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里城的夏日祭典上,探春第一次见到了琉球的传统舞蹈。舞者们戴着狰狞的面具,手持法器,在鼓声中跳跃旋转,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
“这是驱邪祈福的仪式。”尚文龙站在她身旁解释,“传说能保佑琉球风调雨顺。”
探春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扫向观礼台。岛津忠良正与郑迥低声交谈,两人不时看向老国王的方向,神情莫测。
祭典结束后,老国王突然晕倒,朝野震动。太医诊断是暑热所致,但探春却从御医闪烁的眼神中看出了异常。
当夜,尚文龙秘密来到梅院:“王叔的病来得蹊跷,我怀疑有人下毒。”
探春心头一紧:“可有证据?”
“暂时没有。但王叔病倒后,郑迥立即提议由岛津家派医师来诊治,这分明是...”
“引狼入室。”探春接上他的话,“必须阻止他们。”
两人商议至深夜,决定双管齐下:尚文龙暗中调查下毒之事,探春则利用她在贵族女子中的影响力,阻止岛津医师入宫。
次日清晨,探春召集学堂中的所有贵族女子,直言不讳地讲述了当前危机。这些平日娇生惯养的小姐们,此刻却表现出了惊人的勇气。
“我父亲最疼我,我去说服他。”一位大臣之女说道。
“我家有祖传解毒秘方,我这就回去取来。”另一位小姐自告奋勇。
在众人的努力下,岛津家的医师被拒之门外,而老国王在服用了本地草药后,病情竟奇迹般好转。
然而好景不长,一周后的朝会上,岛津忠良突然提出要琉球开放那霸港给萨摩藩独家使用。郑迥立即附议,称这是“报效宗主”的本分。
尚文龙当场反对:“那霸港乃琉球命脉,岂可拱手让人?”
双方争执不下,老国王病体未愈,无力决断,只得宣布改日再议。
散朝后,探春被郑迥拦住:“王妃,老臣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国相请说。”
“琉球小国,夹在大国之间,唯有依附强者才能生存。王妃来自中原,应当明白这个道理。”
探春听出了威胁之意,淡然一笑:“国相此言差矣。小国生存之道,在于左右逢源,而非孤注一掷。若将港口独给一家,岂不断了其他财路?”
郑迥脸色微变:“王妃果然高见。不过...”他压低声音,“有些事,恐怕不是王妃一个外嫁女子该插手的。”
探春不卑不亢:“我既是琉球王妃,自当为琉球着想。国相若无他事,请容告退。”
回到梅院,探春立即命人加强戒备。她预感到,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当晚梅院就遭了贼。幸亏侍书机警,及时发现异常,贼人只来得及翻乱几间厢房就逃走了。
“姑娘,他们在找什么?”翠墨惊魂未定地问。
探春检查了一下暗格中的密信,发现完好无损:“恐怕是我们的往来书信。”
她意识到,自己和尚文龙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监视之下。这场政治博弈,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