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偏西，腹中空空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莫凡摸了摸肚子，正好瞥见路边有家烤肉店，炭火的香气顺着门缝飘出来，勾得人食欲大动。他抬脚走了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点完几样招牌肉串，身后就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莫凡老师？”
那声音带着点怯生生的甜意，莫凡愣了一下，扭头看去——邻桌坐着个扎着高马尾的姑娘，正是曹琴琴，她面前摆着一碟还没动的烤肉，眼睛睁得圆圆的，正望着自己。
“是你啊，”莫凡笑了笑，“怎么不在凡雪山待着？过来这边有项目？”
曹琴琴连忙点头，手指往对面指了指：“嗯！这边的城市供水系统出了点问题，我带两个师妹过来检修一下，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莫凡这才注意到她对面还坐着两个年纪更小的女生，正有些拘谨地朝自己打招呼。
“老师您一个人吗？”曹琴琴看了看他桌上的菜单，热情地站起身，“我们这桌也刚点，不如过来一起坐吧？正好也能跟您聊聊天。”
莫凡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对面，又瞥了眼她们桌上已经端上来的几盘小菜，爽快地应了声：“行啊。”说着便端起自己的餐具，坐到了曹琴琴旁边的空位上。
滋滋作响的烤肉很快端了上来，油花溅在炭火上，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莫凡看了眼曹琴琴她们桌上的份量，干脆又加了几盘肉和一筐蔬菜。
“老师，我给您介绍下，”曹琴琴指着对面两个女生，“这是林小棠和赵甜，跟我一样都是萧院长的学生。这次来检修水系，其实是她们的毕业考核项目。”
那两个女生连忙点头问好，目光却忍不住在莫凡身上打转——曹学姐平时在学院里挺稳重的，怎么对这个男人这么热络？
见两人眼里满是好奇，曹琴琴笑着解释：“你们不是一直问我，当初是谁在荒城救了我们那批实习生吗？就是莫凡老师呀。”
林小棠和赵甜对视一眼，还是没反应过来。直到曹琴琴补充道：“就是那位……对付黑教廷，在古都斩过妖魔君主的莫凡。”更多的曹琴琴没多说，这都足以让她们震惊了。
“！！！”
两个女生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桌上，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半天没合上。
“您……您就是莫凡？！”林小棠结结巴巴地问，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
她们在生活中、在网络上听见过这个名字无数次，那简直是传说级别的人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郊区烤肉店里，还穿着件普通的衣服，正拿着夹子翻烤肉？
“活的……”赵甜小声嘀咕了一句，又赶紧捂住嘴，脸颊通红。
莫凡被她们这反应逗笑了，拿起一串刚烤好的五花肉递过去：“怎么，不像？来，尝尝这个烤肉。”
“谢谢。”声音很小。
曹琴琴在一旁笑得直摇头，那两个女生却还是一脸恍惚，像是在做梦——传说里的莫凡，居然真的坐在自己对面吃烤肉？这比考核遇到高阶妖魔还让人震撼！
烤肉的油脂香越来越浓，莫凡刚夹起一块滋滋冒油的牛舌，怀里忽然红光一闪，小炎姬顶着一撮俏皮的火焰短发噌地跳了出来，小短腿在桌面上站稳，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碗里的肉。
没等莫凡反应过来，她已经踮起脚尖，伸出小爪子从碗里抢过那块牛舌，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嚼起来，圆乎乎的小脸上立刻堆满了满足的红晕，连头顶的火苗都欢快地晃了晃，活像个偷吃到糖的小娃娃。
“呀！好可爱！”林小棠和赵甜瞬间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小炎姬，刚才对莫凡的震撼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萌物冲散了。这小陶瓷娃娃似的小家伙，眨着大眼睛吃东西的样子，简直让人的心都化了。
可没一会儿，两人就发现不对劲了——小炎姬吃起来简直没够，刚烤好一盘，她嗖嗖几下就消灭大半，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还不忘用小爪子指着下一盘，吃的速度比烤肉师傅莫凡烤得都快。
莫凡看着自己碗里刚夹到的肉又被一双小手抢走，额角忍不住滑下几道黑线。他伸手轻轻敲了敲小炎姬的脑袋：“喂，小吃过，有没有规矩？”
小炎姬委屈地嘟起嘴，头顶的火苗蔫了半截，却还是抱着手里的肉不肯放。
“排队！”莫凡板起脸，指了指桌上的人，“至少我们每人先吃一块，剩下的才能给你，听见没？”
小炎姬看看莫凡严肃的表情，又看看旁边两个女生期待的眼神，不情不愿地哼唧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她乖乖地坐到莫凡手边，小手托着下巴，眼睛却依旧黏在烤肉上，那副既想吃又得忍着的模样，看得林小棠和赵甜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烤盘上的肉串滋滋作响，油脂滴落在炭火上，腾起一阵阵诱人的香气。曹琴琴给莫凡递过一杯冰镇汽水，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语气也郑重了几分：“莫凡老师，说真的，我一直想好好谢谢您。”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跳动的炭火上，像是想起了从前：“刚进学院那会儿，我就是个只会埋头啃书本的学生，连实战都怯生生的。还是遇见你的那次考核，才有了现在的我。”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笑了笑，眼里闪着光：“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像您和萧院长这样，有能力保护别人就好了。后来能进凡雪山，跟着萧院长学真本事，还成了最早一批核心成员，我到现在都觉得像做梦。”
林小棠和赵甜在一旁听得认真，曹琴琴又看向莫凡，语气里满是自豪：“现在我在凡雪山也能独当一面了，您知道的，凡雪山那套水利系统，从设计到施工都是我带队弄的，用的是融合了魔法阵的循环技术，不仅能净化山泉水，还能抵御低阶水系妖魔的侵蚀，运行快两年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上次萧院长还夸我，说这套系统比她当年设计的还精妙呢。”
她拿起一串烤鸡翅，递给小炎姬（小家伙正眼巴巴地等着），继续道：“现在山下的村镇都靠着凡雪山的水系统引水灌溉，每次看到他们田里的庄稼长得绿油油的，就觉得特别踏实。这些啊，都是托了您和萧院长的福，不然我哪有机会做这些事。”
莫凡听着，拿起一块烤得焦香的五花肉塞进嘴里，含糊道：“你自己争气，跟我们关系不大。”嘴上这么说，眼里却带着几分欣慰——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女生，如今确实已经能撑起一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