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城堡走廊里，火把光在石墙上晃出细碎的光斑，地面的石板被踩得“哒哒”响。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往教室走，有人还在念叨昨晚没背熟的咒语，偶尔能听见楼梯“咔嗒”一声换了方向。
霍格沃茨的楼梯总爱捉弄赶时间的人，刚才就有个拉文克劳学生差点踩空，引得周围人笑出了声。
多克罗特走到魔咒课教室门口时，刚好碰到潘西。
她手里捏着块包装精致的黑巧克力，银色包装纸上印着帕金森家的家族徽章，看到多克罗特，脚步顿了顿，把巧克力往他手里塞：“我妈昨天寄来的，说能提神，今天练新咒语用得上。”
语气有点冲，却没像之前那样冷嘲热讽。
多克罗特接过巧克力，包装纸边角沾着点金粉，摸起来很光滑：“谢谢，正好我怕练习时走神。”
“谁要你谢了！”潘西别过脸，却没真的生气，转身往教室走，“德拉科还在里面等我们呢，他说要给你看他爸爸写的咒语笔记。”
走进教室，圆形小桌子摆得整整齐齐，每张桌上都放着一根白色羽毛和一个铜铃铛。
德拉科坐在斯莱特林的位置上，手里翻着本烫金封面的本子，看到多克罗特，立刻招手：“史密斯，快过来！这是我爸爸写的咒立停笔记，里面有手势图解，比课本详细多了。”
他把本子递过来，纸页上用黑色墨水画着清晰的手腕角度，旁边还写着“下压30度，不可过急”，显然是卢修斯·马尔福的笔迹。
看着看着，多克罗特发现有些眼熟。
突然想起十几年前，这位大他好几个年级的老学长就把自己的笔记，也就是眼前这本同样给过他。
想不到，过了这么久，同样的情形又发生了。
多克罗特刚翻开笔记，就听见格兰芬多那边传来争执声。
罗恩把《标准咒语》往桌上一摔，声音有点大：“我昨晚在公共休息室练到半夜，是你说我吵到纳威，让我别练的！现在倒怪我没练够？”
“那是因为你念得太烂了！”赫敏也有点急，手指指着课本上的咒语，“‘咒立停’（Finite Incantatem）念得吞吞吐吐，连‘停’字的尾音都没发清楚，练再多有什么用？”
哈利坐在两人中间，无奈地劝：“别吵了，教授快来了，等会儿一起练不就行了？”
弗立维教授这时跳上讲台前的书堆，手里拿着根小魔杖，声音尖尖的像小鸟叫：
“早上好，孩子们！今天我们学‘咒立停’（Finite Incantatem）——它能解除大部分基础咒语，比如‘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漂浮咒），以后你们要是让羽毛飞上天花板，就靠它解决啦！”
他边说边示范，先对着羽毛念“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每个音节都咬得很准，羽毛慢悠悠飘起，悬在半空中。
接着手腕轻轻下压，念出“咒立停”，魔杖尖闪过一点白光，羽毛稳稳落在铃铛上，发出“叮”的脆响：“看到了吗？关键是手势和咒语要配合，别等羽毛晃了再动。”
练习开始后，教室里满是念咒语的声音。
多克罗特拿起橡木魔杖，先对照德拉科的笔记调整姿势，念出“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时，羽毛稳稳飘起，高度刚好在眼前。
接着手腕自然下压到30度，念出“咒立停”，咒语刚落，羽毛就落在铃铛上，响声比旁边的潘西清晰多了。
潘西急得鼻尖冒汗，她的羽毛飘得歪歪扭扭，念“咒立停”时手腕压得太狠，羽毛“啪”地掉在桌上：“该死，怎么总弄不好！”
多克罗特凑过去，用手指轻轻托着她的手腕，往下压到30度：“就保持这个角度，念咒语时别慌，跟着节奏来。”
他陪潘西念了一遍“咒立停”，这次羽毛虽然没落在铃铛上，却也没掉在地上。
“算你有点用。”潘西小声说，却没再推开他，继续练习。
德拉科在旁边看着，没像平时那样吃醋，反而凑过来：“我刚才试了试笔记上的角度，真的比随便压稳多了，你看——”
他对着羽毛念“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羽毛飘起后，手腕下压，念出“咒立停”，虽然慢了点，却也落在了铃铛旁边。
“不错啊，德拉科。”多克罗特点点头，却没刻意讨好，只是正常夸赞。
另一边，罗恩的练习还是一团糟。
他对着羽毛念“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声音又急又快，还把“勒维奥萨”念成了“勒，维唔萨”，羽毛只飘了几厘米就掉下来；
好不容易让羽毛飘高些，念“咒立停”时又忘了压手腕，羽毛直接飞出去，撞到吊灯上，带下一点灰尘。
赫敏快步走过去，捡起羽毛递给他，耐着性子说：“念‘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时别太急，‘勒维奥萨’要连在一起念，别拆开；压手腕时轻一点，像摸羽毛那样——”
“我知道了！别总像个老太婆一样念叨！”罗恩不耐烦地打断她，一把夺过羽毛，自己试了一次，结果羽毛还是掉在地上。
他气得把魔杖往桌上一扔：“这破咒语根本就不好学！”
赫敏的脸色沉了沉，没再说话，只是拿起自己的羽毛继续练习，指尖却无意识地攥紧了课本，显然被罗恩的话刺到了。
哈利赶紧打圆场：“别生气啊赫敏，罗恩就是急脾气，他不是故意的。”
赫敏没应声，只是默默调整姿势，念“咒立停”时声音比刚才更轻了些。
弗立维教授走过来，看到罗恩的样子，没批评他，只是笑着说：“韦斯莱先生，别着急，慢慢来——你先把‘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练稳，再尝试‘咒立停’，一口吃不成胖子哦。”
罗恩没说话，却还是捡起魔杖，重新对着羽毛练习，只是动作比刚才慢了点，念“勒维奥萨”时也刻意放慢了语速。
下课前，弗立维教授让大家分组比试，规则是“最快让羽毛落在铃铛上者获胜”。
多克罗特和德拉科一组，潘西和克拉布一组。
多克罗特先上，念“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时羽毛稳稳飘起，手腕下压、念“咒立停”一气呵成，从开始到羽毛落地，只用了三秒。
德拉科紧随其后，虽然念“咒立停”时慢了半秒，却也在四秒内让羽毛落在了铃铛旁边，没出岔子。
“斯莱特林这组表现很棒！加三分！”弗立维教授拍手叫好，又看向其他组，“大家继续努力，明天我们正式比赛！”
收拾东西时，赫敏走到多克罗特旁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刚才压手腕的角度好像特别准，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找那个角度？我试了好几次，总压得要么太狠，要么太轻。”
她没提德拉科的笔记，只是单纯观察到多克罗特的动作细节，符合她善于观察的性格。
多克罗特没藏私，用手指在桌面比划了一下：“大概和桌面呈30度，你可以对着课本边缘找角度——压到这个位置，咒语能量不容易散，羽毛也容易落准。”
赫敏立刻拿出笔记本，快速记下“压腕30度，对照课本边缘找角度”，抬头时眼里多了点感激：“谢谢，我回去试试。”
说完，她拿起书包，和哈利一起走了，没再看罗恩——罗恩坐在原地，看着赫敏的背影，嘴角动了动，却没说出道歉的话，只是默默把自己的羽毛塞进了口袋。
多克罗特和潘西、德拉科一起往食堂走，路过地牢储藏室时，他下意识摸了摸布包里的检测仪器。
仪器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了，显示“1.2hz”，比昨天的“1.1hz”高了一点，屏幕上的光点还在慢慢闪烁，像在呼应什么，连布包都有点微微发烫。
他停下脚步，往储藏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石门紧闭，却能隐约看到门缝里透出一点极淡的绿色微光，转瞬就消失了，快得像错觉。
“你看什么呢？”潘西注意到他的动作，疑惑地问，“里面全是蝙蝠血、干荨麻这些魔药材料，一股怪味，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多克罗特摇摇头，把仪器塞回布包，拉上拉链，“可能是走廊火把晃到石门上的蛇纹，看着像有光。我们快走吧，去晚了食堂的炖牛肉就没了。”
德拉科也催促：“对啊，克拉布早上就说要吃两大碗炖牛肉，去晚了肯定被他抢光！”
三人加快脚步，往食堂的方向走。
多克罗特走在最后，回头又看了眼储藏室的石门——那点微光肯定不是错觉，能量波动还在上升，说不定和斯内普上次说的“最近有点吵”有关。
他把这个疑问记在心里，摸了摸布包里的橡木魔杖，杖身还带着点咒语练习后的温度，像是在提醒他：这事得慢慢查，不能急。
到了食堂，克拉布果然已经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旁，面前的盘子里堆着两块烤土豆，正眼巴巴地等着炖牛肉。
看到他们，立刻挥手：“快过来！家养小精灵说炖牛肉马上就好，我帮你们占了位置！”
多克罗特坐下，接过家养小精灵递来的热牛奶，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子，心里却还在想储藏室的异常。
潘西把自己盘子里的一块烤土豆推给他：“别总发呆了，先吃点东西，下午还有魔法史课呢，宾斯教授的课最无聊，不吃饱会睡着的。”
多克罗特笑了笑，拿起土豆咬了一口，热乎的土豆混着黄油的香味在嘴里散开，暂时压下了心里的疑惑。
他知道，现在不是纠结储藏室的时候，先把眼前的课程和明天的咒语比赛应对好，再慢慢查那些异常。
霍格沃茨的秘密，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