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苦难的人会早慧,桑晚并不愿意表现出这一面,尤其在沈砚修面前。今天或许是在丘园受到了触动,她毫不设防地把自己袒露出来。
她喜欢恒定不变的东西,这也是她偏爱建筑的原因。
那些屹立百年而不倒的东西,总是让她心驰神往。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希望有朝一日她的作品可以替她完成。
沈砚修眼神微动,揽过她的腰身,一只手穿过她的长发,将她抱进了怀里:“我们桑儿什么时候长大了。”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得意识到,怀里这个女孩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悄然绽放,变成了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给他一种全新的情感体验。
他不知道如何回应自己的心跳,低下头捧着她完美无瑕的脸,吻了上去。
他第一次这样郑重地吻她。小心翼翼地,从眼角到流连到耳垂,又到唇瓣,慢慢地勾勒出她的轮廓。
最后托着她的后脑,逐渐深入,直到两人的呼吸在夜色中彻底交融。
天光,塔影,桥下的河水,全都退去,空旷的大地上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桑晚搂着他越来越紧,只想把自己全然交托,然后融进他的骨血里。
“砚修,其实我觉得还有一样东西,也是永恒的。”她柔软得不成样子。
“什么东西?”沈砚修半拥着她,声音还带着刚刚缠绵过后的低哑。
他莫名想到了钻石。但是他不可能送给她。
桑晚沉默了,觉得自己有些天真了:“没什么。”
*
这天晚上,沈砚修带她去了自己订好的酒店,方便明天一早出发。
桑晚请好了假,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沈砚修躺在床上订机票和酒店。
以前这些事,应该都是郑棋做的,她有些不放心,靠了过来:
“我来吧,做这些也很繁琐的。你没正事要忙吗?”
沈砚修看她换上了新的睡裙,伸手拉了拉那根吊带。
桑晚连忙捂住了胸口。她穿了一件白色蕾丝睡衣,领口有一个幼稚的蝴蝶结,是她一贯的审美。
沈砚修一直嫌她幼稚,但是也没有想改变她,于是今天给她买的睡裙都还是一样的风格。
现在她的锁骨隐在发尾下面,十分诱人。他拉她上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陪你就是正事儿。除了巴塞罗那,还有别的想去的地方吗?我们找个海滩躺着怎么样?”
他今天对她格外地有耐心,连说话都是商量的语气。
桑晚觉得沈砚修以后会是一个好丈夫。在很多相处细节上,他其实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矜贵冷漠,而且没有大男子主义。
她点了点头:“我记得你喜欢冲浪,到时候你教我好不好?”
沈砚修忽然笑了,将她从睡裙里剥了出来。
她每件睡裙都很适合他为非作歹,随手一挑,吊带就滑了下去。
桑晚吓了一跳,没来得及制止他的突然袭击,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沈砚修顺势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带着蛊惑的嗓音落在她耳边:“我现在就可以教你。”
桑晚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教得浑身发软。
“沈…沈砚修,你无赖…唔….机票都没订…好…你…等一会”
她一条胳膊刚伸出去,又被抓了回来。
…
他亲了亲她香汗淋漓的额头,眼里闪过柔情:“还生我的气吗?”
他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桑晚有些诧异,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早上的事。
她摇了摇头。
沈砚修又把她揉进怀里,过了半晌才说道:“桑儿,我脾气不好。”
这是他唯一能想出来的哄人的话。
桑晚发现他最近这样亲昵得叫她的次数越来越多。以前只有在意乱情迷之际,他才会这样叫她。
她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其实她本来也不再介意早上的事,现在听到沈砚修愿意哄她,心里更是涌起一股暖流,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一些:“我知道。”
“以后不会那样了。”
桑晚有些愣神,’以后’,好像是一个很遥远的词。
她不知道,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沈砚修真的做到了对她的承诺。
*
辉市
关仪似乎发现了异常。
两个月后要和她订婚的男人,此时此刻到底在哪儿,她已经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