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平阳府,继续向北,朝着汾州前进。
路上甚多怪事。
这里的人们,不论城镇还是村庄,分外警惕,生人之间相互保持着距离。
见到良和石兴这样身侧带着刀子的家伙,就像见到了瘟神...唯恐避之不及。
嗯...可以理解,按照各路打听来的消息,这块地曾经遭受过祸害,给当地人留下不小的阴影。
“纪...没事,你歇着吧,良,你去打点水,装满一点。”
接近饭点,停在一处地方休整,车里的水袋子多数早已用完,瘪了下去。
麻烦...淘米洗菜都没的用。
习惯性使唤纪萱去干这些繁琐的小事情,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是叫良去吧。
“好...”
良翻进马车,在里头找出好几个干瘪的水袋。
再挑下车时,一个灰白色的小身影站在他面前。
“良爷!我和你一起去。”
良不说话,那便是默认,满穗从他手里接过几个袋子,一蹦一跳向前走去。
望着一大一小的身影朝着河流方向逐渐远去,离营地越远,俩人的之间的距离越小,直到满穗牵上良的手...
不看了,看了闹心。
石兴在等水的人过程中,扭头和近处坐着的纪萱搭话。
“中午想吃什么?记得兴爷说过啥不,我对女人比较照顾。”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这几天人家精神状态不大行,活力下降,安静了许多。
现在就没兴致去和其他三只小羊打闹,安静地坐在一边。
如果牢兴猜的没错...特殊时期,最近几天最好不要像往常一样戏耍人家。
有鬼点子可以积累到几天后再动手。
“记得啊,兴爷不是还男女不分吗?”
“那个怪病最近几天医好了,尽管开口,你兴爷啥菜不会做?”
“嗯...我莫名想吃些甜口的东西,兴爷能做吗...”
“包没问题的,中午烧菜看我加些冰糖进去。”
甜口挺难办的,也就中午烧红烧肉能放些糖下去。
我们这个时候哪有那些条件,如果条件允许,食材买得到,牢兴做些甜品也不在话下。
“还能放糖的?没吃过...”
“你没吃过的东西多了,有道菜就叫糖醋排骨...”
那两个出去的,最好是在好好给我打水,而不是在河边调琴。
牢兴都等多久了。
...
“小崽子,我有点事情问你...”
“嗯?”
到了河边,趁着打水的功夫,良问出自己这两天不解的问题。
虽然没经过细致的观察,但很明显一个人话少了,有一个人态度变好了。
“纪萱那姑娘最近咋了,换了个人一样,舌头对她都客气不少。”
非得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提别的女人嘛?!
满穗有些气愤,加上这事情不好和良解释...
“良爷...原来良爷那么关心萱姐姐呀~你想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语调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对她都没这么上心的。
愈发气愤,装满水的袋子被她用来出气,摔在河岸边。
“所以...发生什么了?”
“不告诉你!这是我们女孩子的私事,良爷一个大男人就不要知道了!”
“私事?那为何我感觉舌头啥都知道。”
这句话解释不了石兴的反常举动,他指定是知道些啥。
这个世界都在哄骗我一个人。
“良爷笨呗,缺少常识,以后有机会再和良爷讲。”
或许再过十天半个月,良不知道也得知道。
“...不愿讲算了。”
良选择闷头继续打水,这件事和他暂且是没关系。
...
满载而归。
在回去的路上,良余光瞄到河边长着几株熟悉的野菜。
“这个能吃,我割点回去。”
杀鸡何须用牛刀,满穗想提醒良她口袋放着他之前赠送的一把匕首。
可良已经把长刀抽出,还是把这话憋回肚子吧。
“良爷,有人和我们一样来河边打水欸!”
满穗手指着河对面,良顺着这个方向看去。
对面的河边有位妇女,端着个小木盆,或许是要洗菜,也可能是要洗衣服。
见到良挥提着长刀,望向此处,手上的物品掉落一地,头也不回撒腿就跑。
“他怎么跑了,总不能是被我吓到的吧?”
良满脸写着疑惑,他没丑到把人家吓跑的地步吧?
收回长刀,抬手摸摸脸上的伤痕,是因为这个?
按理说这个距离也看不到他脸上的细节。
不排除她异于常人的可能性。
“我长的很吓人吗...脸上没啥东西吧?”
良一脸无辜,皱起眉头,手指指向自己的脸庞。
“嗯...有啥东西粘上面了,良爷长的蛮帅气的啊...”
其实那天,良的脸上根本没有啥脏东西。
满穗把水袋扔到一旁,踮着脚,伸长手臂开始占良便宜。
他自己都把理由想好了,脸上挂着东西。
“嗯...我知道了,他提前感知到了良爷是个不讨喜的家伙。”
这句话没夹带个人私怨我是不相信的。
“嘴欠,不讨喜你还要跟我一辈子?”
“嘻嘻,我不嫌弃良爷...”
...
傍晚 准备在此地停车扎营做饭
我有被迫害妄想症。
中午驾车在路上,远远瞧见了不少人,但感觉都是零散的盗匪,一个个盯着马车,见到了自己的猎物。
远远看过去的气质就不同。
相信男人的第六感,那些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
“良,最近小心些,附近这块很他吗不对劲。”
石兴对良叮嘱一句,过了平阳府怎么和出了新手村,过了新手保护期一样。
早两年让他们知道这里这么多盗匪,现在少说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现在就在南方养老。
“是,恐怕到了别人口中混乱的地方,盗匪横行...我得去周围绕一圈。”
良打算以营地为中心,周边五十步的距离都勘察一遍。
窸窸窣窣——
嗯?
这片草丛有人!
良一步向前摆好架势,准备随时抽出佩刀,歪着头目不转睛盯着发出异响的草丛。
天色昏暗,虽然很难,但是我做到了。
锵——
良抽出长刀,刀锋对准草丛,大喊。
“是谁?!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