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知道别墅里没人,白老师难得能放肆一回,以至于宣泄声越来越大,大到许妄已经不需要贴墙角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甚至还听到了好多遍自己的名字。
好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白老师!
我把你放心里,你却把我放?里!
但该说不说,白老师人前人后的这种反差,是许妄从来不曾预料的,他甚至怀疑,曾经那几晚关于白老师的梦,并不是他的错觉。
许妄可耻的起了冲动,一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帮帮白老师,房客有需求的时候他这个房东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一边又打消这种念头,白老师现在明显处于突破的紧要关头,突然敲门万一把她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罢了,我能给你最后的爱就是不打扰。
悄摸回到房间,把之前的旧衣服拿出来扔在地上,也没敢放洗衣机洗,然后重新装了几件衣服,正准备提箱子下楼,结果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生怕惊动白老师,许妄做贼心虚的急忙滑了一下。
好巧不巧的就接通了。
“喂,许妄,配型结果怎么样?”打电话的是李沐瑶。
许妄急忙捂住听筒,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道:“结果要三天以后才能出来。”
“要这么久啊?”李沐瑶又好奇道:“你那边在搞什么?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该不会躲厕所里接的电话吧?”
“躲你妹!”许妄顿时没好气道,他还不是怕把白老师吓尿了。
想了想又强行解释道:“病人都在午休,吵醒别人不合适。”
李沐瑶哦了一声,不疑有他,似乎一上午不见,就已经思念成疾,有一肚子的情话要跟他说。
许妄听的心猿意马,心不在焉的偶尔接上一句。
白老师不再压抑的声音实在太挠心了,以至于许小妄根本无法心平气和的听李沐瑶诉说。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悦耳长吟,李沐瑶也终于挂断了电话。
许妄的世界在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呼……”长舒一口气,许妄看了一眼通话时间,竟然快半个小时。
赶紧装起手机,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一步,两步,三四步……
许妄的脚步轻到几乎无声,但偏偏就在这时,“咔嚓”一声,许妄看到白漱珍房间的门把手在向下旋转,房门应声而开。
只穿着一件黑色短款蕾丝睡衣的白漱珍从房间走了出来,完美无瑕的大长腿裸露在外,脸上还保留着一抹未完全褪去的红晕。
美的让人怦然心动。
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许妄率先露出了一个笑容。
白漱珍的脸却在一瞬间仿佛充血一样,变得一片血红,滚烫的温度让一米之外的许妄都感觉到了炙热。
“那个…下午好啊。”许妄打破沉默。
白漱珍盯着许妄没有说话,似乎是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东西。
许妄讪笑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说他什么都没听到?还是赞美她的声音很好听?亦或者直入主题,说以后有困难请找房东,舍身相助义不容辞?
但白漱珍显然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羞愤欲绝之下眼泪都急了出来,慌乱的退回房间将房门反锁。
身体一瞬间脱力,双手捂着脸缓缓躲在地上,心如死灰。
许妄的讪笑就像是一把插在她心上的刀子,让她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他一定什么都听到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社死的吗?
许妄生怕她羞愤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赶紧敲了敲房门:“阿珍,你怎么了?看到我回来不夹道相迎也就算了,一声不吭的躲起来是几个意思?”
许妄觉得眼下最好的办法还是装不知道为好。
过了许久才听到白漱珍的声音:“没什么,就是身体不太舒服。”
许妄笑了笑,身体不是已经舒服了吗?
嘴上继续问道:“没事吧,要不我帮你检查一下?”
“不用了。”白漱珍羞恼至极,你会检查什么?你是医生吗?
“哦,那你多喝热水。”想了想又问道:“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我们学校放假了。”白漱珍说道,顿时又感觉不对,我都说了身体不舒服,你不应该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才请假了吗?
啊……shit!许妄,你到底有没有听到?
白漱珍感觉神经崩断到只剩了一根弦。
“大学真好,放假真早。”许妄感慨一声,见她应该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想不开,于是说道:“我要去京城了,七月份再见!”
“刚回来就走?”听到许妄又要走,白漱珍开口问道。
“最近事特多,这段时间忙完就好了。”
许妄提着行李箱下了楼,在楼下还特意等了一会,确定白漱珍不至于羞臊跳楼后,这才放心离开。
躲在阳台看到许妄离开,白漱珍越想越不对劲,以许妄的性格,这么久不见,怎么可能不说几句骚话就这么走了?
果断推开许妄房门,就看到扔在地上的脏衣服,还有那被坐乱没来的及整理的床单。
死许妄,臭许妄,他该不会一直在偷听吧?
机场候机室,许妄打开微信。
白茶与鹿:【你是不是什么都听到了?】
今夕何夕:【阿珍,其实有点反差也没什么的,人之常情,我都能理解,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另一边白漱珍在看到许妄的回复后,羞愤的把头埋进许妄被子里,五味杂陈。
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她是不是就是男人口中的反差婊?
表面是教书育人一本正经的人民教师,背地里却总喜欢用‘紫色心情’抚慰寂寞的心灵。
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根本不受控制。
她该不会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吧?
……
落地京城已经六点半,秦文彰亲自来接的他,开车的是秦颜,为了哄好许妄从他这多套几首诗词,秦文彰也算是下了血本。
接到许妄,秦文彰又笑成了眯眯眼,秦颜则是一句话也没跟他说,俨然是一个称职的司机。
正值下班高峰期,车子堵了两个小时才开进市区,八点半,一家叫南门涮肉的京城老店内,许妄和秦文彰相对而坐。
秦颜本想坐在爷爷身边结果被秦文彰挤眉弄眼硬是逼着坐在了许妄旁边。
这是一家三十多年的老店,主打传统铜锅涮肉,店里的生意很火爆,据说到周末的时候要排队三四个小时才能吃的上。
酒过三巡。
“老秦啊,咱们也算是忘年交了,按理来说我叫你一声老哥哥不过分吧?”许妄借着酒意故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