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水镇的火神庙刚恢复平静,灵汐握着炉底的铁片,指腹摩挲着“寒水潭”三个字时,守心玉突然泛起刺骨的凉意——玉身映出的冰面下,密密麻麻的黑影正随着水流晃动,像是被冻住的魂灵,又像是蛰伏的邪物。
“这寒水潭在岭南最北的‘冷雾山’,传说潭水常年结冰,即使盛夏也不融化。”
李警官翻出《岭南风物志》,指尖停在一页泛黄的记载上,
“更奇怪的是,志里写着‘潭底有古祭坛,冰融则煞出’,可现在离盛夏还有三个月,按说不该有异动。”
阿辰将破邪刀横在身前,刀身映出的光影里,突然闪过一缕熟悉的黑布碎片——和老染匠染布的材质一模一样,碎片边缘还沾着一点冰碴。
“老染匠的染布都是用岭南的‘红麻’织的,这种布料吸水性极强,沾了水会留下暗红色的印子。”
沈阿福凑过来,指尖捏起碎片,“但这碎片上的纹路不对,他平时织的是‘蛇纹’,这上面却是‘冰纹’,像是特意仿的另一种布。”
话音刚落,守心玉突然剧烈震动,玉身映出冷雾山的画面:寒水潭的冰面裂开一道缝隙,一缕黑气从缝中飘出,落在岸边的一块岩石上,岩石上竟刻着五毒教的蛇形图腾,图腾下方还压着一块染布——正是老染匠常用的红麻布,布上画着寒水潭的地形图,标注着“祭坛入口在冰下三丈”。
“这是陷阱。”灵汐突然开口,将染布翻到背面,果然看到几处极淡的针脚——和之前猎户伪装村长时穿的布鞋针脚一致,
“老染匠和猎户都是被人操控的棋子,真正的主谋在故意给我们递线索,想引我们去寒水潭。”
陈老摸着染布上的冰纹,突然皱起眉:
“这冰纹是用‘冰魂浆’画的,这种浆只有在极寒的地方才会凝固,画在布上能保持三个月不褪色,主谋早就算好了我们会找到这里。”
众人决定先去冷雾山附近的“寒水村”探查,刚到村口,就看到几个村民围在一棵老槐树下,议论着最近发生的怪事。
“这半个月来,村里总有人半夜失踪,第二天就会在寒水潭边发现他们的鞋子,鞋子里还沾着冰碴。”
一个白发老人叹了口气,指着不远处的草屋,“昨天村东头的阿柱也失踪了,他媳妇现在还在屋里哭呢。”
灵汐跟着老人来到草屋,阿柱的媳妇红着眼眶,递过来一件阿柱失踪前穿的棉袄:
“他前天说要去潭边砍柴,就再也没回来,昨天有人在潭边发现了他的布鞋,我去看了,鞋里的冰碴化了之后,留下了这个。”
她指着棉袄衣角的一块暗红色污渍,污渍边缘呈不规则的锯齿状,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过。
陆茶师用指尖刮下一点污渍,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骤变:
“是‘冰魂毒’,这种毒是用寒水潭的冰和五毒教的邪草炼制的,沾到皮肤就会被冻住魂息,三天内必死无疑。”
他从竹筒里倒出一点反制茶膏,涂在污渍上,茶膏瞬间变成淡蓝色,
“而且这毒里还掺了‘引魂香’,能把失踪的村民魂息引到潭底,看样子主谋是想凑够百人魂息,激活祭坛里的终煞。”
众人跟着阿柱媳妇来到寒水潭边,潭面结着厚厚的冰,冰面上散落着十几只布鞋,每只鞋里都有未融化的冰碴。
沈阿福用探杆敲击冰面,突然停在一处声音异常的地方:“这里的冰下面是空的,可能就是祭坛入口。”
灵汐将守心玉贴在冰面上,玉身的蓝光穿透冰层,映出潭底的画面:
一个巨大的祭坛立在潭底,祭坛周围绑着十几个村民的魂灵,魂灵旁边站着一个黑袍人,手里拿着一根缠着冰纹染布的法杖,正对着祭坛念着什么。
“不好!他在启动祭坛!”阿辰立刻挥起破邪刀,刀光砍在冰面上,冰层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里突然冒出一股寒气,冻得众人瑟瑟发抖。
陈老赶紧掏出净魂符,贴在冰面上,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冰层渐渐融化。
灵汐趁机跳进潭底,守心玉的红光照亮了整个祭坛,她看到黑袍人的法杖上,挂着一块熟悉的青铜面具——正是之前猎户戴过的那一个。
“你到底是谁?”灵汐握紧守心玉,红光直逼黑袍人。
黑袍人转过身,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寒水村的村长!他的手腕上,也有一道月牙形的伤疤,和老染匠、猎户的一模一样。
“当年昆仑战败后,我、老染匠、猎户还有副教主,约定分头潜伏,等待时机复活终煞。”
村长得意地笑了笑,举起法杖,“现在魂息已经凑够九十人,再等十天,终煞就能激活,到时候整个岭南都会变成冰狱!”
他挥动法杖,潭底的冰突然开始震动,祭坛周围的魂灵发出凄厉的惨叫,渐渐被吸进祭坛中央的黑洞里。
林绣立刻展开净魂网,网中的镇焰晶粉末亮起,将魂灵一一护住。
李警官射出镇魂枪,金光穿透村长的黑袍,村长却毫发无伤:“我的黑袍是用‘冰魂布’做的,能抵挡一切正道法器,你们谁也拦不住我!”
沈阿福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一块红麻布:
“老染匠之前给我看过一块‘冰魂布’的样本,说这种布怕‘暖金火’,我们之前缝制防腐袍用的暖金布片,就能点燃它!”
灵汐立刻从怀里掏出暖金布片,阿辰用破邪刀的刀光点燃布片,扔向村长的黑袍。黑袍瞬间燃烧起来,村长发出凄厉的惨叫,法杖掉在地上,祭坛的黑洞渐渐关闭。
众人趁机救出潭底的村民魂灵,魂灵们向众人道谢后,飘回了寒水村。
灵汐在祭坛的石壁上,发现了一行刻着的字:“终煞藏于‘冰火洞’,需冰火两魂激活,月圆之夜,终煞现世。”
守心玉突然泛着红蓝光,映出冰火洞的画面:
洞的一侧是燃烧的岩浆,另一侧是结冰的石壁,洞中央立着一个巨大的终煞雕像,雕像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离开寒水潭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寒水村的村民们正在村口等着他们,阿柱的媳妇拉着灵汐的手,不停地道谢。
灵汐看着村民们的笑脸,握紧了手中的守心玉,她知道,这场关于终煞的最后挑战,即将开始。
而此时,在冷雾山的深处,一个黑袍人正站在冰火洞前,手里拿着两块分别泛着红蓝光的晶石,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月圆之夜,终煞现世,你们谁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