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时间·9月17日
航班平缓地降落在了仁川机场的机场跑道上，窗外的夜色正浓，正是凌晨四点。
“baebae，醒醒，到了。”
从洛杉矶飞回首尔的一路上，权至龙没有睡着，他闭着眼睛养神。脑海里思绪纷飞，思索着马上要面对诸多事宜，尤其是近在眼前的续约。
轩沁星倒睡的很迷糊，权至龙捏了捏她的脸颊。轩沁星眯了眯了眼睛，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全副武装的权至龙，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轩沁星跟在权至龙身后两步的距离，两人走出接机口。
凌晨接机大厅里的人并不多，李顺已经在等着他们了。李顺接过了权至龙手里的行李推车，三人快步朝机场外走去，虎哥开着车已经在路边等候着他们了。
九月下旬凌晨的首尔已经转冷了，轩沁星裹了裹身上单薄的外套，权至龙惯性地伸手想搂她。轩沁星急忙侧开身子看了他一眼，权至龙似乎也才反应了过来，又放下了手。
权至龙钻进了车辆后排，见轩沁星还站在外面想帮李顺拎行李，便扶着车门沉默地看着轩沁星和李顺。
“你也先上车。”李顺反应了过来，轻轻推了下轩沁星的肩膀。
轩沁星这才上了车，合上了车门，虎哥则从驾驶位下来帮着李顺去放行李箱。
“冷吗？”合上车门，权至龙握住了轩沁星的手，她的手指已经都凉了。
“冷～”
“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小范围内不用这么紧张，嗯？”
“知道啦。”轩沁星还是不自觉地看了看窗外，确认没人经过才回握住了权至龙的手。
车子快速平稳地向圣水洞的方向驶去。
“公司已经拿到检察院那边的消息了，新闻稿连夜也已经都弄出来发给媒体那边了。后面的行程计划规划，我发到你们的邮箱了。明天社长想和你们聊聊，其他几个成员的时间基本是上午的时间有空，你看你想约几点？”李顺坐在副驾驶说道
李顺侧过头看眼权至龙，他的体重明显恢复了，气色也好了很多，但脸色很冷淡。
李顺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权至龙在这次事件里多寒心，但他也更希望权至龙能回来，YG那么多员工，都在指望着他回来。
“应该是谈续约的事情。”李顺轻声补充道。
“十点吧，就我们五个人么？”权至龙答复道，依然握着轩沁星的手给她暖手。
“嗯，只邀请了你们五个，其他人不参会。”
“知道了。”权至龙点了点头，靠在了头枕上，手指惯性地摩挲着轩沁行虎口的皮肤。
“小幺的安排呢？社长是不是根本没提到过？”权至龙又看向了李顺。
“嗯……现在社长的心思都在你们五个身上。”李顺有点尴尬地说道，公司都要黄了，杨贤石哪有空关心一个嗓子不稳定的练习生呢。
“那就先做我经纪人？”权至龙转过头看着轩沁星询问道。
“好啊，最好顺哥一直都是我领导。”轩沁星前倾身子，轻轻拍了拍一脸憔悴的李顺。
在他们旅行的日子里，李顺的日子可是万分煎熬，脸色都萎靡了。
“暂时是，中国区的事小星你是领导。”李顺说道，牵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
权至龙的行程规划表里已经被安排满了澄清综艺录制、专辑发布以及演出巡演的计划了。不仅第一时间安排了马上在2NE1的演唱会上路面，年底在日本发布新分队特辑，还把2012年的团队新专辑也直接提上了日程。
杨贤石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投资人信心，他必须让所有人都相信权至龙依然一心只想也只会留在YG。一系列回归行程安排的非常密集，甚至都没去考虑这么短的时间权至龙是否有那么多满意的作品。
“小星，车理事没找你么？他明天应该就会找你聊中国巡演开拓的事。”李顺继续问道。
“没给我留言啊，那我明早早点到公司等他。”轩沁星检查了下手机。
“手机壳留心。”李顺便留意到了两人手里同款的手机和手机壳，出声提醒道。
“好的，我会注意这些细节的。”轩沁星说着就将手机壳拆了下来扔进了包里。
权至龙在一旁看着，微微锁了锁眉头。好不容易决定迎接的“积极的”自由，突然又被撤回了，除了不适应，他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两人回了圣水洞已经五点多，配合着换了新的床单被套。待到收拾洗漱好躺在床上，已经六点多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要大亮了。
权至龙靠在床头，看着屏幕上的计划表皱眉头，轩沁星轻轻搂住了他的腰。
“欧巴，休息吧？只能睡三个小时了，你在飞机上都没休息。”这次回来，越靠近首尔，权至龙的眼神就越发沉了。
“嗯，好。”权至龙把Ipad放到了床头，关了灯，搂着轩沁星躺了下来。
“想什么呢？”权至龙的呼吸不太平稳，轩沁星便摸了摸他的下巴，轻声问道。
“在想续约怎么聊，社长以前不信公司离不开我，现在该信了。”权至龙吸了口气，缓缓透了出来。
上一年权至龙还想过，用自己的续约合同条款去换轩沁星的练习生合同。此刻想来，那时候要是真拿自己合同去谈，可未必能让杨贤石松口。
但这次，权至龙可不会再考虑在合同条款上做任何让步了。
“至少谈判的主动权在你手里呢，欧巴。”
轩沁星尽力安慰着，又仰起头看着权至龙轻快地说道：“你女朋友也离不开这里，做你经纪人嘛，这么想想工作恋爱两不误，还是有点赚到的，是吧是吧？”
“是～你可真让我赚到了，baebae。”权至龙侧低下头，亲了亲轩沁星。
“baebae～”权至龙低声亲昵地唤道。
“嗯？”
“按照这个行程计划，之前给你的那首歌可能要先拿来给我们发表了，可以吗？”权至龙答应过不会把写给她的歌别人的，但这个计划时间太紧凑了。
“可以呀，我知道是你写给我的就好了，你们又不是别人。不过欧巴你说的是哪首？Lighthope不适合你们吧，没名字那首？还是后来游泳回来那首？”轩沁星积极地答应道。
“这么想定情曲还有点多哦，你男朋友可真有才，以后再给你写，嗯？”权至龙终于笑了笑，轩沁星也笑了开来，又搂着他蹭了蹭。
“那是，我男朋友可是权至龙！～哇～要是有人知道肯定羡慕死她们！想想都得意，我怎么有这么有才～有颜～有钱～有身材的男朋友的？我可真厉害。”轩沁星夸张地扬起了语气，侧耳听着权至龙胸腔里闷着的笑意，还特意摸了摸他最近锻炼出了痕迹的腹肌线条。
“和我交往会让你委屈的，也不能公开，要偷偷摸摸的了。”
“可我能理解啊，而且肯定不会被发现的，什么狗仔粉丝偷拍都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啧，欧巴～你运气真的怪好的哦，能有我这么善解人意的小可爱爱上你。”
“嗯～小可爱，Kiyo～还是个颗很甜的开心豆。”权至龙被轩沁星逗乐了，心情也轻松了些。
“那你说说吧，是要抢走我哪首定情曲呀？我大方地让给欧巴们。”
“泳池那首，曲名就定blue？你觉得呢？”
“好啊，泳池本来也是蓝色的，blue～但你们五个唱的话，还得稍微调整下旋律和编曲吧。”
“已经大概有想法了，和社长谈完一切顺利的话，就要准备开工了。睡吧～现在只有两个多小时可以睡了。”
“嗯～要是其他定情曲还要拿去用的话，也只能你们用，给别人我就不同意昂～”轩沁星埋在权至龙怀里，在睡着前迷糊着嘀咕道。
“好～记住了，绝对不给别人～都是你的～”权至龙也迷糊着答应道。
两人都沉沉睡去了。
……
三个小时后，杨贤石办公室。
杨贤石正在强调着为了平息这次事件公司所付出的努力，称是在最高检找了相关的领导疏通关系才拿到了这个结果。
权至龙面上应着，心底却愈发冷静下来。
谈合同条款时，大成基本默不作声，其他成员也态度温和，但权至龙很坚决。其他活动收入的方案延续了之前的合同，但在最赚钱的巡演收入部分，权至龙坚持团队收九成，公司只收一成。
其他四个成员尽管极力控制表情，还是流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他们之前的合同里和公司是五五开，权至龙竟然一口价提到了九成，并且寸步不让。
杨贤石想发作，但他现在也在被动局面里，不得不按下了自己的脾气。
杨贤石抽着烟思索着，办公室的氛围凝住了。
“九成可以，但是。”杨贤石终于开声道，但还有后话。
几个人也都不出声，等着他的后话。
“在这本续约合同结束前，公司推出的团，你们要无条件配合带出来。”
杨贤石已经说的很赤裸了，摆明了是要五个人带团出来，将来不再受他们挟制。
这次事件让杨贤石也意识到了公司艺人管理的巨大问题，全部资源押宝在bigbang和权至龙身上，在经营层面是极其危险的事。
杨贤石下定决心必须让艺人多向发展，他在公司微末时一手打造出了bigbang。如果bigbang是成功样板，那他就一定还可以再打造出第二个第三个bigbang，他有这样的决心和信心，绝不会再让自己的公司陷入今日这番危险被动的境地。
况且bigbang已经出道五年，平均年龄已经二十四岁，又能支撑公司几个五年？
杨贤石给几人的新合同，续约期限五年，签到2015年年末，那时候几人也该陆续入伍了。
“配合可以，但是无条件不行，数量最好也限定一下。另外我们的专辑我要有绝对自主权，也请公司配合。”权至龙开声道。
权至龙甚少在杨贤石面前如此强势，坐在一旁的四个人心里打起了鼓，都绷紧了神经。
“三个。现在在计划的男团你们都知道，秉熏之前还做过一个女团的方案，就这三个。自主权可以，但时间我来定。我给你时间，你给我结果。”杨贤士直直望着权至龙说道。
权至龙没有回避杨贤石的施压眼神，他礼貌又平静地回望着杨贤石，然后点了点头。
杨贤石要结果，只要不干涉他制作，权至龙可以接受。
权至龙选择回来，除了现实层面考量了身边相伴多年的朋友的出路，更是为了他自己的梦想回来的。
权至龙从不是白日梦想家，他经历过辛苦的练习生时期，体会过吃饼干泡面在练习室打地铺的苦日子。如今的权至龙花钱大手脚，可以眼都不眨一下就刷掉上万美金住一晚酒店。
但无论是打地铺的苦日子还是大手脚消费的今日，权至龙从来不在乎钱，这是他骨子里天然的清高。
权至龙可以为了梦想低头吃苦，但绝不会为了钱，去出卖自己的灵魂。
今天权至龙在合同的分成条款谈判里寸步不让，是因为他共情理解，钱能给人最踏实的物质安全感。他在为家庭背景普通又深陷车祸事件停滞活动的大成考虑，在为发展线单一又对物质没有安全感的胜利考虑。
成员们在意的东西，他作为队长，当然要为他们争取，满足他们。
这也权至龙打小就刻在教养里的责任感，他总会不自觉地去承担起守护的责任，保护着被他划进城墙里的每一个人。
而权至龙要绝对自主的制作权，则是为了他自己的梦想。过去那么多年，他被杨贤石压住无法发表的作品数不胜数，发布的作品大多在讨好市场，讨好流量。
这一次回来，权至龙打定了主意，即使自己是不能自由发声的肥鱼，他也要透过独立的作品传达想法，表达自己！他要争取自由，至少是创作上的自由，舞台上的自由。
不然，回到这个池塘里呆着，寻找不到自己回来的意义，他担心自己会憋疯。
为了梦想和在乎的朋友，权至龙愿意辛苦一些，牺牲一些自由也可以接受。
当然权至龙还在牵挂着意外闯进自己人生，把他的心带跑的小兔子。权至龙今天谈判的第三个目标，就是轩沁星的自由。
“女团成员的练习生还没定下来吧社长？”东永裴坐在权至龙身边，出声提醒道。
“不是有一个macy签了么？”杨贤石烦躁地皱起了眉头，声音猛地扬了起来。想到这个方案也是自己被动接的车秉熏的招，杨贤石就更烦躁了。
“三个负担确实有点重……”胜利也坐在一旁小声声援道。
四年要带三个新人团活动，他们五个人就别想停了，对自身粉圈的消耗会很严重。
杨贤石呼吸沉了起来，瞪着胜利，胜利立刻别开了脸，低下了头。
公司的资源是有限的，权至龙甚至不觉得杨贤石能在他们的合同期内连续推出三个团。杨贤石是想尽可能地压榨他们的极限，在合同里留下更多余地。
而轩沁星所在的女团企划案，是她出道舞台事故后，车秉熏单独拟的。目前只有她一个签约待出道练习生，是几乎没有任何进度的一个企划案。
“可以，最多三个，但是。”权至龙皱眉思考着，他吸了口气出声先应了下来，但也还有后话。
所有人都看向了权至龙，等着他的后半句话。
“如果我的合同到期后，女团还没定下来，那小幺预备出道的合同也自动终止。在女团方案启动前，小幺就做我的执行经纪人。社长你同意的话，我就同意这个带团的方案。”权至龙开声道。
这话几乎是在明着告诉杨贤石，权至龙和轩沁星非同一般的亲密关系了。
权至龙留到最后聊这个话题，也是因为他判断这个话题的风险性是最高的。他提出这个条件的同时，也已经把自己的软肋暴露给了杨贤石。
权至龙话里的意思很直白，如果他的合约到期离开，轩沁星还没出道，他就要带着轩沁星一起走。而女团企划如果一直不成形的话，那轩沁星也以经纪人的身份时刻贴身留在他身边。
如果等到他们合同结束时，如果轩沁星还没能出道，她已经在公司耗了六年多的时间。那时候已经24岁的轩沁星，对于杨贤石而言也已经是年纪过大的练习生了，杨贤石没道理不接招。
“呵。”杨贤石冷哼了一声，冷笑着扬起了一侧嘴角。
杨贤石没想到权至龙这么会谈判了，竟然和自己谈的有来有回，张弛有度，丝毫不落下风！权至龙早不再是那个对他畏惧顺从的，十多岁的孩子了！
“可以，她的合同是练习生合同，当然可以同意，在你的个人合同里备注关联就可以。”
“不过，公司也没有和她签职员合同，那也不用再占用资源费用了，这样才符合流程，你觉得呢？”
杨贤石此刻已经有点恼了。
轩沁星的海外部工资和住房所占费用对于公司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只不过是一笔零头。但最近几个月公司状况不好，一直在做节流方案，财务报表里每个月也将这笔没有职员合同的人事特殊费用，用小项标红圈了出来。
这笔不值一提的小钱，却常常刺激着杨贤石敏锐的神经，就像是车秉熏越权的危险信号。
现在权至龙已经答应续约，也接受了带出三个团的方案，他们一早上的谈判终于差不多达成共识，杨贤石也只能接招权至龙要绑定轩沁星解约条件的要求。
但在心理上，杨贤石又想找点平衡回来，软柿子就只有轩沁星了。
杨贤石也是在暗示权至龙，他只答应了权至龙的条件而已。但只要轩沁星的练习生合同还在公司，她的命运就还捏在杨贤石手里！杨贤石随时都可以利用那份合同，轩沁星出不出道，违约与否，还是他说了算！
而这，也是权至龙最担心的风险。
权至龙当下无法直接帮轩沁星剥离YG，他也记挂轩沁星之前拼尽全力都想出道的愿望。
那么这五年间，她作为工作人员留在自己身边，他就护好她。作为练习生，假如还有机会出道，他作为制作人也可以根据她的嗓音给她定制旋律，帮她达成愿望。而五年后，他也可以带她奔赴真正的自由。
这是目前权至龙唯一能想到的，既顾好兄弟朋友、顾好女友、也顾好自己梦想的，三全之法。
“当然应该符合人事流程，没问题。”权至龙微微扬起嘴角。
如果只是一份人力费用支出，就能让杨贤石找回平衡放手的话，权至龙太乐见其成了。
权至龙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另外四个成员跟着他站了起来。
权至龙对着杨贤石弯腰鞠了一躬，扬声说道：“社长，谢谢你对我们的支持。”
四个人也都跟着鞠躬，道着感谢支持。
“合同确认没问题后，我今天就可以签署。你们呢？还有问题吗？”权至龙转头看着身侧的四个兄弟问道。
“没问题。”四人纷纷应答道。
“赶紧把明天去日本的机票定了，把11月的日语专辑弄完，接着就好好准备团队新专，过完春节必须放送音源！”杨贤石压在帽檐下如鹰犬般的视线，扫描着五个人沉声说道。
“机票稍后就定，这个月底前完成日语特辑准备。10月份，至少给三首新专demo。全部都会按照计划表完成的，社长。”权至龙冷静地说道。
杨贤石不再说话，挥了挥手，五人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出了杨贤石的办公室，几人都松下了肩膀，长长地透出了一口气，一起向电梯口走去。中途路过了车秉熏的办公室，门敞开着，权至龙瞥了一眼，轩沁星不在里面。
几人沉默地走进了电梯。
“不要跟小幺说她合同的事，她心重。”权至龙开声提醒道，四个人围着他都点了点头。
“好的哥，你去国外吃什么特效药了吗？回来这么强硬！”大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我刚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呼。”崔胜贤也感慨道。
“是去旅行还是上特训班了？那可是社长，杨贤石社长啊……诶，你长壮了不少啊？！”东永裴搂着权至龙的胳膊捏了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权至龙的胳膊明显壮了一小圈。
“哥，你是不是偷吃蓝色小药丸了？”胜利也跟着伸手捏了捏权至龙的胳膊，眨着眼睛说道，眼里满是成年人之间揶揄的意味。
“呀！小子～我需要吃吗？”权至龙起脚就踢了下胜利的屁股，电梯厢都跟着晃动了下。
玩笑的话语里，权至龙也间接承认了和轩沁星早就亲密的事实。
电梯厢里响起几人开权至龙成人玩笑的笑闹声，权至龙的余光扫着崔胜贤的反应。崔胜贤的神情并没什么不自在，也在笑着和几人闹。
或许是装的，但即使是装的，权至龙在这一刻也感到了安心。
哪怕是崔胜贤藏起情绪，也表明了崔胜贤坚定只是把轩沁星当作家人和妹妹的态度。
一切，都在符合权至龙预想发展着。
就像李洙赫评价的那样，权至龙，可从不是没计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