千兵马,实力又强了一分。
次日,他带兵占据华阴。
但同时河内那边也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河内济源的五千白波军被袁绍大将文丑大败,已经逃离了河内,只剩下两三千人正朝着河东而来。
华阴县府后堂,曹性坐在主位,他的面色有些阴沉。
河内兵马被打回河东,那他们攻取河内就有些不容易。
毕竟济源本来是打算做攻打河内的桥头堡的。
“主公,此好事也!”
台下的戏忠眼中冒光。
“哦?”
曹性眉头一挑,看向戏忠,好奇道:“志才细言之?”
戏忠笑道:“袁绍部将攻打我们,我们打河内则师出有名。有我们牵制袁绍,韩馥少了一支兵马的压力,便会继续对抗公孙瓒。”
“妙!”
曹性喜道:“我们出兵攻打河内,一来可牵制袁绍。二来若胜则可占据河内。”
他脸上挂满了笑容。
戏忠笑着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
“占据河内,加上我等的河东,谋上党则易。”
“有了上党,出兵冀州则易。”
“一环接一环,最不济,他日我等占据冀州之西,袁绍取冀州之东南,公孙瓒取冀州之北。”
“冀州一分为三,三方于冀州争雄,这冀州最后为谁所据,犹未可知也!”
曹性听了嘴角上扬,摸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点头朗声道:“也就是说,文丑虽将某兵马打出河内,却给了某攻打河内的理由。”
“然也!”戏忠笑容满面。
随后他继续开口:“我等挥兵河东,威胁河内。”
“如此袁绍不敢轻举妄动。”
“主公再派人前往邺城,告知韩馥那袁绍必不敢攻打魏郡。”
“若袁绍攻打魏郡,我等必然相助。如此韩馥也会死守城池。”
“韩馥防袁绍久矣!若不是没有他人相助,这冀州还真可能被袁绍夺取。”
“但眼下我等相助,加上主公暗中宣传袁绍取冀州将韩家灭族,韩馥绝不可能投降袁绍。”
“而消息也传来,韩馥大将赵浮已领兵前往邺城,程奂领兵一万挡在魏郡荡阴。”
“看来主公派人在冀州的传言有了效果,韩馥已有心对抗袁绍公孙瓒等。”
曹性满意地点点头,戏忠的说法很合理。
看来韩馥确实不蠢。
以前防袁绍,现在直接调兵回魏郡。
想必韩馥不会如同历史上一样白白把冀州送给袁绍了。
这是好事。
戏忠又提醒道:“主公,当速速出兵前往河内。”
曹性有些惊讶道:“那么快就去?”
戏忠淡淡一笑,道:“主公,兵贵神速也!”
“且段将军已投,我等兵不血刃拿下华阴,正好可以挥兵河内。”
“善!”
曹性笑着点点头,看向众人,高声命令道:
“如此,我等现在便挥兵河内。”
“再传我命令,某表贾文和为京兆尹,表黄忠为讨寇将军。”
“再表秦福刘平为校尉,三人助贾文和镇守长安。”
“众将随军,告知长安贾文和,以曹固为校尉领兵一万镇守郿坞,让张辽再领兵一万来河东相助。”
“主公英明!”
众人笑容满面。
他们就喜欢有侵略性的主公,只有主公治下的地盘越大,他们才越安全越安稳,主公实力才会越强。
反之,那些坐守一方的诸侯就是等着被灭的。
众将当即下去整顿兵马。
一个时辰后,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河东方向而去。
......
次日下午,袁绍使臣逢纪高干等人到达冀州邺城。
韩馥设宴款待。
逢纪高干等人见冀州文武都在后堂,也没有当场劝说。
只是说袁绍愿意帮韩馥对付公孙瓒。
到了晚上,逢纪高干等人领着荀谌辛评辛毗等人来见韩馥。
韩馥知道他们心思,沉吟一番,当即让侍从去请闵纯沮授李厉耿武等人。
同时他也把逢纪等人迎入厅堂。
“诸公,请坐!”
韩馥站在主位,脸上带着一些忧愁,挥手示意众人。
逢纪等人抱拳谢道:“谢使君!”
说完他们便坐在韩馥左右。
韩馥坐下后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荀谌和辛家兄弟,然后才面无表情的看向逢纪,轻声问道:
“本初欲助老夫对付公孙瓒,为何挥兵河内啊?”
逢纪淡然一笑,正色回道:“我家主公已在渤海驻兵数万,公孙瓒大军若是到达清河,可破之。”
韩馥心中冷笑,却也不挑明。
只是安静的看着他面前案桌上的酒樽。
逢纪见韩馥看着案桌,于是对着对面的荀谌使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
荀谌会意,他眼中一动,开口道:
“使君,公孙瓒领燕代之卒乘胜来我冀州之北。”
“眼下冀州诸郡惧之,皆已响应。”
“其锋不可挡!”
“而叛将麴义兵强马壮,我等同样难破。”
“袁车骑引军河内,其意未可量也!”
“窃为使君危之!”
韩馥听了眉头微皱,看向荀谌,心中暗骂荀谌欺他。
却还是担忧道:“为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