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魔未来的第一缕朝阳
和曦三岁那年,同心域的灵魔学堂正式开课了。
学堂的屋顶一半铺着灵族的琉璃瓦,一半盖着魔族的玄铁顶,屋檐下挂着串铃,风一吹,灵族的金铃和魔族的铜铃就一起响,叮叮当当成一串轻快的调子。
开学第一天,和曦穿着灵魔混纺的小裙子,左边绣着灵族的云纹,右边缀着魔族的小铃铛,像只圆滚滚的小团子,被爹娘牵着手走进学堂。门口的石牌上刻着新写的校训,是林辰爷爷的笔迹:“灵魔同源,共筑晨光”。
学堂里早坐满了孩子。灵族的小丫头扎着灵羽辫,魔族的小男孩顶着小尖角,还有好多像和曦一样,左眼闪金光、右眼泛紫雾的混血娃娃。和曦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阿木——那是个灵族父亲、魔族母亲生的男孩,手里正转着块灵木雕刻的魔纹陀螺,陀螺转起来时,木头上的灵纹和魔纹会一起发亮。
“你会玩这个吗?”阿木抬头问,把陀螺递过来。和曦伸手接住,指尖刚碰到木头,陀螺突然“嗡”地一声,金紫光芒缠成一团,吓得她手一松,陀螺却自己在空中转了个圈,稳稳落在她掌心。
“它喜欢你呢!”阿木咯咯笑,“我娘说,灵魔混血的孩子碰过的东西,都会变得听话。”
上课铃响时,走进来的先生竟是苏沐雪奶奶。她头发已经全白了,却拄着根灵魔合制的拐杖,杖头雕着朵灵花,杖尾缠着魔藤。“今天我们学画,”她举起一张画纸,上面一半是灵族的流云彩绘,一半是魔族的火焰图腾,“你们看,灵族的云会绕着魔族的火飘,魔族的火会照着灵族的云亮,就像你们手拉手时,灵气和魔气会在指尖转圈哦。”
和曦握着彩笔,左手蘸了灵族的金颜料,右手沾了魔族的紫颜料,犹豫了一下,把两种颜色混在一起,纸上立刻晕开一片粉嫩嫩的朝霞。苏沐雪奶奶走过来,笑着点头:“这颜色真好,像极了同心域刚升起来的太阳。”
课间休息时,孩子们涌到院子里。灵族的小丫头教大家编灵草环,魔族的小男孩带着伙伴们玩魔石跳房子,和曦则拉着阿木,蹲在学堂后的灵魔树下看蚂蚁——那些蚂蚁也很特别,有的背着灵族的花蜜,有的叼着魔族的浆果,排队钻进树洞里,洞里藏着两族孩子一起攒的糖果。
“你看,”和曦指着蚂蚁队伍,“它们都不打架呢。”
阿木晃着手里的陀螺:“我爹说,以前灵魔两族就像两只斗架的蚂蚁,后来发现一起找食物更划算,就成朋友了。”
放学时,夕阳把学堂的影子拉得老长。和曦举着画纸跑向门口,纸上的粉朝霞旁边,多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太阳边写着两个字:“我们”。爹娘笑着接过画,父亲的灵力轻轻拂过纸面,让金色更亮了些;母亲的魔气悄悄绕了绕,让紫色更柔了点。
走到学堂门口,和曦突然停下,指着天边喊:“看!是彩虹!”
一道彩虹挂在天上,左边一半是灵族的金红渐变,右边一半是魔族的紫蓝交融,在夕阳下美得像幅画。孩子们都仰着头欢呼,灵族的孩子说像灵泉的光,魔族的孩子说像魔焰的影,和曦却拉着阿木的手,小声说:“像不像我们混在一起的颜料?”
阿木用力点头:“像!像我们学堂的顶,像你裙子上的花,还像苏奶奶拐杖上的灵花和魔藤。”
远处的同心塔上,林辰爷爷和苏晴奶奶望着这一幕,相视而笑。塔下的广场上,刻着“共生”二字的石碑被夕阳镀上金边,石碑旁新栽的灵魔树已经长得很高,灵族的枝丫和魔族的藤蔓在顶端缠成个绿色的环,环里刚好卡着那道彩虹。
“当年我们盼的,不就是这样吗?”苏晴奶奶轻声说。
林辰爷爷望着那群追着彩虹跑的孩子,眼里闪着光:“是啊,他们不用知道曾经的争执,不用记得过去的伤口,只需要知道,灵和魔本来就该这样,像彩虹的两边,少了谁都不完整。”
和曦跑着跑着,裙摆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她回头看了眼被彩虹照得发亮的学堂,又往前冲去——前面,阿木正举着陀螺等她,陀螺转着金紫相间的光,像个小小的太阳。
同心域的第一缕朝阳,或许不是天上的,而是这些孩子眼里的光。他们生来就懂,灵与魔从不是选择题,而是放在一起才更美的风景,就像彩虹的两边,终究要在天空相遇,才成了最动人的模样。
而那些曾经为了这份相遇付出过的人,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就知道:所有的坚持,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