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今天喝了点酒的原因，他下手没轻没重的。
最后桑晚像是被水洗过一样躺在床上。
她记得自己被他拎起来去了浴室。在浴室的台面上，桑晚能感受到近在耳边的呼吸，充斥着诱惑。她的耳垂被背后的男人轻轻搓磨。
可是她今天始终没什么兴致。疼痛的感觉四面八方地传来，她挣扎着试图推开沈砚修，双手却被牢牢锁在身后动弹不得。
自己凌乱的模样一览无余，生出几分狼狈。她第一次有点看不起自己了。
甚至开始怪自己这张脸。
终于痛得有些受不了了，她哑声喊了出来：“沈砚修！”
男人停滞一瞬，有些不满她今晚如此不配合，随即停了动作，掰过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睛，冷冷问道：“今天闹什么脾气？”
她骗郑秘书自己生病没去接应自己，晚上还要自己去挑起她的情绪。
沈砚修放过了她，将她身子掰正，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自顾自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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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事后的温存，桑晚清洗好之后，披了一条浴巾出来。
沈砚修已经穿戴整齐了，一身手工定制的西装硬朗笔挺，他坐在沙发上，浑身都散发着清贵慵懒的气质，和刚刚放纵的男人判若两人。
已经快凌晨五点了，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在这儿过夜了。
沈砚修极少在*事上得不到满足。这几年，明里暗里，商场上往他身边塞的美女，不计其数。
如果他需要，有无数种满足的方法。
只是他是个有脑子的，不愿意被人随意摆布，所以一直针插不进，油泼不进的样子。
而桑晚，其实是个例外。
两年前，他也不知道怎么着了这个姑娘的道。
一觉醒来，人已经在怀里了。正好，桑晚长相合他胃口，身材有料。他也就顺势把人留下了，还可以挡去那些纷乱的桃花。
这两年，他对桑晚的身体很满意，也可以说“喜欢”，桑晚在他面前没有大小姐脾气，气质单纯，乖起来的时候，也会讨好他。
所以他没有计较当初这个未出校门的女大学生，为什么敢爬自己的床，甚至还很娴熟。
桑晚看他坐在那里不说话，刚刚房间里暧昧温存的气氛已经散去，安静得让人不得不说点什么。
她压下委屈，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他面前，开口问道：“怎么不多待一会？”
嗓声清脆又柔和，是沈砚修喜欢的声音。
但是今天是他第一次被不痛不痒地忤逆，心里隐隐有些躁意，抬眼看着桑晚。似乎是想要一个解释。
他给了桑家足够的好处，那桑晚就应该满足他，别当自己是金尊玉贵的千金。
桑晚和他对视了几秒，移开了视线，假装看着窗外，解释道：“过几天我要毕业了。”
她没有提关仪的事，有些矫情，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像样的理由。
而且她确实也快毕业了。
人生要到新的一个篇章，她觉得应该有些变化才对。
“我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
沈砚修信了她的话，淡淡地笑了。他今年快三十岁了，蓦然听到一个小女生对未来的迷茫，觉得有些好笑。
像是无故伤春悲秋的抱怨，没有丝毫的意义。
不过他能理解。
沈砚修缓缓起身，走到桑晚跟前，看她站都站不稳了，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控。
他轻轻揽过她的腰，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她的发端，声音温柔了下来：“这有什么好想的，还真当自己是个名校毕业生了？”
当初这个招生名额是桑晚父亲桑远峰运作来的，大家心知肚明。
“去远峰集团做吧，还可以给我当个小间谍，帮我盯着你爸。”
沈砚修附在她耳边，半开玩笑道。
*
这两年远峰发展得太过迅猛，在辉市的名头越来越响。特别是旗下的房地产业务，拿地批地，扩张得飞快。
沈砚修因此获利颇丰，但是沈家更需要的是稳妥。
有时候白手套太有野心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在辉市，沈家和远峰集团的关联没有摆在台面上，但是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猜得出来。
沈砚修是远峰集团的靠山。
而桑晚，像是一座桥梁，也像是一件昂贵的赠品。
就是不像一个名牌大学的学生。
*
几天后，是辉大拍毕业照的日子。
桑晚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辉大是辉市首屈一指的高等院校。
时值盛夏，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青草味，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清爽起来。
白色主楼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是无数人心目中神圣的殿堂。梧桐大道现在绿萌一片，已经有不少穿着学士服的同学在拍照，隐隐传来欢快的笑声。
说起来有点讽刺，桑晚很喜欢这座大学。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直当一个学生。哪怕那些公式晦涩难懂，她挺愿意在这上面浪费时间的。
她不是正式考进来的，一直觉得不光彩。但是也不愿意辱没了辉大的名声，她尽自己所能补齐了所有欠缺的知识。
大一的时候，她居然是宿舍里最认真的那一个。在大家都在享受愉快的大一新生活的时候，她在痛苦地补习数学和物理基础。
整整一年，她终于挣扎到不挂科的边缘。
只是这份努力，桑家不需要。
*
桑晚到了学校，看到青春洋溢的面容，她这几天有些沉闷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她一来，马上引人频频注目。
太过漂亮的女孩子在学校里总是大受欢迎，当然也会招致铺天盖地的非议。
每年辉大bbs的校花评选并不带上她，桑家千金身份特殊，又有美貌加持，是独一档的存在。
她长了一张漂亮到有点攻击性的脸，除了在沈砚修面前，又不爱说话。同学们都觉得她是个不爱搭理人的千金大小姐，还是不好相处的那种。
不像另一位富家千金，蓝菲儿。
家境优秀，学业优秀，在学生会很会来事儿，说起来大家更喜欢她一点。
而桑晚在学校几乎没什么朋友，除了大一同宿舍的齐悦。
齐悦和她都在建筑系，绩点高得吓人，保研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桑晚很羡慕她，可惜她基础太差，能侥幸毕业已经费了她好大功夫。
她到的时候，齐悦正在到处找她。
她从校务处领了紫色金边的毕业袍往外走，迎面就撞上了齐悦。
“我的仙女姐姐，可算找到你了，我以为你不来了呢？”齐悦扎了一个马尾辫，朝着桑晚小跑了过来。
见到齐悦一身的青春活力，桑晚眉眼弯弯，心情很好：“怎么会？别人都无所谓，今天是你这个大学霸毕业的日子，我肯定得来和你合影。”
“瞧你话说的，难道不是你毕业的日子？说你是仙女，还真给我装上了。”
齐悦笑着推了她一把，又拿过她手里的毕业袍，要赶紧给她穿上。
“我刚刚看别的班的女生在拍照，就是那个蓝菲儿。一帮男生在那儿起哄，真是没见过美女。”
“我当时就想着，你穿上一定压得她死死的！看她狂什么？”
齐悦莫名地看不上蓝菲儿，桑晚知道这事，她一直以为是两个成绩比拼得太厉害，一时瑜亮的原因。
看齐悦这架势，估计是两人又起冲突了。
“你把我当枪使？好好的你们又怎么了？”桑晚一边笑着，一边整理着衣服。
齐悦看了一眼她单纯无辜的眼神，不满得瞪了她一眼。
她能和蓝菲儿起什么冲突，她不过是为桑晚打抱不平而已。这几年，桑晚身上的脏水，一多半是蓝菲儿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