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哈尔的身影彻底消散后,楼道里的血腥味淡了些。百夜优一郎收刀入鞘,美翔舞等人也各自收起鬼咒装备,没人先开口——方才那一幕,在每个人心里都压着重量。
众人按约定送丽子回父母家。门一开,丽子父母立刻红着眼眶冲上来抱住女儿。等他们情绪平复,丽子挣开怀抱,跑到百夜优一郎面前,小声问:“大哥哥,夏哈尔先生会见到他妹妹吗?”
百夜优一郎愣了愣,说不出答案。日向希蹲下身,摸了摸丽子的头:“会的,他们会在美好的地方相见。”
“是天堂吗?”丽子问。
“对,那里没有危险,他们能一直快乐生活。”日向希笑着说。
“太好了。”丽子舒了口气,对着众人深深鞠躬,“谢谢你们救了我,也谢谢你们让夏哈尔先生安心离开。”她头发上还别着夏哈尔送的发卡,说完便跑回父母身边。
众人看着丽子回到父母身边,随后招手告别离开。此时百夜优一郎开口道:“看来你们也不是完全冷血嘛,还是挺有人情味的。”
一旁的立花响听到这话,当即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还挺有人情味?我们什么时候没有人情味了?”
百夜优一郎不依不饶:“比如说上次的幸存者,你们就没有人情味。你们还说了‘他们要走就走’的话,难道不是吗?”
立花响语气不爽地反驳:“难道要像你们一样惯着那帮不知好歹的家伙?我们可以救人,但从来不救自以为是的人,更不会无条件迎合他们。哪像你,把自己当成大英雄、救世主?你能救多少人?我问你!”
百夜优一郎也不甘示弱地顶回去:“我能救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我清楚——能救,我就一定会救。哪怕只救一个,我也会尽全力。我不会像你们那样,对幸存者说那么过分的话。至少我会好好安抚他们,不会把人逼到绝境,你们那根本就是施压!我真搞不懂你们关西帝鬼军的作风,简直霸道到离谱!”
立花响被怼得脸色更沉,语气带着刺:“那可真是抱歉,我们关西帝鬼军碍着你的眼了!现在我们就走,不烦你!”
两人火气都冲得很,眼看就要吵得更凶。这时美翔舞快步上前拉住立花响,劝道:“好了响,别吵了。这些争执根本没意义,做好我们该做的事就行。”
另一边,柊筱娅也连忙上前按住还想争辩的百夜优一郎,指尖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示意他冷静——她太清楚优一郎的脾气,再争下去只会没完没了。
美翔舞转头看向柊筱娅,伸手与她轻轻握了握,语气缓和下来:“希望我们下次还有合作见面的机会,我们就先告辞了。”
柊筱娅也回以温和的微笑,握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好的,希望下次还能再见。这次能和你们合作也很愉快,优一郎的脾气比较急,还请你们多担待。”
美翔舞闻言笑了笑,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没事,年轻人有冲劲很正常。我也盼着下次能再一起执行任务,合作起来很顺畅。”说罢她抬眼扫了眼身后的队员,“好了,时间不早,我们该走了。”
话音落,美翔舞便带着立花响等人转身走向路边——一辆军用大卡车早已停在那里,车身蒙着层薄尘,引擎还隐约透着低低的嗡鸣,正等着他们登车出发。
柊筱娅等人还望着卡车远去的方向,身后忽然传来红莲懒散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哟,小鬼们,这次任务倒还算像样——人质顺利救出来了,不错不错,值得夸两句。”
话音刚落,他迈步走近,不等百夜优一郎反应,手起拳落,重重敲在了对方的头顶。“咚”的一声闷响后,红莲的语气瞬间沉了下来:“但你这小鬼,我可是听说了,全程没少挑事?出发前我怎么跟你们说的,全当耳旁风了?”
百夜优一郎吃了痛,又被戳中要害,忍不住不耐烦地“切”了一声,别过脸去。
红莲见状,手指又在他头顶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无奈又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所以我才叫你老实点!每次都得给我惹点麻烦,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顿了顿,红莲正色道:“小鬼,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没准你还真会受到处分。毕竟你这一引导,很可能把整个关西和关东的关系都搞僵,他们那边说不定会上报给柊家,到时候你恐怕就完了。”
百夜优一郎一听,顿时慌了神,语气里满是急切与无措:“真、真的假的?我真的会受处分?那我该怎么办啊?我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说的本来就是心里话,不是吗?红莲,你快说怎么办!赶紧告诉我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啊!”
他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柊筱娅,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柊筱娅,你不是柊家的小姐吗?帮帮忙啊!”
柊筱娅却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自嘲:“这个我真帮不了你。毕竟我在家族里本就不管事,再说了,要是我真能管事,现在也不会待在这里了。”
看着百夜优一郎急得团团转的模样,红莲突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眼角都笑出了细纹:“哈哈哈哈!小鬼,你这慌张的样子,我可太喜欢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他收住笑,语气恢复了几分认真:“关西那边还不至于这么小气,放心吧。行了,都回去,好好休息,等着下一次执行任务就行。”
百夜优一郎这才反应过来,又气又恼地攥着拳头瞪向红莲:“原来你们在耍我!找到机会,我不动你一下怎么解气!”
红莲却没接他的话茬,只是双手揣进兜里,脚步悠哉地转身,临走前淡淡丢出一句警告:“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下次要注意。这一次可能没事,但是下一次可能就不一定了。”
众人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刚才的慌乱与紧张,倒像是一场小插曲,渐渐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