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秀树正在下令,又有人敲门进来汇报情报。
“渡边股长,这是近两天的情报。”
来人送了情报退出办公室,渡边秀树看到情报后却整个人都不好了。
【安特高情第号
报送对象:安城伪满警察署特务股股长 渡边秀树阁下
情报日期:康德五年一月三十日(1938年1月30日)
事件摘要:安奉铁路灌水站及永甸、长甸地区皇军运输队遭抗匪袭击,人员物资损失惨重,抗匪火力强度超出既往认知,需紧急处置。】
后面密密麻麻全是这三个地点遇袭的具体情况。
对方火力出现了冲锋枪、机枪甚至是迫击炮!
不仅炸毁了灌水站区东侧铁轨15米、通讯电话线300米,切断与本溪方向联络,还抢了两个运输队,杀了皇军及伪警哨所警员一共53人!
可谓损失惨重!
渡边秀树砰地将情报再次砸在桌面上,对着门外狂吼。
“李宪忠!立刻滚进来!”
门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特务股副股长李宪忠弓着身推门进来,双手贴在裤缝上脑袋几乎垂在了胸口上:“股长,您叫我?”
渡边秀树指着他的鼻子怒骂:“抗匪在你眼皮子底下炸了铁轨、抢了运输队,你这个副股长是吃干饭的?!”
“现在给我传命令:安奉铁路灌水站到安城段,所有据点的警戒等级提到最高!永甸到长甸的公路沿线,每个岗楼再加两个人!”
李宪忠忙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记着:“哈依哈依!”
渡边秀树指节用力敲了敲桌子。
“皇军巡逻队,每队至少一个班必须配一挺轻机枪!从今晚开始,实行‘每小时报平安’!不管有没有情况,每个据点、每支巡逻队,都得给特务股发报!漏一次,你就去水牢里待着吧!”
李宪忠额头见汗,吞了吞口水:“哈依!”
“还有!” 渡边秀树转身看向永甸、长甸周边的 “集团部落” ,语气阴冷下令。
“彻查永甸、长甸周边的部落!重点找两类人:一是有亲属在抗联的,二是最近跟外来人接触过的!不管男女老少,只要可疑,先拘押到特务股审讯室!”
他回身看向李宪忠,面色阴沉:“要是让我发现有人徇私,你知道后果。”
李宪忠脸色发白,忙应着 “不敢不敢”,攥着小本子退了出去。
吴景堂站在原地满头冷汗,看着李宪忠退出去了他却不敢动。渡边秀树抓起手边的军用电话,瞥眼看到他后怒骂:“滚出去做你的事!”
没眼色的东西,蠢货!
吴景堂立刻弓着身,“哈依哈依”的滚出了办公室。
渡边秀树沉沉呼出口气摇通了情报系的分机:“叫龟田雄一接听!”
情报系的日本警员龟田雄一接听电话:“渡边股长!”
“给我拟两份紧急呈报,一份送安东省警务厅特务科,一份送关东军宪兵队安东分队!就说安城周边抗匪活动猖獗,连续袭击铁路和运输队,损失惨重,且抗匪持有重武器,疑似有外部援助!”
龟田低头笔尖飞快地记录着:“哈依!股长阁下呈报内容还需要补充什么?”
渡边的声音加重:“我要一个重机枪小队,还要至少五名特高课的情报人员协助安城展开‘抗匪肃正’行动。”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狠厉。
“另外在呈报里注明:若不及时增兵,恐抗匪势力蔓延,影响东边道的治安肃正计划,务必让他们知道,这不是安城的小事,是帝国的大事!”
“哈依!”
渡边秀树砸下电话,盯着地图上的灌水站、永甸、长甸低声骂了句:“八嘎!这群抗匪到底从哪里弄到底武器弹药?!”
*
于万忠带着羊皮手套捏了捏新军大衣的领口,苏联产的羊毛料子蹭着下巴,暖得很。
从纪平安那弄到了物资后,他是一刻都不想等,当天晚上就带着他的人埋伏到了安奉铁路灌水站。
被鬼子压着打了这么久,终于轮到他们腰板挺起来了!
“都听着!”
于万忠压低声音指挥。
“三连攻票房,二连去炸铁轨,一连跟我端鬼子兵营!咱们火力足,要像切豆腐一样切了他们!”
战士们无声地握紧枪托,有人把迫击炮的炮衣解开,露出锃亮的炮管。
这四门迫击炮都是从纪平安那换来的,炮弹他们足足带了两箱。
今天非把小鬼子的灌水站给轰平了不可!
夜风冷得像刀子,刮过安奉铁路的铁轨发出呜咽。
灌水站的探照灯每隔十分钟扫过雪地,于万忠看着手表指针挪到凌晨两点,猛地挥手:“上!”
三连长王保国带着人猫腰前进。
两个伪军哨兵缩在票房门口抽烟,烟头明灭间,王保国看见其中一个正往手心里哈气。
王保国抬手比了个“分两路”的手势,排头兵立刻贴着墙根绕到瘦高个身后,另一个战士则摸向矮胖伪军的侧面。
雪地里的脚步声被风盖得严严实实,直到排头兵离瘦高个只剩两步远,对方还在搓着手抱怨。
噗嗤。
匕首从瘦高个的后颈刺进去,刀刃穿透喉咙时发出闷响。
瘦高个的烟卷啪地掉在雪上,双手猛地抓住脖子,指缝里涌出的血瞬间染红了结冰的台阶,没发出一声身体就软软地往侧面倒。
矮胖伪军刚听见动静,还没来得及张嘴喊话,嘴巴就被人捂住,用力拧了脖子。
伪军的眼睛瞬间翻白,啪叽摔在门廊下,拧了他脖子的战士对着他的脖子又补了一刀,确保他死得透透的。
门里的伪军正聚在一起赌牌,吵吵嚷嚷的声音完全盖过了门外的动静,是一点也没发现异常。
王保国上前两步,伸手推开票房的门。
屋里的汗臭和烟味混合的怪味,顺着门缝扑出来。
门轴早就锈了,吱呀一声响在夜里格外刺耳,才让屋里的喧闹声顿了下。
“谁啊?” 坐在门口的伪军抬头,手还抓着一张“红桃K”,看见门口穿着深绿色大衣举着枪的人还没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人啊?
穿的大衣怎么和皇军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