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过蜂蜜酒的味道后，佩妮对酒精制品有了一定的好奇，她把手伸向藏在最角落的朗姆酒。
德思礼接管了身体。
“不行。”
佩妮实在是好奇。
“可是……”
“不行！”
德思礼态度坚决。
“等你毕业后才能喝。”
佩妮蔫了，连脑袋上的蝴蝶结都耷拉着。
德思礼将身体主导权交给佩妮后，再次提醒了一遍，佩妮失落应下。
“那我能喝点蜂蜜酒吗，甜甜的。”
“可以，不过要适量。”
“太棒了！”
佩妮拉着西比尔加入了梅茜和阿莫斯的推杯换盏，可惜，相比于上瘾的西比尔将魔爪伸到角落的雪莉酒上，德思礼已经禁止佩妮再喝任何一杯蜂蜜酒了。
“可是西比尔……”
“作为朋友，你要制止她。”德思礼严肃提醒：“小孩子喝酒容易损伤大脑，就算你们是大孩子也不行，少喝。”
“好吧。”佩妮走路有些摇晃，抱住西比尔的腰带着她远离尝到一口就欲罢不能的雪莉酒。
“西比尔，不能喝太多，不然要断片了。你甚至会从藤蔓上摔下来。”
“就让我再尝一口……”西比尔蹬了两下腿：“酒精是占卜思绪萌发的温床，我相信，再喝两口，我就能成为像我高祖母那样的人，听说她也爱喝酒。”
“我觉得这种事情不可取。”佩妮抱着西比尔摇摇晃晃离开餐桌，她趴在西比尔的肩头，打了个哈欠：“亲爱的，你还要跳舞吗？”
“不跳了，我怕撞到人。”
远离雪莉酒后，西比尔稍微清醒了一些，意识到佩妮还抱着自己，她没忍住笑出来，侧身摸了摸佩妮的头发。
“好软，好顺滑……”
“我送你美发药水当万圣节礼物吧，要不要变色？”
和纳西莎跳完舞打算去约会的卢修斯听到这话停住脚步，冲纳西莎微微一笑。
“西茜，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有一件关乎我们未来的重要事情要去做。”
在得到纳西莎的许可后，他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佩妮和西比尔身前，抱在一起的两个女孩茫然抬头看他，西比尔拿出咸奶油小蛋糕。
“马尔福先生，你要吗？”
“不了……谢谢。”卢修斯深吸一口气，转向佩妮：“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伊万斯小姐？”
脑海中幻想出的金加隆碰撞声让佩妮猛地站直，脑袋清醒一瞬，让西比尔坐下后，自己迈着坚定的步伐跟着卢修斯来到角落。
“伊万斯小姐，你还有染发性质的美发药水？会不会伤头发？”
佩妮微笑打了个响指，笑着抬起脑袋，看到卢修斯长了两颗脑袋，她猛地摇摇头，想把这场会谈变得更正式一些。
“不会伤头发，染发药剂的原始材料被我用植物汁液中和了里面的损伤性。”佩妮双手扶着自己的脑袋晃了晃：“不过，每种植物和不同颜色的染发原料有不同的特质，我现在只做出了粉色和紫色的，金色好像也有……”
“就是不在手里，你知道的，穿着礼服不方便带袋子，我炸了许多坩埚，所以数量也不多，你要吗？要的话，我明天……不，后天吧，我怕我醒不过来。我后天带给你看。”
卢修斯看着佩妮这副喝醉硬撑，说话还能符合逻辑的模样，有些惊叹。
“你倒是考虑的周全，那就后天，希望你别忘。”
说完，出于绅士行为，他好心扶了佩妮一下，让人靠在墙上。
这个伊万斯还真是神奇。
卢修斯去找纳西莎了。
德思礼帮佩妮把这件事记了下来，问道。
“还能走吗？”
“能的。”佩妮几乎是以一种被按倒的不倒翁弹起的方式站直身体的，还带点软：“我得把西比尔，还有梅茜和阿莫斯他们送回去。今天怎么没遇到潘多拉和艾丽斯他们呢。”
“或许他们有别的安排吧，你可以吗？”
“我可以的。”
佩妮眯着眼睛在舞台上观察，没看到吉温和艾娃，他们应该在别的地方，又或许吉温已经去锻炼身体了，而艾娃在领队。
或许他们可以绕着黑湖跑一圈？
“阿莫斯，你能走吗？”
“能。”阿莫斯还保持着清醒，梅茜是自己的舞伴，作为邀请人，他该尽到护送责任才行：“梅茜的话，我进不去女生宿舍，还得你和我一起，可以吗？我扶着梅茜，你扶着西比尔。”
“完全可以。”
其实佩妮可以扶住两个人，但三个人就不行，梅茜和西比尔已经醉得不能再醉了，所以她只能寄希望于阿莫斯。
还好，阿莫斯很靠谱。
将梅茜送回宿舍帮忙换好衣服后，佩妮拿了自己的伸缩口袋挂在腰间，拒绝了阿莫斯的帮忙，让他去休息，自己负责把西比尔送回拉文克劳休息室。
只是到了门口，佩妮又有点犯难了，她听不大清拉文克劳休息室大门的声音，脑袋晕乎乎的，也回答不了问题。
大藤蔓伸出一截藤条，藤条延伸出柔软的叶子让佩妮和西比尔坐在上面，探出了窗户。
什么答案不答案的，从窗户把人送进去不就好了，省事又方便，自己干过很多次了。
妈，自己是不是很聪明？
佩妮笑着抚摸大藤蔓探出的芽尖。
“嗯，很聪明。我都没想到，你实在是太棒了。”
塔楼内的主干有些兴奋，藤蔓上开出了几朵紫色的小花，枝条则是将佩妮和西比尔送到关着的窗口前。
看到窗边有个人影，佩妮很有礼貌的轻敲两下玻璃。
小巴蒂打开窗户时还没反应过来。
拉文克劳休息室还能通过这种方法进来？那之前自己和同学们绞尽脑汁解题，甚至去图书馆查资料算什么？算他们勤奋好学吗？
他闻到了带着甜气的酒味。
“你们喝酒了？”
“蜂蜜酒，味道不错，但你过几年才能喝。”佩妮抱着西比尔跳进休息室，呆立一会儿，从伸缩口袋里摸了摸，掏出打包好的咸奶油小蛋糕。
“给。”
“我不要。”
小巴蒂别过脑袋。
他又不是没吃过蛋糕。
而且晚上吃甜食是一种很差劲的习惯。
“哦。”佩妮收回去：“那算了。”
“你就这么收回去了？”小巴蒂不可置信。
自己不要是一回事，她怎么不和自己客套几下，说不定自己就收下了呢？
佩妮疑惑拿出来。
“你不是不要吗？”
小巴蒂盯着佩妮那双茫然无辜的浅色眼睛，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字。
“我要。”
“这就对了。”佩妮笑着将那盒小蛋糕递给他：“想要就要说出来啊。需求只有说出来，才会有人明确知道，只叫人猜可不行，人的精力就那么多，哪能一直猜？”
小巴蒂捧着那小盒的蛋糕，闻到了奶油的香气和淡淡的咸香味，不可置信。
“你故意的？！”
“我可没有。”
佩妮无辜抱着西比尔去了她的宿舍，潘多拉还没回来，佩妮想着或许是在实验室里。
将西比尔安顿好后，她走了出去，正好碰到在休息室门口蹲守自己的小巴蒂。
小巴蒂盯着她。
“所以藤蔓能把人从窗户送进来？”
“我也是刚知道。”
“我觉得你在骗人。”小巴蒂不相信：“你就喜欢骗小孩。”
“我什么时候喜欢骗小孩了？”佩妮将人带了出去：“在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内，要保持安静。”
“我之前在很安静的学习。”小巴蒂盯着开出小花的藤蔓，有些震惊，想想又觉得没什么是不能发生的，也就没多问，他只有一个问题。
“我以后也能通过藤蔓从窗户进吗？”
佩妮还不算清醒，靠在墙上耸耸肩。
“那你就要问那孩子了，它做事喜欢凭自己的意愿，我一般不干涉。如果你和它成为了好朋友，或许有时候能得到特权呢？”
“说起来，你该不会是怕答不出大门的题目吧？”
小巴蒂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我只是觉得那种规则很无聊，在门口等着解题什么的，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别这么说，拉文克劳可是智慧的象征。”佩妮竭力从自己脑袋里索罗出一些能用的词汇：“这也是一种智慧的体现，探索知识的过程。在我看来，拉文克劳是一群想在某一方面真正找到自己心里答案的人。如果只是学习好就被分到拉文克劳，那样太单一了。”
“你说的好像自己很懂的样子。”小巴蒂撇撇嘴：“你就是个赫奇帕奇，你又不真正了解拉文克劳。”
“所以我只说了我自己的看法。”佩妮打了个哈欠，往前走几步撑着栏杆站直，转身靠在上面：“反正我觉得，只靠单一的某项，不能断定一个学院的人怎么样，至于拉文克劳的答题，可能是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小巧思吧。有些人喜欢，有些人讨厌。”
“还有些人喜欢睡走廊。”小巴蒂嘟囔了一句。
这时，拉文克劳休息室的大门自动关闭，小巴蒂僵硬扭头，抱住脑袋。
“完了！又要答题了，每天都要答题……”
他听着大门出的题目，戳了一下佩妮的胳膊，碰到冰凉的皮肤猜想起来，佩妮穿的衣服有点奇怪。
“礼服？你没换衣服？”
“把西比尔送回来更重要。”
“你不要贫嘴，是你把我带出来的，你解这道题。”
佩妮凑过去，这次她听清了。
“魔文的运转有无尽头？没有尽头，人类永远不会停止思考，万事万物都有延伸，这就是人的魅力所在。”
大门缓缓打开，小巴蒂连忙钻进去。
“感觉你已经开始耍酒疯了，那种话竟然能从你嘴里说出来，赶紧回去吧。”
“好吧。”佩妮摆了摆手，被藤蔓带了下去。
她的脑袋还是晕，打了个哈欠往格兰芬多休息室走。
莉莉被人叫出去的时候还有点懵，看到佩妮穿着一身红色裙子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和胖夫人的画像聊天时，眼前一亮，扑了上去。
“佩妮！好漂亮！”
“嘴巴可真甜。”佩妮笑着低下头捏了捏莉莉的脸颊肉，醉意总是一阵一阵的，她捧着莉莉的脸揉了揉：“我的莉莉，我的小妹妹，怎么就这么可爱呢？我从你刚出生就知道你肯定是个红发魔女，你果然就是。”
莉莉也被佩妮带的摇摇晃晃，她搂着自己姐姐的腰，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和佩妮像现在一样拥抱了。
自己小时候倒是经常这样，尤其是佩妮没去霍格沃茨上学前学跳舞的那阵，她被自己姐姐抱着，踩在她的脚背上被带着一起学，有时候还会被佩妮举起来飞着转圈。
想到以前的事，莉莉的脸一红，抱得更紧了，她又闻到了佩妮身上那股带着凉意的柑橘味。
“佩妮，你去参加舞会了吗？”
“是啊，临时变卦的，没来得及告诉你。”
佩妮将莉莉松开，从伸缩口袋里拿出打包的咸奶油小蛋糕，还有赫奇帕奇特有的夜宵。
“喏，好吃的，和你的室友们分分吧，多的话和其他朋友分分也不错。”
“谢谢佩妮！”
有时候莉莉就在想，如果自己真的被分到赫奇帕奇就好了。格兰芬多也很好，但在赫奇帕奇就可以每天像这样粘着佩妮了。
所有人都认识她，她不敢想象那样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
佩妮走后，莉莉抱着那堆食物回到休息室，将零食和蛋糕分给了和自己一起写作业的玛丽和莱姆斯。
玛丽吃着咸奶油小蛋糕，再次感叹。
“有个姐姐可真好。梅林在上，如果我爸爸妈妈给我生个弟弟妹妹……算了，不想了，感觉他们不会像我一样懂事。”
莱姆斯被这个形容逗笑了，又及时收敛起笑容。
“如果有个哥哥姐姐在学校的话，确实会很好。”
西里斯把这话听进去了，他想到了纳西莎，又想到了雷古勒斯，最后想到了母亲。
“这得视情况而定。”
詹姆斯乐呵呵凑过去，把自己珍藏的零食往桌子上一摆。
“说什么呢？”
“说有个哥哥姐姐。”彼得得到了莉莉分给他的小蛋糕，满足吃着：“虽然西里斯很对，但莉莉和玛丽也很对，真的很好吃，为什么没在长桌上见过呢。”
“可能是舞会特供吧，就像黄油啤酒，礼堂长桌上可喝不到。”莉莉咬了一块巧克力：“不过西里斯确实是哥哥。”
“就是弟弟在斯莱特林。”西里斯阴阳怪气开口：“我猜如果雷古勒斯触碰到这个话题，肯定也会来一句，可惜我的不争气哥哥在格兰芬多。”
莱姆斯叹气。
“西里斯，说话最好不要摇头晃脑。”
“我只是在表演，不要误会我。”西里斯靠在椅子上耸耸肩：“如果我有一个佩妮那样的姐姐……”
西里斯的幻想被詹姆斯强行打断。
“兄弟，你不要想不开。”
“我很老实的。”西里斯为自己辩解。
詹姆斯眉毛一挑，椅子朝后仰，一副嚣张的态度。
“但是我不老实。”
西里斯的脚往旁边一勾，詹姆斯整个人仰了下去，正好歪在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西里斯扯着唇角一笑。
“好吧，那我也不老实。”
玛丽盯着自己没写完的作业，叹气。
“或许我不该发起话题，作业还没写完呢。莉莉，你呢？”
莉莉专心吃着东西。
“嗯？我写完了啊，怎么了？”
“什么？你竟然抛下好姐妹？”玛丽扑过去：“我和莱姆斯还没写完啊。”
“和我说实话，莱姆斯，还有你，彼得。”西里斯把埋头苦吃的彼得揪了出来：“你们是怎么混进女孩堆的？”
被作业磨平棱角的莱姆斯茫然抬头，彼得咽下嘴里的食物。
“因为我们老实？”
“你们怎么能这样？”趴在地上的詹姆斯弹起来：“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老实，去探索一切有意思的事情，或许还能发现秘密，得到意想不到的谜底！”
莉莉扬起手，詹姆斯缩在一边。
“我什么都没干！”
莉莉将手顺畅搭在玛丽背上，茫然看过去。
“我也什么都没干。”
詹姆斯想起莉莉说过的挑衅。
“那你现在，算是在挑衅我吗？”
莉莉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虽然不大懂，但如果你希望的话，你可以当作我在挑衅你。那么接下来的发展？”
詹姆斯摇头。
“我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可以吗？我只是过来分享零食。”
“好吧。”
莉莉耸耸肩继续面对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