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黄枫谷外的试炼
商队抵达越国都城时，正值暮春。都城比青州城繁华数倍，街道两旁不仅有凡人的商铺，更有不少挂着“法器铺”“丹药房”招牌的修仙者店铺，门口往来的修士衣着各异，灵力波动或强或弱，让韩立既紧张又好奇。
张师兄将货物交付给万宝楼分舵后，便给众人结了报酬。韩立拿着十块下品灵石和越国地图，先找了家便宜的修士客栈住下，随后便对着地图研究起来——黄枫谷位于都城东南百里外的“落枫山脉”，入门试炼每月初一在谷外的“试剑台”举行，距离下次试炼还有七天。
“七天时间，足够我再巩固一下修为。”韩立摸出竹筒里剩下的半筒木灵液，心里盘算着。他如今已是炼气一层后期，若能在试炼前突破到炼气一层巅峰，通过考核的把握会更大。
接下来的几天，韩立除了每日出门购买些辟谷丹（修士专用，一粒能抵三天饥饿），其余时间都在客栈房间里闭关修炼。木灵液的灵气极为精纯，每一滴都能让丹田处的灵力厚实一分。到了第六天傍晚，他运转《青元剑诀》时，丹田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胀痛，紧接着灵力如同潮水般流转，比之前浑厚了近三成——他成功突破到了炼气一层巅峰！
第七天一早，韩立背着装有法器、功法的旧布囊，朝着落枫山脉出发。落枫山脉满山都是枫树，虽未到秋季，却已透着几分苍劲，山路旁偶尔能看到其他前往黄枫谷的修士，大多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唯独韩立形单影只。
临近试剑台时，人流渐密。试剑台是一座巨大的青石平台，占地约百丈，台边立着三根石柱，分别刻着“引气”“炼气”“筑基”三个篆字，石柱旁各站着一位穿青袍的黄枫谷弟子，负责登记和初步筛选。
“姓名，修为，有无推荐信？”负责引气、炼气期登记的弟子抬眼看向韩立，语气平淡。
“韩立，炼气一层巅峰，无推荐信。”韩立如实回答。没有推荐信的修士，需要通过额外的“三重试炼”，比有推荐信的修士多一道难关，周围几个修士听到后，都投来几分轻视的目光。
那青袍弟子倒没多言，只是递给韩立一块刻着“丙字三十七号”的木牌：“拿着牌子，半个时辰后到东侧试炼区，先过第一关‘辨灵草’。”
半个时辰后，韩立跟着其他无推荐信的修士来到东侧试炼区。这里摆放着数十个木架，每个木架上都整齐排列着十余株草药，既有凡人常用的当归、甘草，也有泛着淡淡灵光的灵草，如凝气草、洗灵花等，每种草药都贴着编号，却未标注名称。
“一炷香时间，从所有草药中挑出‘凝气草’‘洗灵花’‘紫韵草’三种灵草，每种至少三株，挑错或数量不足者，直接淘汰。”主持试炼的黄枫谷长老声音洪亮，传遍整个试炼区。
周围的修士顿时忙碌起来，有人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叶片纹路，有人则掏出专门辨草的玉简贴在草药上，只有韩立站在原地，手指轻轻拂过草药——自修炼《青元剑诀》后，他对木灵气的感应远超普通炼气修士，凝气草触手微凉，洗灵花会散发出一丝甜香，紫韵草的叶脉则带着淡淡的紫色灵光，无需借助任何工具就能分辨。
不过半炷香时间，韩立就从木架上挑出三株凝气草、三株洗灵花和四株紫韵草，整齐地摆放在托盘里，送到长老面前。那长老扫了一眼托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在他的木牌上刻了一道“√”：“去西侧试炼区，闯‘灵踪阵’。”
灵踪阵设在西侧一片枫树林中，阵法笼罩范围约五十丈，阵内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三尺，还夹杂着模拟妖兽嘶吼的幻音。主持阵法的弟子解释道：“阵内藏有十枚‘灵踪令牌’，一炷香内找到三枚并走出阵法者，算过关。记住，阵内有幻象，勿要分心。”
韩立刚踏入阵法，雾气就瞬间将他包裹，耳边传来狼嚎声，仿佛有妖兽从暗处扑来。他立刻运转灵力，将心神集中在感应木灵气上——灵踪令牌是用枫树木心制成，会散发出微弱的木灵气，在雾气中格外明显。
他循着木灵气的指引，在一棵枫树后找到第一枚令牌，又在一块青石下找到第二枚。就在寻找第三枚时，眼前突然出现幻象：李三炮带着王长老朝他扑来，手里的铁剑泛着红光。韩立心中一凛，却没有慌乱——他知道这是阵法幻象，当即咬破舌尖，疼痛感让他瞬间清醒，随后在一处灌木丛中找到第三枚令牌，顺着阵法边缘的木灵气薄弱处，顺利走出了阵法。
“不错，心性尚可。”主持弟子在他的木牌上又刻了一道“√”，指了指试剑台中央，“最后一关，‘切磋试炼’，去那里找执法弟子。”
试剑台中央已围了不少人，场中有两名修士正在切磋，一人用剑，一人用刀，灵力波动都在炼气一层巅峰。主持最后一关的是一位炼气三层的执法弟子，见韩立过来，指了指场边一个穿灰袍的修士：“你跟他切磋，能撑十招，或逼他后退一步，就算过关。”
那灰袍修士身材高大，手里拿着一把长刀，见韩立只有炼气一层巅峰，嘴角露出不屑：“小子，识相的就主动认输，免得我动手伤了你。”
韩立没应声，只是握紧了腰间的竹纹匕首——这把匕首是他目前唯一的法器，虽只是低阶，却足够应对炼气一层修士。
“开始！”执法弟子一声令下，灰袍修士立刻挥刀砍来，刀风带着灵力，直逼韩立面门。韩立侧身躲开，同时将灵力注入匕首，反手刺向灰袍修士的腰侧——他没想着伤对方，只是想逼对方防守。
灰袍修士没想到韩立速度这么快，赶紧收刀格挡，“铛”的一声，匕首与长刀相撞，韩立只觉得虎口发麻，却借着反作用力后退一步，稳住了身形。接下来的九招，韩立始终以防守为主，凭借着在黑风山练出的灵活走位，一次次避开灰袍修士的攻击，偶尔还会用匕首刺向对方的破绽，逼得对方不得不回防。
第十招时，灰袍修士不耐烦了，长刀横扫，想将韩立逼到台边。韩立却突然俯身，将灵力集中在脚下，猛地向前一冲，匕首贴着地面划向灰袍修士的脚踝。灰袍修士怕被划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正好退到执法弟子划定的线外。
“十招已过，且逼退对手，过关！”执法弟子高声宣布。
灰袍修士愣在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韩立则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执法弟子走过来，递给韩立一件青色道袍和一块令牌：“从今日起，你就是黄枫谷的外门弟子，令牌上有你的住处和每日需做的宗门任务，明日卯时到外门弟子堂集合。”
韩立接过道袍和令牌，令牌上刻着“外门弟子韩立”六个字，入手冰凉，却让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从青牛镇的凡人，到如今的黄枫谷外门弟子，他的修仙路终于迈出了关键一步。
他穿上青色道袍，站在试剑台边，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黄枫谷主峰，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外门弟子只是起点，谷内还有更多的修炼资源，也有更残酷的竞争，想要变强，就必须比别人更努力。
当晚，韩立住在黄枫谷外门弟子的住处——一间简陋的木屋，屋内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蒲团。他坐在蒲团上，拿出从寒泉秘境得到的《青元剑诀》残卷，借着油灯的光仔细研究。残卷上记载，炼气期的关键是打牢根基，而黄枫谷的“聚灵阵”是炼气修士修炼的好地方，只是需要用宗门贡献点兑换进入资格。
“宗门贡献点……”韩立摸了摸令牌，“明日去弟子堂看看，先接个简单的任务，赚点贡献点再说。”
他将残卷收好，运转《青元剑诀》，开始了在黄枫谷的第一次修炼。窗外的月光透过木窗洒进来，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的修仙路镀上了一层微光。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一步一个脚印，总能走到更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