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父虽然沉稳,但紧锁的眉头在看到女儿安然无恙的瞬间也彻底舒展开来,目光感激地看向何雨柱:“柱子啊,真是辛苦你了!快,快进屋说话!”
“娄叔,娄姨,不辛苦,晓娥很独立,帮了大忙呢。”何雨柱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在远离海岸的公路上,窗外的景色渐渐由开阔的海滨过渡到熟悉的北方田野风光。何雨水在后座抱着她的贝壳风铃,随着轻微的颠簸发出细碎的叮咚声,仿佛带着海风的余韵。娄晓娥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树木,归心似箭。
“差不多了,找个清净地儿。”何雨柱瞥了一眼后视镜,确认周围视野开阔,前后无车无人。他将方向盘一打,车子驶离主干道,拐进了一条通往废弃砖窑的、长满荒草的岔路深处。
车子停稳,四周寂静,只有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
“坐稳了,咱们走捷径回家!”何雨柱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光芒。他心念催动,前方虚空陡然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旋即裂开一道深邃、边缘泛着柔和光晕的“门户”。门的那一端,赫然是都市夜晚的景象——整洁的街道,昏黄的路灯,以及那熟悉的、属于娄家所在的的高档住宅区附近的一条僻静巷口!
轿车没有丝毫迟疑,如同穿过一道寻常的水幕,平稳地驶入了空间之门。波纹荡漾,门户瞬间闭合,荒僻的砖窑外,只余下摇曳的野草,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下一秒,车子已经无声无息地停在了娄家附近那条僻静的巷子里。夜色温柔,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
何雨柱熄了火,打开车门。几乎同时,娄家那扇气派的雕花铁门“吱呀”一声开了,娄父、娄母还有家里的阿姨都急匆匆地迎了出来。娄母一眼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女儿,眼圈瞬间就红了,快步上前一把搂住。
“晓娥!你这孩子!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声音带着哽咽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妈!爸!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娄晓娥也紧紧抱住母亲,声音有些哽咽。
笑着回应,然后打开后备箱(实际上是空间里取出),开始往外搬东西。大包小包的海边特产、包装精美的贝壳工艺品、还有娄晓娥特意为家人挑选的礼物,很快就在地上堆了一小堆。
“爸,妈,这些都是海边买的,给你们带了点当地的特产和纪念品。”娄晓娥擦擦眼角,笑着介绍。
“哎哟,这么多!太破费了!”娄母看着那堆东西,又是心疼钱又是高兴女儿的孝心。
娄父也笑着点头:“回来就好,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柱子,快,一起进来喝口茶,歇歇脚。”
何雨柱把最后一样东西放下,拍了拍手:“娄叔娄姨,今天实在太晚了,就不叨扰了。晓娥也刚回来,你们一家好好说说话。”他看向娄晓娥,语气带着点神秘和歉意:“晓娥,答应你的‘小太平洋’,”他指了指安静停在车后座、被毯子半盖着的维生舱,“今天太晚了,搬动调试不方便。而且这东西,得用特定的海水和运行环境,得等海水运到你家安顿好才行。等明天,明天我抽空亲自把它送过来,保证给你安顿得妥妥帖帖!”
娄父娄母听得一头雾水:“小太平洋?”
娄晓娥赶紧解释:“爸妈,那是柱子哥……呃,他在海边帮我弄的一个特别漂亮的生态鱼缸模型!里面有些特别的小海鱼和海草,离开海水和专门的设备活不了,所以要等柱子哥明天来帮忙弄。”她巧妙地用了“模型”和“小海鱼”这些容易理解的词。
娄父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那确实急不得,得好好安顿。辛苦你了柱子!”
娄母也道:“对对,安全第一,鱼儿也是小生命。柱子你明天方便的时候再来。”
“成,就这么说定了!”何雨柱爽快答应。他最后拿出一个用牛皮纸包得方方正正、厚厚实实的包裹,郑重地递给娄晓娥:“晓娥,这个给你。记得有空再看。”
娄晓娥接过,掂量了一下,心中了然,脸上泛起温暖的笑意:“嗯!谢谢你,柱子哥!”这里面,是这两天他们在船上、在海底(部分)、在沙滩、在日出时留下的珍贵影像,是属于他们三人共同的、无法言说的深海记忆的具象化。
“那娄叔娄姨,晓娥,我就先带雨水回去了。”何雨柱招呼何雨水上车。
“柱子哥再见!
娄伯伯娄伯母再见!”何雨水抱着风铃乖巧地道别。
娄家人站在门口,目送着车子启动,缓缓驶离巷口,融入城市的灯火中。
黑色轿车轻车熟路地驶回南锣鼓巷,稳稳停在四合院门口。熄火,下车。出乎意料的是,虽然夜色已深,但前院居然还有人影晃动——阎大爷披着外套,许大茂、易大爷等人竟然都没睡,听到车声都聚拢了过来。连聋老太太屋里都亮着灯,窗户上映出她探头的身影。
“哟!柱子!雨水!可算回来了!”易中海第一个迎上来,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容,“路上还顺利吧?”
易大妈也关切地问:“是啊,天都这么黑了,还以为今天赶不回来了呢。”
许大茂眯着眼,目光瞟向空空的车厢(维生舱在空间里)和何雨水手里的风铃:“嚯,柱子,看来这趟海边玩得挺美啊?给我们带啥好东西了?”
阎老师推了推眼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何雨柱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庞,虽然带着好奇和探询,但更多的是等待归家人的关切。他咧嘴一笑,带着几分旅途的疲惫但更多的是满载而归的满足:
“顺利!顺利!多谢大伙儿惦记!这不紧赶慢赶回来了嘛!”他拍拍何雨水的肩膀,“今儿个实在太晚了,雨水都困得不行了,我也累散架了。咱们啊,有话明天说!”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才提高声音,带着点神秘的笑意宣布:
“带了不少海边的新鲜玩意儿!贝壳零碎的,小鱼干零嘴的,还有点小摆设!明儿个!等明儿个天亮了,一家一家,人人有份儿!我保证分得妥妥当当!今儿个啊,都先歇了吧!有好东西也跑不了!”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眉开眼笑,虽然好奇难耐,但也知道确实太晚了。
“对对对!柱子说得对!明天再看!”易中海连忙招呼,“赶紧的,都散了,让柱子雨水回去歇着!”
“行!柱子,那我们可就等着明天开眼界了啊!”许大茂嘿嘿笑着。
“柱子明天见!雨水早点睡!”
人群带着期待和笑意渐渐散去。何雨柱和何雨水走进中院,何雨水迫不及待地冲向后院自己小屋的方向,风铃叮咚作响。何雨柱则先走到聋老太太窗前,隔着窗户低声道:“老太太,睡吧睡吧,我们平安回来了,带了点海边的稀罕玩意儿,明儿给您瞧新鲜的!”
窗户里传来老太太模糊但欣慰的笑声。
关上自己小屋的门,隔绝了外面最后一点声响。小屋依旧是他离开时的模样,只是桌上落了一层薄灰。何雨柱没有点灯,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一片清辉。他心念微动,那个装着“小太平洋”海水的维生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角,里面的水流系统安静运行,散发着微弱的、神秘的蓝光,深海的小生灵在里面安然游弋。装着沉船珍宝和星星沙的箱子也静静立在旁边。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旅途的喧嚣和海边的热闹都被关在了门外。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但也带着一种尘埃落定、满载而归的踏实感。
“明天……”何雨柱看着月光下维生舱里那抹静谧的幽蓝,又仿佛透过墙壁看到了整个沉睡的四合院,嘴角弯起,
“明天,才是分发‘宝藏’的时候呢。”
他脱掉那件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衬衫,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和衣倒在床上。贝壳风铃的微响仿佛还在耳边,海风的咸味似乎还未散尽,但身下是熟悉的小床,鼻间是家的味道。何雨柱闭上眼睛,几乎瞬间就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