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燕州一中。期中考试成绩榜单贴在了高一（6）班教室墙壁上。
期中考试考了五门，文学，数学，科学，社会以及体育凌小渊捏着自己的成绩单，指尖划过那些刻意留下的红叉，眼底没半点波澜 ——
五门总分 425，年级排名 150，正好卡在中游，完美避开所有关注。
“凌小渊，你这成绩怎么回事？”
班主任萱诚惠的声音像淬了冰，她捏着凌小渊的试卷，指甲几乎要戳破纸页，
“数学选择第 3 题，初一学生都不会错，你能错？文学默写是课本原文，你也能写错别字？我看你就是态度不端正，天天混日子，拖我们班平均分！”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看过来，萱诚惠特意提高音量，像要让所有人都听见：
“我们班本来能冲年级前三，进入高级班！就因为你这种‘中游混子’，每次都拉后腿！你要是不想学，趁早跟你家长说，别在这儿占着名额！”
凌小渊没辩解，只低着头说：
“下次会注意。”
“注意？你哪次没说注意？”
萱诚惠翻了个白眼，把试卷扔回他怀里，
“作业别交了，交了也是敷衍，浪费我批改时间。”
回到教室，纪昆早就等着看笑话。他把凌小渊的旧橡皮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语气里满是嘲讽：
“哟，‘拖油瓶’回来了？班主任没让你退学啊？也是，你家估计连转学的钱都凑不齐，只能在这儿混吃等死。”
周围几个跟纪昆玩得好的同学跟着哄笑：
“就是，看他那破书包，拉链都快掉了，别是从废品站淘的吧？”
“穿的校服洗得发白，穷酸样儿影响班级形象！”
“你们太过分了！”
杨伟 “啪” 地拍桌站起来，手里还攥着上次那道省赛题的草稿纸，
“小渊上次能做出来省赛题，这次肯定是不小心错的！你们凭什么嘲笑他？”
纪昆挑眉：“哟，偏科怪还敢替人出头？你自己文学考 58，也好意思说别人？”
“我……”
杨伟脸涨得通红，还想争辩，却被萱诚惠的声音打断。
她刚走进教室，正好撞见这一幕，指着杨伟的鼻子骂：
“杨伟！你自己偏科偏到倒数，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上课不听讲，下课瞎起哄，我看你就是故意扰乱课堂纪律！再敢多嘴，我让你家长来学校！”
杨伟被骂得蔫了，却还是偷偷给凌小渊递了个 “别理他们” 的眼神。凌小渊冲他笑了笑，没放在心上 —— 这点嘲讽，比冥界实验室的危机差远了。
午休时，凌小渊躲在教学楼后的梧桐树下，在意识里对幽核下达指令：“查纪昆和萱诚惠及其家人的所有资料，把有问题的地方给我列出来。”
【收到指令，启动深度调查……】
幽核的电子音在意识里响起，
【纪昆父亲纪凌岳：宝驰 4S 店总经理，近三年通过加密邮件向鹰国某科技公司传输夏国汽车行业数据（含凌智汽车生产线初步情报），疑似为国外势力提供信息；
萱诚惠丈夫高明：燕州教育管理局副局长，近五年利用职务之便，为 12 名学生违规办理 “特长生” 入学，收受财物累计超 800 万，主导 “教育资源倾斜政策”，要求下属学校优先保障 “付费生”“关系生” 权益，公开言论称 “穷人家孩子无天赋，再奋斗也难成气候”，导致多所学校出现 “唯利是图” 的管理乱象；
萱诚惠个人隐藏行为：每月至少三次化名 “暗夜蔷薇”，佩戴黑色蕾丝面罩，在燕州 “迷迭香” 夜店参与 coSpLAY 主题活动，偏好扮演性感角色（如 “暗黑女仆”“机械姬”），多次主动接触 20 岁以下的年轻男性，通过转账（单次金额 500-2000 夏元）、送潮牌服饰等方式拉拢，相关消费记录（夜店卡座费、奢侈品礼品）均从其丈夫高明的 “灰色收入” 中支出，无公开社交痕迹，仅通过匿名社交账号联系】。
“举报吗？” 幽核问。
凌小渊靠在树干上，看着远处的操场：
“算了。现在举报，他们倒台了，学校肯定会查是谁爆的料，我容易被盯上。而且…… 让他们再蹦跶一阵，等我需要的时候，这些‘把柄’才有用。”
【明白，已将资料加密储存，随时可调用。】
晚自习放学，天空飘着零星小雨，校门口挤满了接学生的家长。
凌小渊刚走出校门，就被一道耀眼的光吸引
—— 不远处的马路边，一辆像从科幻电影里开出来的座驾正缓缓停下，瞬间让周围的轿车都成了灰蒙蒙的陪衬。
低趴溜背的车身线条凌厉得像蓄势的猛兽，车身覆盖着自适应变色涂层，随光线从深黑渐变成亮橙，像有生命在流转；车头没传统格栅，取而代之的是整块弧形智能面板，里面藏着动态光纹，一明一暗像在呼吸，两侧 LEd 大灯锐利如鹰眼，亮起来时泛着冷幽幽的蓝光。车身侧面没有多余线条，透明轮毂里裹着发光组件，转起来像踩着光走；车尾是贯穿式超薄光带，中间嵌着亮闪闪的徽标，可升降尾翼慢慢降了下来，车底还飘着一层柔和的光，看着像没沾地似的。
最惊艳的是开门方式 —— 无框车门 “咔嗒” 一声，像羽翼似的向上扬起，仪式感拉满。
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后背印着 “凌智汽车” 的大 LoGo，袖口还沾着两团油污，正是凌哲。
“小渊！上车！”
凌哲挥着手，嗓门亮得能传半条街。
校门口瞬间安静了。纪昆刚要钻进自家的宝驰，看到这一幕，手里的车门把手都忘了关，眼睛瞪得像铜铃；
杨伟等几个同学围着跑车，嘴里不停发出 “哇” 的惊叹；
连躲在保安室后面阴影里的萱诚惠，都猛地直起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亮得惊人，盯着凌哲的身影，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手里的教案都攥皱了 —— 在她眼里，穿工装带油污的凌哲，比任何 “富二代” 都有魅力。
凌小渊愣了两秒，赶紧冲过去钻进车里，压低声音：
“哥！你怎么来了？还开这个车！”
“爸妈跟我说你在学校被人看不起，让我稍微透点‘咱家不穷’的意思。”
凌哲笑着发动车子，跑车的声浪低沉悦耳，
“我们厂被合并到凌智汽车公司了，这是公司第一台量产的豪华版，我跟车间说‘路试’，就开出来接你了。怎么样！这车拉风不！”
跑车缓缓驶离，留下满校门口的议论声。
凌哲则一路吹嘘车机系统超级凌，夸得超级凌都不好意思了！
第二天一早，凌小渊刚进教室，就被同学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渊！昨天那车也太帅了吧！是你家的吗？”
“你哥也太酷了，开那么酷的跑车！你家是不是超级有钱啊？”
萱诚惠假装批改作业，耳朵却竖得老高，手里的红笔都停在纸页上。
凌小渊拿起旧书包放在桌上，语气平淡：
“那确实是我哥，但他就是个修车的，昨天开的是客户的车，帮人家送过来保养，顺便接我。”
“切 ——”
萱诚惠猛地放下笔，声音里满是不屑，
“我还以为是哪个‘太子爷’玩 coSpLAY 呢，原来就是个修车的！”
凌小渊悄悄瞥了眼纪昆 —— 纪昆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显然还没从昨天跑车的冲击里缓过来。凌小渊嘴角勾了勾，翻开课本，心里想：好戏，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